《[综童话]探险日记》裁园

12、海的女儿

　　美好的清晨和美味的早餐很好的缓解了萨德睡梦中还要打怪的疲惫。在醒来后萨德还特意去看过，那座属于纸公主宫殿消失了，连同宫殿前的天鹅湖。一点踪迹都没留下。国王依然坐在他的王座上，看起来傻乎乎的。两列士兵忠诚的守卫在王座下。玩具们均匀地分布在街道上，站在属于自己的地方，一动不动。

　　在旅店大厅慢吞吞享受早餐的萨德漫无目的地等着安格出现，久到他快要对着安格那份早餐痛下毒手的时候，安格才姗姗来迟。

　　放下手中的餐具，萨德下意识端正坐姿，又觉得行为太过刻意，最后只得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好了？”

　　“给。”安格将剑放在桌子上推向对面。早上从梦境清醒后，他就迅速起身拿着剑去做清洗了，直到现在才看见身影。
　　明明剑身上什么都没有，至于这么洁癖吗？

　　看着安格比他还要严重的过激反应，萨德好笑地想。绝口不提他已经拿软布擦过多次了。

　　不知道说什么，说了估计会生气，索性就闭嘴吧。

　　欢快的拿过几乎可以照出人影的佩剑，随意地放在桌子上，萨德将餐盘再往安格那边推了推，示意他先填饱肚子。

　　飞快地进餐完毕，安格确实有些饿了。有赖于他们睡梦中还要打怪的行为，他这一觉完全没睡好。体力充沛，但精神上还残留着疲惫的感觉。

　　餐具撤下后，优雅地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安格才压低语气：“礼物泡汤了，你估计要找其他礼物了。”

　　“是吗？”像是对这个答案有所预料，萨德只是稍微失望了一瞬：“就算能送我也不会再送它了。”

　　“怎么？”

　　“它还是很危险。”萨德认真道。这是实话。

　　纸公主死亡，再不会有人被拉进玩具王国了。但是玩具们还是会在午夜自由活动，巫师还在他的城堡里好好呆着。这些不确定性和意外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对于未成年的小孩子自来说充满了危险。萨德不想将充满了意外的礼物送给黛丽雅。

　　神色奇异地坐在那里，安格缓声道：“没关系，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让你搜集满意的礼物。”

　　“城堡怎么办？先放在空间里吗？”萨德纠结的想，如果没有新的魔力补充的话，玩具王国的屏障迟早会耗尽。那时候，玩具们就会重新回归不能思考，没有意识，动弹不得的状态。

　　“有人回来带走。”说着，安格示意萨德回头往后看：“正巧。”

　　大厅内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完全没办法从中单独分辨出一个人。萨德只好顺着安格视线方向无奈的看过去。

　　那是一个身形高挑的青年，黑色的头发，表情阴沉，态度暴躁，看起来极度不好惹。

　　周身低气压的青年拉开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穿着一身黑袍，没有戴兜帽，他阴森森的开口：“东西给我。”

　　声音低沉，如果声调再偏高一些，再细嫩一点，就和某个音调对上了。身材也是，如果身高矮一些，脸蛋再圆一些，正好对上了萨德脑海中的身影。

　　急忙掩饰性的捂住嘴，萨德差点忍俊不禁的笑出声。城堡里那个胖的连手指上都有肉坑的小男孩和现在这个身材修长阴沉的青年怎么看都不搭。

　　要不是眉眼相似，根本发现不出来他们是同一个人。萨德心想。

　　他冲被自己的动作引来注意力的两个人摆手，示意没事。让他们继续话题。

　　安格皱着眉没有继续，起身端来一杯水，看来他明白了萨德现在是怎么回事，没再开口，而是静静的等他缓过神来。

　　巫师则是毫不在意的打量起周围环境，看起来他对任何地方都饶有兴趣。
　　扫视整个旅店后，因为对环境的不熟悉，避免节外生枝，巫师谨慎的没有施加隔音咒，而是学着周围人群谈话时放低声音：“谢谢你们帮忙，现在，它们给我吧。”

　　嘴上诚恳的说着谢谢，眼神却恶意打量过往的人。

　　虽然对周围环境抱有兴趣，不过巫师像是不适应周围人群的样子，表情阴郁，看着周围来来去去的人，巫师烦躁地想，如果一会之后没能得到他想要的，他就对着人群施咒让他们全部消失。

　　安格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回道：“在楼上，你自己去拿。”

　　“你应该知道是哪间房。”安格淡淡地说。

　　毕竟，他就是刚不久前从那间房间里出来的不是吗？

　　巫师皱眉，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你施了咒，我拿不走。”

　　“我什么都没做。”安格两手摊开，做出一个示意自己无害的姿势，表面无辜道：“你能拿走它。”

　　安格完全没有打算对他坦言交代的想法，巫师对此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地起身离开。

　　萨德看见巫师上楼，熟门熟路地拐进他们的房间。

　　“他是怎么跑出来的。”手指交叉，萨德疑惑的问。

　　对于巫师会从玩具王国中出逃，萨德对此并不惊讶，只要你了解巫师，那就会清楚一点，对于他们这个群体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魔法做不到的。

　　如果这个咒语做不到，那么再研究一条新的咒语就好了。

　　他想问的是这幅青年模样是怎么回事？

　　“我们打破了平衡。他钻了漏洞逃出来。”安格轻描淡写道。

　　他们之间互相平衡，谁也奈何不了谁。时间流逝，巫师渐渐的处于下风。没有意外的话，奥德丽娜最后会摆脱她的囚笼。却因为外来因素也就是他们的加入，最终导致了她的死亡。

　　女巫死亡，用来圈禁她的笼子自然没用了，巫师想要出来看看，自然也没人阻挡他。

　　直到那道漆黑的人影从眼底消失，萨德才直起身，好奇的问：“你送了什么小法术给他？”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小的恶作剧。”双手撑着下巴，不知想到了什么，安格笑容愉悦的道。

　　好吧。没再继续问。萨德对明知道有陷阱等着他还转身就走的巫师报以极高的同情和发自内心的钦佩。

　　……

　　“我们所在小镇的位置正好是位于西德尼王国边境。”吃饱喝足，萨德闲着无聊开始研究他们现在身处的位置了。

　　这个国家一边紧靠其他王国，另一边临海，因为这种原因，这个国家的居民要么是不善于游泳，一进水就沉底，要么就是能在海洋中如同鱼一样飞速前进的神奇两极划分。

　　他们现在的位置正好靠近大海，小镇离海洋很近。因此镇上流传着许多关于海神的传说。还有经常在海面的捕鱼的人说，他曾经在雷雨交加的海洋中见过人鱼出没。

　　萨德正津津有味的听着关于海洋王国的故事。

　　传说中那片广袤无边的深海海底隐藏着人鱼的王国，人鱼们美丽又矫健，她们的力量能征服大海，她们的美貌绝无仅有，她们的歌声高亢空灵。

　　深蓝的海水之下，船的锚链不能到达之处，在人类远不能及的最深海底，隐藏在珊瑚礁后面的海洋王国。

　　人鱼们善良友好，但是他们也不会畏惧所有威胁。他们对感情忠诚单一，一旦认定了伴侣，再不会改变。

　　传说中……

　　小镇上的故事种类繁多，它们不会被记录在纸张上，而是经居民们口口流传，在长久的时间中，很多故事都不知不觉的发生了点改变。不过，所有故事都有同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人鱼！

　　也许是善良美好的少女，也许是操纵风暴颠覆船只的鲛人，无论他们的形象是好是坏，在这些故事中，一定少不掉人鱼的身影。

　　听着这些故事，萨德在脑海中勾勒出他们的身影，长长的头发在海中漂浮，皮肤白皙，身材或许并没有那么健壮，但是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驯养鲸群作为坐骑，上半身是人类的模样，下半身却拖着一条长长的鱼尾。

　　随着故事进入尾声，萨德完全勾勒出他们的形象。

　　他做出一个决定。

　　眼睛亮闪闪的，萨德熟练的调整角度，嘴角上扬，扯出最大的笑容：“我们……”

　　“下一步就去海边吧。”毫无缝隙的接上这句话，安格淡定的说。眼见着萨德的笑容越发灿烂，挑挑眉，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是不可能的。”

　　在骤然灰暗的表情中不紧不慢的说道：“西德尼的王储即将成婚，我们要赶去王都送上祝贺。”

　　“什么时候？”

　　“三天之后。本来是和我们没什么关系的。送礼的队伍早已经出发。那时候我们所在的位置离这个国家很远，父王也没和我多说。”安格拉长音调：“现在我们正好赶上，父王通知我，他会让队伍把我们两个也捎上。”

　　“庆祝队伍转向来接我们，明天就会抵达。”

　　安格说完，挑起一边嘴角，毫不意外的看见萨德的脸色从灿烂光明骤然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