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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罪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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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都会忘记吧,洛丽塔。]
我倚在窗台边盯着后园密密匝匝的草,很明显是很久没有被修剪过了,长得疯狂肆虐就像要向谁迎面扑来似的。半开着的窗子忽的灌进一股凉风,吹得人身体的反应异常诚实。禁不住一个寒战打来,身上也瞬间泛起一阵细微的颗粒,皮肤和衣服接触的地方隐隐麻痒着。
“川咲,小心着凉。”肩膀处传来一点重量感,知道是母亲披了件衣服给我。我并没有回答她什么,却能感觉到背后她略带忧愁和关切的目光,那目光尽管没有转身直对上,却仍然让我如芒在背。
她在我背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轻的仿佛没有声音。我听的真切,确切地说我不知道这是我的一种条件反射的臆想,还是真实的存在着。
“你刚刚从医院回来……”母亲顿了顿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了,她的口气里没带着任何埋怨的意思,只是完全出于一个母亲对于女儿的关切。
我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那件事,其实自从发生了以后我知道母亲比我还敏感,她尽可能地小心维护着我的脆弱内心,自己却只能在背地里黯然伤神。
这段时间我变得异常浮躁,呆在家里几个星期经常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却整晚整晚很难入眠,经常浅睡入梦时的情景反反复复都是那一种——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然后是手术刀和鲜血的赤红色。接着,把那不合时宜地出现于我身体中的一部分硬生生的拿去。
没错,是不应该存在的。一个十五岁的国中学生,意外地怀上了孩子。然后理所当然地去打掉它,杀死一个本应茁壮的生命。
我和相依为命的母亲都好像忘记这件事情一样绝口不提,也并没有什么人知道此事。但是自己的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呐喊着,我是个杀人犯,这样的罪孽会陪着我一生一世。
永远无法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