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那点事儿》onion

4、皮起来确实没完了

　　“马上安排，叫主管们过来开会，你下班吧，记得去语琴那领钥匙，她会带你上宿舍。”凉冰盯着堆桌面的一大堆花卷，打开专用电脑的同时毫不客气给蔷薇下了逐客令。
　　身为总裁，还是有正事要干的。
　　蔷薇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电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直觉告诉她，凉冰今天的瞎逛应该带有甚么目的性，远不像表面上那么无聊。不过她不得不走，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上，反正以后还有大把机会。
　　半小时后，跟着后勤部语琴走近公司旁边的高档公寓时，蔷薇忍不住再次产生了怀疑：“你们公司员工福利都这么好吗？”别的不说，这堪比五星级酒店的架势，光是租金，普通职员恐怕两个月工资都拿不下来吧。
　　“是我们公司。今天开始，你也是公司一员了。”语琴把钥匙交到蔷薇手里，继续说道：“这是总裁自己的物业，加班太晚才过来睡，平时基本都空着。”宿舍满员也许是一个理由，不过语琴觉得，凉冰对这个新招的助理格外热情，房子放这么久了，除了日常打扫的阿姨，还没见有谁来过。
　　“有需要的自己添，搬走时候记得清走就行，其他没什么了。”阿琴看了一眼蔷薇简单利索的双肩背包，忍不住皱了皱眉，小姑娘行李也太少了点，这一点和她家总裁还真是像。
　　目送阿琴远去，蔷薇扭头看了看装修精良的公寓大门，想起档案资料里“不按常理出牌”的评价，总算可以和凉冰划上一次等号了。
　　进屋开灯，头顶LED灯泛出浅紫色光芒，不很亮，刚好能看见东西的程度，放眼望去，宽敞客厅左手边是落地窗窗，除此之外，其他三面统统是靠墙打的立式书柜，上面摆满各种书籍，有新有旧，一眼几乎看不过来。客厅中央放着张黑色大方桌和两把椅子，然后就没其他多余物件了。再往里走是卧室，摆设同样极其简单，一张大到夸张的床和床对面大到夸张的镜子，外加一把椅子一个梳妆台，也没了。卧室和厨房中间隔开一个储物间，镶着一排衣柜，容量倒是不小。
　　打开冰箱，什么都没有。
　　打开橱柜，还是什么都没有。
　　打开衣柜，一排蕾丝黑边睡衣和内衣，挂得满满当当，看密度，不比客厅里的书逊色多少。
　　嘭一声，蔷薇重重合上了衣柜门！
　　这天夜里，在警局上夜班的怜风收到了来自卧底蔷薇的第一条报告信息，只有少得可怜的几个字：凉冰有毒，待接触。
　　“可不是有毒么……”
　　怜风盯着电脑屏幕唉声叹气，本来想着给大侄子谋一下福利的，结果好不容易把蔷薇安排进去了，大侄子却被人一脚踹走了，人算不如天算啊，诶。
　　时间飞快，转眼过了一个星期。
　　小公寓除了没有电视沙发，住着还算舒服，尤其离公司近这一点，叫蔷薇感到十分满意。除了那个有点蹊跷的紧急会议，办公室里一切正常，唯一叫她头疼的是凉冰时不时冒出来的无厘头想法，比方说现在，突然要喝什么榴莲咖啡，也没个商量余地，就把自己支了下楼。
　　真麻烦！
　　蔷薇啐了一口，一路小跑。超市在广场对面，隔着个大公园，比回公寓还要远个两百米，一点都不方便。
　　“总裁很喜欢蔷薇啊，快看，又让她买东西了。”黑风看着底下变成蚂蚁大小却依旧显眼的红发身影，简直跟了一打柠檬一样，酸得不行。记得以前，凉冰想要什么从来都自己动手，尤其入口的东西，别人碰一下都不允许。
　　“可不是嘛，连公寓都给了。”阿托更加不是滋味，混这么久一直住的员工宿舍，总裁什么时候才肯体谅体谅老员工，给他也换上一换？
　　“总裁不是说了嘛？蔷薇是女孩子，方便，你俩叨叨啥呢。”索顿系好松开的鞋带，说话粗声粗气的，自从保安队长离职后，他直接被提了上来，现在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威风得不得了。
　　“诶，天真真好。”
　　黑风和阿托同异口同声叹着气，目光跟住底下的红发不住往前移，直到那鲜艳红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舍得转回脖子，目光扫过二丈摸不着头脑的索顿，白眼立马又翻上了天，然后继续叹气。结果语琴走了过来，卷起宣传册在三人肩膀上挨个敲过：“马上就是周年庆，你们还不快点准备？都看卡特干什么？”包子铺视察回来，凉冰就要求所有人都必须以英文名称呼蔷薇，结果只有语琴一个还记得住。
　　“走咯走咯，干活。”
　　二十五分钟后，总裁办公室。
　　滚烫热水冲下，咖啡混着榴莲气味的浓烈香气瞬间填满个空间，呛得蔷薇脸色刷的就白了。
　　“你不吃榴莲？”凉冰好笑地看着自家助理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拼命把手伸直远远端着咖啡杯送过来的滑稽模样，恶作剧地想是不是该叫她再跑一趟买个真榴莲回来。扭头看了眼外面晒得连马路都快化掉的毒辣日头，最后还是良心发现，忍住了没说出口。
　　蔷薇用力摆手，嘴唇抿得死紧，好怕那奇特味道就这么涌进口腔，真要这样的话，还不如死了算了。怎么这世上居然有人会喜欢这种口味，好死不死的超市居然还真有卖的！
　　凉冰把杯子盖上，拍拍蔷薇肩膀，语重心长道：“下次早点说。”可怜的丫头，瞧这模样都快熏晕过去了，真是的，也不懂得爱惜自己，开口告诉自己很难吗？
　　蔷薇难受得不行，完全没功夫搭理她，如果腹诽和碎碎念有用的话，凉冰恐怕早被来回淹死无数次了！
　　凉冰没心没肺地笑得开心，笑够以后才换上副关心口吻:“一块去食堂吧，别呆这了。”正好饭点到了，貌似很久没去吃过，也不知道现在弄成了什么样子。
　　难得逗比总裁靠谱一回，蔷薇感激得直点头，迈开长腿噔噔噔就冲了出门，然后开始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总算又活了过来。
　　看着蔷薇落荒而逃的背影，凉冰还是只想笑，闻闻衣服，确实沾染了不少榴莲味，于是顺手从化妆包里拿出香水往身上喷了喷，然后才慢悠悠跟着走出房间，经过前台准备下楼时还不忘嘱咐小文员帮忙处理一下那杯咖啡。
　　公司食堂设在1楼，南北菜式都有，自助餐做得相当丰盛，主食以自家包子铺里的各色粗粮为主，一盆盆包子馒头花卷蒸糕随处可见，生怕员工吃不饱似的。
　　“诶，你有什么吃不惯的东西吗？”凉冰盯着蔷薇端回来的简单小菜和几个馍馍，随口一问。
　　蔷薇拨弄起碗里的浓稠小米粥，经常吃警校伙食的她还真没什么禁忌，于是摇了摇头，继续摆弄汤匙，好让粥不那么烫。凉冰哦了一声，坐直身子：“那你好好记一下，我这些东西是不吃的……”吧啦吧啦一串，听得蔷薇头都大了，还以为这人在关心自己，感情人家是是另有下文！
　　“你有在记没？以后和我出去可要多注意。”凉冰推了发愣的蔷薇一下，对她嫌弃的表情表示抗议。蔷薇叹气，只好重复一遍：“吃辣不吃麻，咖啡不加糖，饮料不喝带汽的，不吃芹菜不吃葱，丑拒肥肉和西式糕点。”她记性好，一个字没落下。
　　凉冰哦了一声，客套地笑了笑，翘起二郎腿身子往后靠了靠：“嗯，那麽以下这些是我爱吃的……”吧啦吧啦又一长串，比刚才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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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堂瞬间安静了，只剩下蔷薇汤匙搅在碗上的尖锐声音，所有人都跟向日葵一样脸冲这边，惊讶看着难得下来吃一次饭的霸道总裁，还有她对面那位额头青筋直冒的漂亮助理相互大眼瞪小眼。足足等了快有两分钟，蔷薇凛冽冰冷的声音才慢慢响起，重复着各种他们家总裁爱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