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私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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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一时间竟无法挣脱。
她抬起头看向他，“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偷拍你。”
说着，秦颂当着他的面打开了相册，最新一条是电影未发布的宣传海报。
但少年却得寸进尺，“姐姐，我可以再看一下你的微信吗？”
秦颂皱起眉头，“不好意思，但我好像没有必要给你看吧。”
“啊，好凶！”少年的睫毛浓密，笑起来眼中波光潋滟，“姐姐是不是不认识我呀？”
“……”秦颂当然不认识对方，虽然对方长得确实很好看，但她的第一反应却觉得他是突然爆火的小明星小网红，错误地以为自己的红是家喻户晓的那种。
感觉到对方稍稍放松，秦颂终于把手抽了回来。
秦颂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决定还是好好解释清楚，“抱歉我的行为让你产生了误解，但我没有偷拍你，只是想借用相机的功能看清楚情况，好不打扰到其他人罢了。”
“这样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是我误会姐姐你了，以为你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偷拍呢。”
虽然他的话里没什么问题，但秦颂总觉得自己被怼了。
其实她现在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当时自己不正大光明地走过去，毕竟自己又没做错什么，这样一来，理亏的反而是她了。
秦颂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觉得今天万事不顺，转身便想离开。
“入口在那里。”少年提醒道。
她的脚步一顿，向他颔首，“谢谢。”
少年弯起眼睛笑了起来，“不用谢，我叫徐亦霖，姐姐记住我的名字就好。”
秦颂再一次看了这个叫做徐亦霖的少年一眼。
但她压下了心中的些许困惑，快步离开了。
回到宴会厅，看着依旧在觥筹交错的人，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害怕下一条院线的负责人同样会对她露出敷衍或拒绝的态度。
获奖给她带来的信心已经开始慢慢消退。
作为院线负责人，不看重电影票房的概率能有多少？
秦颂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承受冷眼。
但想到这部电影对她意味着什么，秦颂还是不忍放弃。
正四处寻找着秦颂的赵明终于看到她，“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
“不好意思赵叔叔，我迷路了。”秦颂满怀歉意地一笑，“我们继续吧。”
……
回到酒店，秦颂让赵明先上去，自己则在下面吹吹风。
昏暗的路灯在夜晚染上点点光芒，疲惫和失落淹满了她。
倒不是说《春日》真的没有一个人看好，但确实没有人能够给她一个准话。
冷风吹过，她瑟缩着抱住自己的双臂，忍不住思考下一部自己该怎么做。
既然院线这条路走不通，能否有别的办法呢？
秦颂的脑子清醒了一些，脑海中有了一些想法，一边想一边慢慢地走进酒店。
只是脚上的细高跟鞋虽然又新又贵，却实在是不合脚。
下了电梯，酒店的地面铺了一层红色的地毯，虽然秦颂嫌脏，但疲惫至极的她还是勾起脚便将高跟鞋脱了拿在手里。
低头时秦颂的视线又落在身上这条礼裙的裙摆，又想到赵明介绍她时那些人质疑、评判让她浑身都不舒服的目光。
下次说什么都不穿礼裙了，不如穿西装。
秦颂一边在心中感慨，不知不觉便已经走到自己的房间前。
但她刚从包中拿出自己的房卡，就听到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
“嘿……还顺利吗？”
秦颂转过头，发现是顾羡一。
她强笑道，“挺顺利的。”
虽然这么说，但顾羡一盯着她的表情却没有附和，“要是作为演员，你可能还需要练一练。”
秦颂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这么差劲吗？”
顾羡一没有直接回答，“我可以指导一下你。”
她弯起眼睛笑出了声，“难道，你还想反过来指导导演的演技？”
“嘘。”顾羡一对她眨了眨眼睛，“这里隔音不太好，我可以出去指导你。”
秦颂歪过脑袋，也跟着压低音量，“去便利店指导吗？”
“那你去吗？”
她忍住笑意，“好，等我换一双鞋。”
*
走在路上，顾羡一忍不住开口，“抱歉没有和你们一起过去。”
秦颂心不在焉地说，“没关系，本来谈排片这件事情，你去了也没用。”
“那……”
“文艺片嘛。”秦颂笑了笑，“如果我不贪心的话，应该算是顺利的。”
“秦颂，”顾羡一停下脚步叫住了她的名字，“其实这部电影很优秀，你没有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她没有说话，也不觉得自己应该把对赌协议的事情告诉他。
“我觉得排片这件事情是顺其自然的，口碑好，看的人自然会多，你的父亲一定不会失望的。”
秦颂其实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是在白用功，但不管怎么样，电影确实获得了很多专业人士的肯定，她知道父亲肯定已经满足了。
但满足就够了吗？
真正踏入这个圈子以来，她才发现这里和她想象的实在相差太大。
秦颂觉得自己不能满足。
因为她觉得好的东西不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心情好些了吗？”顾羡一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这是……在安慰我？”秦颂回过神来，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不，我只是在表达我的真实看法罢了。”
“我知道我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幸运。”秦颂的心情有些复杂，她站定看向他，“或许在你看来我的功利心有些重，但我还是想争取……因为我觉得我的父亲和你们都值得更好的。”
“更好的？”他也跟着停下脚步。
“我想要一部好的电影被看到的，无论它是不是已经获得了肯定。我还想要你们这些优秀的演员能长红，想要好的导演能拍自己想拍的东西，想要良币驱逐劣币。”
“……”顾羡一沉默了好久，“但这会很难。”
“我当然也有私心。”秦颂笑了笑，知道自己不过是异想天开，“你就当我是胡言乱语把。”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18.私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