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狂犬.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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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刚的动乱，原本准备去上学的江户川柯南和无所事事闲得发慌的毛利小五郎，一同来到了楼下的波洛咖啡厅。
顺带一提，吓跑黑西装们的警铃声不过是他们用电脑放出的录音——毕竟当时情况紧急，距离最近的警署也有几公里远，哪里能及时出动阻拦“惨案”的发生？
况且，从某位知名不具大（小）侦探的角度来看，其实现场的“犯人们”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反倒是再放任千山鸟与毛利兰乱误会下去，很容易给对面造成了不得的打击伤害。
为避免没必要的流血事件发生，他只能出此下策。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负责率领部下的家伙由于不可说的丢脸缘故当场昏厥，导致他们不得不将人运进室内照顾。
这会儿听着银发少年与自家青梅竹马的谈话，柯南全程木着脸，时不时低头瞧一眼沉睡中的黑衣青年，只觉得大脑深处的槽意如同海啸般猛涨，几乎要突破天灵盖直接飞出去。
——除了体弱多病外，到底哪里还能与之前说过的人设有一丝一毫的重合？！
虽然他比不了拥有强大情报网的安室透，但通过初步的观察也可以得知，芥川龙之介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超级恐怖.分子。
其危险程度，甚至不亚于将他推入如此可悲境地的，黑衣组织中代号名为「GIN」的男人。
想起长期以来遭遇的种种险情，他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
但一如既往地，热心肠的毛利父女俩完全没觉得不对劲，还自顾自地发表着毫无危机感的见解。而且，不知为什么，此次连伪装中的精英干警都不动声色，放任对方进入了自己的地盘。
于是思前想后，江户川柯南暂时选择按兵不动，继续观察下去。
与他的顾虑重重不同，热情为恋人提供膝枕服务的银发少年正满心欢喜，用指尖一寸寸描摹芥川苍白俊秀的面容，仿佛借此来弥补自己记忆部分的空洞一般。
“龙之介根本不像□□嘛。”
他沉迷探索新领域的时候，还不忘抽空跟着感慨几句：“大概是工作压力太大，让他总爱皱着眉，所以看起来会稍微有点凶吧？不，对我来说，那样其实也很可爱啊。”
说话间，千山鸟原本就很小心的触碰又变得轻柔几分，如同抚摸着一件精雕细琢的宝贵艺术品，生怕稍微用力，便要造成难以修复的痕迹。
龙之介的皮肤像脆弱的薄冰。
龙之介的额头连接着鼻梁的弧度十分漂亮。
龙之介的嘴唇很薄，缺乏血色却格外吸引人。
就算失去了共同相处的回忆，他一样可以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龙之介。不然的话，谁会觉得同性睡觉的样子都好看得像是画作，根本舍不得挪开眼。
如同收获了天降女友的直男一样，他越端详越觉得满意，简直想将人捧在手心里呵护。
“我真是个幸运的人啊。”他美滋滋地总结着。
殊不知，他的一言一行已经给现场两位明白人，以及隐约能够感知到外界动静的病号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这家伙……怎么几天未见，忽然变了个人一样？
别人或许不太清楚，但作为当事者的芥川，可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他敢确定，自三年前相识的第一天起，就从没听见千山鸟说过如此肉麻的表白之词。
回忆起来，最直接的一次应该是两人首回执行相同的任务，然后对方以奇妙的眼神来回打量了一番之后，忽然冒出让当时的他无法接受的那句——
“我们打一场吧？如果我赢，你以后就做我的人，怎么样？”
——这是何等狂妄和势在必得的发言。
稍微有点脾气的黑手党都不会任人挑衅，更何况是性格异常偏激的芥川龙之介。他当即以「罗生门」拟态出的黑兽作为回应，想要将不知死活的小鬼一口吞入肚腹，用来短暂地镇压体内永远不肯平息的地狱业火。
谁知最后的输家竟然是他。
彼时年仅十五岁的少年披散着一头堪堪及肩的银发，整个人都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仿佛一颗没有经历打磨便已经拥有耀眼光辉的宝石。
大约无关外表，是其下隐藏的灵魂拥有令人难以移开目光的神奇特质。
但话又说回来，这家伙长得确实挺好看。
对方随意地拄着收回长刀，俯身观察着他脱力倒地的狼狈姿态，而后伸出手，笑容爽朗地向他宣布道：“那么，愿赌服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属于我的啦。”
“……今日的耻辱，在下必会尽数讨回。”
“好啊，我等着。”
初出茅庐的傻鸟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惹了什么人，还毫无危机感地扔下一句散漫的发言：“等你打赢了我，随便提要求，我绝对没有怨言的全部做完。”
那时芥川强撑着筋疲力尽的身体站起来，面容阴沉的凝视着眼前人，将对方的样子和话语一同深深刻入心底。
生长于贫民窟的孩子见惯了世间最肮脏的勾当，知道所谓的“归属品”指的是什么意思。
过去他靠着尚且弱小的异能，好几次斩落试图抓走妹妹的猥琐男人们的手指或胳膊，致使没人再敢把类似的鬼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可却不曾想，加入港口黑手党之后，居然有人将肮脏的规则安在了他的头顶。
那实在是很像靠武力给野犬套好耻辱罩，再无视它的意愿，强行领回家驯养，甚至拿它取乐的作死行为。
——迟早有一天……
他抿了抿染满血腥气的薄唇，竟还能弯起充满狂気的弧度，仿佛亮出雪亮獠牙准备发起进攻般地冷笑道：“一言为定。你千万、不要中途逃跑啊。”
撂下狠话，行动派的他转头便向首领申请了双人房，隔天搬进去，与千山鸟过起了日日相对的同居生活。
但与预料不同的是，对方更喜欢跟他早出晚归的跑任务，回到屋子里倒头便睡，哪里有什么不守规矩的地方。
不过外面倒是因此传开浪漫的流言，说他们两个一见钟情火速坠入爱河——对此，芥川龙之介嗤笑一声，完全懒得去纠正。
并非是为了维护可笑的脸面问题，反正他早已品尝过数不清的败绩，根本用不着什么遮羞布。但若具体深究原因的话，或许连他自己都有些讲不清。
一开始的确是形势所迫，可等到局面逆转成为赢家之后，为什么他又放任部下们四处扩散两个人的夫夫档传说呢？
由于太习惯对方陪伴在身边，他从未仔细思考过相关的问题，直至接到千山鸟失踪的消息，才终于在灼烧胸膛的懊悔中幡然醒悟。
或许……
当初看着那红玉般瑰丽的眼瞳圈住自己的倒影时，他便已经无知无觉的下沉，妄图永久地沉湎于眸海深处。
乃至想让全世界都清楚，这家伙归自己所有。
明明是如野草般疯长地强烈渴求，他竟然能放置于一旁，足足忍耐了三年……恐怕连银知道，也要为自家哥哥的情商感到忧心忡忡。
所幸，还不算迟。
（而且种种迹象表明，他对在下怀抱着同样的……）
仿佛是感应到一线投入混沌思绪中的光，黑衣青年沉重闭合的眼帘微微颤动着，下一秒便缓慢地掀开缝隙，露出其下略显朦胧的黝黑眸色。
率先映入视线的，正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可爱面容。
“飞鸟……”
不知是头晕眼花的缘故，抑或他眼睛里带着什么滤镜效果，自下往上看去，总觉得对方的银发间隐隐圈着层光环。
结果，没等他声音发哑的继续说下去，上方便猛地落下一片阴影，令他的脸与对方的胸口来了次超近距离的接触。
“龙之介，是我不小心犯了错，你还好吗？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不知道自己即将酿成一起窒息死亡的谋杀案，情绪激动的千山鸟越抱越紧，恨不得把脆弱的恋人彻底揉进身体里。
被热情“款待”的青年强忍着操控「罗生门」把人打飞的冲动，十分克制地摆了摆手。
这下连旁观的安室透都彻底认定，传闻中凶残暴戾的「黑色祸犬」的的确确对「飞鸟」是真爱。不然换做别人使用这招怀中抱妹（？）杀，估计瞬间就得碎成以毫米为单位计数的凄惨碎渣，根本没有抢救的机会。
然而，拥有特权的家伙格外迟钝，差不多把人抱得快要断气，才后反劲似的紧张起来，向充当医护人员的精英干警求助道：“安室先生，龙之介的情况好像不太妙！快来看看他！”
“你让他平躺着，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肯定能恢复正常。”
“好、好的……”
银发少年乖乖地服从指令，将人放回沙发躺好，自己则蹲在旁边握着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现在怎么样，好受一点了吗？”
“————”
芥川惯来说不出什么好话的薄唇开合两下，似乎忍了又忍，默念三次“自己选的、自己选的、自己选的”来寻回随风消逝的悸动。
不过，一旦对上充满担忧的血色眼眸，哪怕是他莫名被分配了女朋友剧本，也只能心甘情愿的照单全收。
“……无妨。”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狂犬.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