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关于一年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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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戈在霍格沃茨待了小半周，开始逐渐适应了这所学校的新生活。他笔挺挺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给斯图尔特夫人写信。
他的办公室位于阴森的地窖。
其实一开始他的办公室并不在这里。作为黑魔法防御课的助教，他的办公室自然应该紧挨着奎里纳斯·奇洛教授，而奇洛教授的办公室毗邻黑魔法防御课教室。
奇洛教授对他的到来展现了相当大的热情。领着曼戈去新办公室的时候，他念叨了一路的黑魔法，即使声音压得很低，还结结巴巴的，“我听说您非常擅长黑魔法……虽然它被认为是邪恶的……但是我……总之您在《The Wizard》最新一刊关于‘如何合理运用空间切割咒’的论文非常有意思！”
“我知道黑魔法在这边有很多的禁忌。”曼戈谨慎地说，“但是我认为魔法无好坏。虽然有些黑魔法确实表现得过于……额，还是要看是谁用，用在哪里。”
曼戈想为黑魔法辩护一下，但是一想到那些咒语除了巨大的破坏力外，确实看上去有些邪门。毕竟哪有“纯净的”魔法会和瘟|疫、亡灵、不死生物等等有关联的。
实话实说，曼戈并不认为奇洛教授是一位很好的指引者。所以到了后半段时间，他完全缄默听奇洛教授诉说。
他觉得奇洛教授拥有和外表不同的活跃——没想到竟然那么能说：谈话的内容从“我是多么多么爱好黑魔法”再到“我在黑暗森林的神秘探险”，甚至还有“你大概永远都不知道吸血鬼是多么恐怖，愿梅林保佑你永远不会遇到这种生物。”
此外，他还炫耀一般轻轻一提，“吸血鬼怕桃木，所以我特地让他们把办公室配置都换成了桃木。”
曼戈：……
这就是你办公室门裂开的原因吗？霍格沃茨确定没有什么老师歧视之类的吗？
“我说得太多了。好了我们到了。”奇洛停在一扇古老的木门前，上面的裂缝让曼戈觉得不堪一击。
似乎是因为巨大的紫色头巾，奇洛并没有看到曼戈晦暗的眼神。他继续说：“这里之前是我办公室的一所小隔间。因为三楼没有富余的办公室，所以他们临时隔了一道桃木墙。这对我来说很棒，我们要是想交流，就可以轻扣这道墙，彼此都能听到，很便利不是吗？”
曼戈：毫无想法，心如死灰。
这种情绪在奇洛教授念了口令之后到达了巅峰
——桃木门发出悲鸣声，向内打开。一股浓烈的大蒜味扑面而来。
那是比在礼堂还要冲的味道。曼戈饭后喝了甜腻的南瓜汁，现在感觉已经涌到了喉间。
他指尖微颤。
而奇洛教授乐在其中，他似乎总算察觉到了曼戈的沉默，并且尝试宽慰，语气放缓尽量照顾到这位新人的感受：“你觉得难受吗？啊，你习惯就好了。因为一些原因，我必须要用大蒜。所以这里原本是储存它们的杂物间……”
你们居然让一个前德姆斯特朗黑魔法教授栖居于一个杂物间！
现在曼戈开始有一丝确认霍格沃茨确实有那么点教授歧视了。
但是他忍住了。初来乍到的新人总归要有谦虚之心。
不过这份谦虚在第二天化为粉碎。
由于到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晚上，曼戈和奇洛教授对于如何更好运用黑魔法造福巫师界进行了一场学术性探讨。即使一方当事人表示那仅仅是单方面的输出。
总之，虚弱的奇洛教授无法应对第二天早上的黑魔法防御课。
于是，一年级小巫师发现他们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是由英俊的斯图尔特教授上的，这令他们欢呼雀跃，因为奇洛教授看上去就是个草包，当然也有斯图尔特教授颜值加成的成分在里面。
小男巫师对于情窦初开、春心萌动的女孩子有些不满。
起码德拉科嫌弃地翻开昆丁·特林布的《黑暗力量：自卫指南》——这是一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材，介绍了一些危险生物和妖怪咒等符咒。
黑魔法防御课是霍格沃茨的热门课程之一。作为一个马尔福，他虽然不用过于在乎优秀的成绩，但是高傲的自尊让他不愿趋于中间段成绩，那会让他收获一个不怎么美满的假期。
有哪个马尔福会不爱当第一呢？
但是他更抗拒奇洛教授怪异的审美，因此他择中坐在了第三排中间，即使他没猜到黑魔法防御课启蒙是由一个助教来担任。
他不耐烦地对左边几乎要探出半个身子的潘西说道，“你们是怎么了？他给你们灌迷情剂了？”
坐在后排刚刚拆开巧克力蛙包装纸的克拉布问高尔，“什么是迷情剂？”
高尔回答，“什么？”
一个意料之中的迷惑表情。
“爱情药剂。”布雷斯·扎比尼刚刚坐下。他费了老鼻子劲记住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和歪歪扭扭、随心所欲的楼梯。此外，因为斯莱特林小王子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为了保持斯莱特林的体面的同时又要保证不迟到，他慌慌张张疾走了一路，这导致他校服里的领带都是歪的。他一边重新打理，一边谴责德拉科的罪行，“德拉科，你不能因为我嘲笑你像姑娘似的花费几个小时用发膜保养头发就关掉我的闹钟！”
“哦德拉科～你真可爱。”潘西用手捂住嘴发出嗤嗤的笑声，并且为自己的举动找借口，“我永远钟情于你，这只是对绅士的向往。”
“恶。”这句话倒是恶心到了前排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她正因没抢到德拉科左手边的位子而生气，而她又不想和高尔、克拉布坐一排，因此她选择了前排。事实证明这是对的。
德拉科冷哼一声，视若罔闻，他扭过头对克拉布说：“行行好。”
他看着克拉布满嘴的褐色渣子非常没辙，甚至担心克拉布一个没抓紧巧克力蛙——这可能会弄脏他的礼袍，“不要在教室吃零食。整个教室都能听到你巨怪一样的咀嚼声。”
“安静。”曼戈用了一个声音洪亮。嘈杂的教室重归平静。
可能是因为小巫师数量较少，所以往往都是两个学院的孩子上同一节课。教室是固定的，当天的早课是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精明的斯莱特林和温顺的赫奇帕奇径自分坐两边。曼戈第一天见识奇洛教授昨天所说的“鲜明的学院隔阂”。
——“那由来已久，起码我上学时就已经有了。不过一年级的课你遇不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同堂……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奇洛教授苦涩地说道。
曼戈站在讲桌上。德拉科·马尔福依旧是最醒目的孩子：像众星拱月一般坐在中央，有着同龄人没有的端正的坐姿，严峻的表情和周围困倦得打着哈欠的孩子形成鲜明对比。
第一堂课应该讲述烟幕咒，那是一个非常实用的防御咒。但是看着歪七倒八还没有从暑假不规律的生活中脱离出来的孩子，曼戈打算讲点轻松的。
“黑魔法防御课被普遍认为是对抗邪恶的黑魔法的，即使我不敢苟同。但是我需要你们知道，或者能记住一点——魔法没有好坏之分。”曼戈顿了一下，“当然，我并不是特别清楚这边的情况，所以你们随时可以打断我的讲课。”
这在德姆斯特朗也是很常见的现象，学生往往会给他带来一些惊奇的问题。
“比起理论我希望你们更注重实践。”曼戈抽出别在腰间的梨树嫩枝魔杖，随意地晃了几下，“实践出真知。这样对面丢出一个恶咒，你会不假思索地使出反咒。”
然后小巫师们就看到了原本放在桌上的药剂瞬移到了斯图尔特教授手中。这仿佛在热油锅里淌进了一滴水。赫奇帕奇一些麻瓜出身的小巫师眼睛亮闪闪地盯着他；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则是窃窃私语。
“飞来咒？”
“不像。”德拉科挑着眉，因为飞来咒的动作并不是这样。
“这是空间切割咒，最早出现在中世纪。由于我并不是你们魔咒课的教授——我不能抢弗立维教授的活儿，”曼戈说道，“所以第一节课我只会给你介绍一些危险生物，简单提及之后所涉及到的咒语。”
德拉科指尖轻点书本，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向坐在旁边的扎比尼吐槽：“他为什么不能按照书本安安分分地讲课？”
曼戈也注意到了小灯泡的举动，不过他以为这是要做笔记的征兆，因为比起实际，那看起来更像一个不知道原文在哪里并且想要急切地写点什么的求知若渴的学霸。他温馨提示：“这堂课并不是特别需要它，起码今天不需要。接下来我要说的内容都零零散散的出现在其他书中。”
“哦……”德拉科做了一个嫌恶的表情，重重地盖上厚重的书本，“所以我为什么要拿着那么厚的一本书，从地窖一路走到这儿？他为什么不早点说。”
潘西对他咄咄逼人的表现有些不乐意：“德拉科你今天有点不对劲，从昨天晚宴就开始了。你为什么那么针对斯图尔特教授？”
“我没有！”德拉科反驳。
“你有。”扎比尼也加入战局，“你现在就像一只争风吃醋的雄孔雀。”
“你怎么能用一只牲畜来侮辱一个马尔福！”
曼戈挪步到第三排，他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个热闹的小角落。
潘西不自觉羞红了脸。
德拉科也红了脸，不过他是因为生气。
扎比尼好笑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曼戈仅仅是睨了他们一眼，很快就走向另一边。
不能给小孩子太大的压力，这不利于他们健康成长。
“你们……”德拉科压低了声音，“有没有闻到大蒜味？”
“你又疑神疑鬼了。”扎比尼调笑，“整个教室都是大蒜味，我都觉得这是奇洛教授的大蒜栽培室了。”
“不！”德拉科非常坚信自己的鼻子，“就是教授身上的。”
“你还能区分斯图尔特教授身上的味道？”一提到斯图尔特教授，潘西也打起了精神。
“别了，你总不能说斯图尔特教授和奇洛教授昨天睡同一张床吧。”要不是还在上课，扎比尼早就笑得前仰后翻了。
然后他就发现斯莱特林小王子一脸凝重地思考这一可行性，“嘿，你这表情是认真的？”
德拉科：“我不否认。”
曼戈：？？？
虽然走开了，但是他都听到了。
曼戈有一点点不自信，趁着背对学生的时候偷偷嗅了一下自己的袍子。
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丝。即使他早上冲了很久的澡，但是耐不住办公室是个大蒜专用杂物间。也就是说，他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这股难闻气味。
因此结束了一周的授课后，他迫不及待地冲到了邓布利多办公室。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圆形展览室，墙上挂满了各种画像：有的在打瞌睡，有的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个空画框，有的贴在一起闲谈间或看一眼来访者。
“怎么了孩子？”邓布利多放下他浮夸的马克杯，友好地问道。
曼戈想拉住门环关门，但是栎木门自己就轻轻合上了，他回答：“我已经成年很久了，邓布利多校长。”
“不不不。”邓布利多发出爽朗的笑声。这使曼戈有些不自在，他祖父的姘头真的没有老年痴呆？
一把铺着金色软垫的椅子突然出现在办公桌前。曼戈注视着邓布利多的一举一动，扶着把手缓缓坐下。
“不用那么紧张。”邓布利多递给曼戈一个小酒杯，“你要来点蛋奶酒吗？那可能会让你放松些。”
“不了，谢谢。”曼戈婉拒。
年迈的老者抓了一把滋滋蜜蜂糖放到曼戈面前：“我遇到过很多困惑的学生，对我来说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不吝于答疑解惑，但是最优解还是要由他自己来发现。”
可以，很骗子。
曼戈：“呃……可是我只是想换个办公室。”
这下曼戈可以看到邓布利多半月型眼镜下明亮的蓝眼睛了。
“为什么？”邓布利多问道，“是位置不好，还是奇洛教授的关系？他是个很博学较真的人，虽然在胆量方面确实有一点点小问题。”他的大拇指和食指叠在一起，向曼戈说明那到底是多么小的“一点点”。
可是曼戈觉得他纯属是在骗人。
曼戈：“不，我只是发现我的鼻子过于敏感。您知道的，太多的大蒜会影响我的睡眠质量。”
其实那只是客套话，因为没有什么是一瓶睡眠药剂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上一瓶美梦药剂。
邓布利多罕见地停顿了很久，曼戈仿佛能听到他身后红金的大凤凰懒散煽动翅膀的声音。
“好吧。”邓布利多想了想，“我已经很久没做过美梦了。不过目前确实很难腾出一个空办公室。”
“不不不。”他自言自语收回前话，打了个响指，“好像确实有一个地方。”
过了半晌，曼戈就看见了顶着油腻黑色长发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从壁炉里走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关于一年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