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关于二年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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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院的夜晚是宁静的，因为一旦弄出什么动静，庞弗雷夫人就会以打扰病人修养的正当理由把人赶出去。她有这个权力。
曼戈走进校医院的时候，来探病的格兰芬多刚刚被庞弗雷夫人板着脸赶走。想也不用想，他们肯定又在宣扬今天魁地奇比赛的胜利了。虽然哈利负了伤，还躺在病床上，但今天最大的功臣确实是他。魁地奇狂热者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
即便是被狼狈地赶了出来，他们还是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看到了教授，齐刷刷地喊了声“教授好”。
“嗯，今天辛苦了。”曼戈点点头，在恶劣天气飞行打魁地奇，值得他尊敬，“快要宵禁了，早点回去吧。”
“好的，教授晚安。”孩子们霸道地占了一整条过道，推推搡搡地走了，继续讨论上一届魁地奇世界杯赛中加拿大队找球手的招牌动作。
然后他们突然想起来，为什么斯图尔特教授要夜探校医院？
“难不成真的和哈利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平时没少关注八卦小报的艾丽娅·斯平内特说。
三年级的凯蒂·贝尔点头，她也是小报的忠实拥趸。
“哦……”安吉丽娜·约翰逊发出少女恋爱般的叹息声。
“可别了吧。”韦斯莱双胞胎异口同声地说，他们无情嘲讽，“我宁愿相信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那一对。”
“嘿——我从来不知道你们俩看这个？”没有共同语言的正直队长奥利弗·伍德傻眼。
“怪不得我每次放在训练室的小报都会消失！”艾丽娅尖叫。她还以为自己丢三落四的坏毛病更严重了，原来是球队里出了对惯犯。
“惯犯？”双胞胎捂着心脏，一左一右就像是个演镜像舞台剧，“太伤人了。下次比赛不护着你了。”即使击球手并没有保护追球手的义务。
伍德头痛欲裂：“等等……你们竟然把这东西带到训练室？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我从来没有看到哈利和斯图尔特教授单独同框，没看到每次他们说话周围都很多人吗？”双胞胎默契地把队长架起，他们俩大高个做得特别熟练。
“所以——”他们两个总结道，开始写剧本，“不可能的，跟马尔福有一腿才比较真实，相爱相杀什么的，然后斯图尔特教授只是善良地过来看看，毕竟他没有拦住洛哈特……教授。”
说完，双胞胎喘了一下，差点忘了在场还有三个被洛哈特迷住了双眼的姑娘。他们不想刚出校医院就要再去一趟。
永远不要惹女性，这是妈妈铁血教育下亘古不变的真理。当然，如果技艺高超的话，偷偷的不算。
在学生眼中善良的曼戈，现在正坐在哈利病床前的小椅子上大眼瞪小眼。
哈利搓了搓自己圆圆的眼镜，他想不透，为什么斯图尔特教授会来。还担心多比有没有走远，它是不是还在霍格沃茨监视他。
“哈利，你还好吗？”曼戈问。
哈利发现斯图尔特教授像是双面人……不是坏的那种，指课堂上和私下里是两种态度。上课的时候往往是镇定的、不苟言笑的，或许所有人在涉及自己专业领域的时候都这样；可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也没有很多的机会，哈利还是敏锐地发现教授内里的温柔，融入一点一滴的日常中，就像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那次一样。
哈利点头，这种突如其来的认知让他形成了一种对长辈的依赖。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面对邓布利多的时候，因为他是校长，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组成了屏障，很多话都不能说；对于朋友，大家都是二年级，虽然赫敏看的书很广、罗恩很勇敢、海格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阅历和经验是不能在短时间内获得的；其他人……他想不到还有谁。
哈利想了想，不自觉地多说了些：“有点疼。生骨灵的味道并不好，它像是顺着喉咙一路灼烧到我的胃，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拼命往外钻。”
“是这样的。”曼戈替他拉上新换的帘布，“可能你的祖先在制作魔药的时候没考虑味道。”
“我的祖先？”
“对，准确来说是你爸爸的家族。”曼戈说，“林弗雷德制造的魔药是很多常用药剂的初始版本，像是你今天喝的生骨灵。违背生长规律自然要承受代价，长33块骨头只是疼一个晚上，不错了。”
“那您知道……”哈利手捏住了被角，“知道我的爸爸吗？”
很少有人跟他讲这些，他对父母的了解知之甚少，在过去的几年间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死了，为了保护他，额头上的闪电伤疤就是证据。女贞路上的一家把巫师视同洪水猛兽，就算提到了也是称呼“那些该死的”。而到了巫师界，他们只记得“打倒了”伏地魔的一岁婴儿，却忘了那对英雄父母。
“詹姆·波特是个很活泼的人，他特别喜欢恶作剧，和他的朋友们。”实际上曼戈并没有机会见到他真人，他只是在小时候翻到了妈妈的纪念相册，然后斯图尔特夫人就把小曼戈抱到了怀里，一个一个讲过去。就像之前提及的，曼戈的记忆力很好，因此，曼戈只是顺着朦胧的记忆，一点点复述出来。
“他有很多朋友？”哈利问。
“没错。”曼戈点头，“他人缘极好，跟你一样是个格兰芬多。我妈妈——有空我会带你去看看她，她记得肯定比我多。还有我的曾曾祖母巴希达·巴沙特，她同你妈妈的关系很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一岁的生日茶会，她去了。”
“那……”哈利有点受不了，他想问的太多了，连实质上斯图尔特教授想带他回去看家长这种奇怪的事实都抛在脑后，他就像是一个饿了三天好不容易拿到了一块松软面包的人，迫切地想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
“我妈妈……她对你很抱歉。其实很多人都对你很抱歉。”曼戈说。
哈利再次愣住，今晚他遭受的惊吓太多了，以至于脑袋开始宕机。
“但是他们无能为力。有些事情，你要再大一点就能理解他们了。”曼戈温柔地摸着哈利柔软的黑发。
“可是。”哈利碧绿的眼睛开始酝酿着一阵暴风雨，“我之前一直以为……”
他是被抛弃的。因为被关在壁橱里的时候没有人跟他说话；他的童年没有糖果、没有香甜的面包、没有像模像样的生日礼物；他没有妈妈一个温暖人心的拥抱，没有体验过骑在爸爸宽厚的肩膀上是什么感觉，这大概是他唯一羡慕达力的地方了。
“大晚上让学生在校医院哭是不是太奇怪了些？”曼戈问。时间、地点、人物，还有依稀从隔壁床铺传来的呼噜声。不太对劲。
“……”哈利情绪一下子没缓过来，要哭不哭的。
“好了，记得早点休息。生骨灵还要让你再疼上一阵子。”曼戈起身，拉开帘布，刚侧身走出半边，又折返回来，“差点忘了正事。”
他递给哈利一封厚度可观的信，说：“我觉得你短期内应该没有机会回去，所以我把寄到女贞路的照片拿回来了，完好无损。晚安。”
哈利懵懵地回答：“晚安，教授。”
做完一切，曼戈松了一口气，他果然不太适合心理疏导员之类的职务，当斯图尔特夫人的传话筒才是硬道理。
然后，掀开帘子的曼戈就和走进来的邓布利多撞上了。
“曼戈，有一件事……”邓布利多睡帽上的毛绒球先挤进另一张病床，他背对着，小声地说，“我必须要告知你。”
哈利把信封塞进被子里，还用另一只胳膊压住，显得欲盖弥彰。
“正好你也在这里。”邓布利多拎着什么东西，麦格教授提着另一端，他朝着曼戈说，“帮忙掀开一下帘子，曼戈。”因为他的睡帽卡在了长长的帘子上，进退两难，好像再动一下就要掉在那副雕像上了。
曼戈照做了，绅士地接过另一端，让麦格教授去叫庞弗雷夫人。
哈利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子，他想回答一声，但是一想到庞弗雷夫人叮嘱的早睡，还有逐渐清晰的仓促脚步声，消了念头，开始默不作声地屏着气偷听。
透过间隙，他彻底看清了，他们俩抬着科林·克里维。身边还有摔碎的照相机。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在麦格教授说道“他可能是想偷偷溜到校医院探望哈利”的时候更难过了。
他开始后悔之前对科林那么苛刻了。
“又一起石化案。”邓布利多断言。
曼戈在检查照相机：“没错，里面熔化了。”
“密室确实被打开了。”邓布利多沉重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闻讯赶来的庞弗雷夫人捂着嘴，难以置信地说：“那我们……怎么办？”
麦格教授板着脸：“阿不思，你知道是谁吗？”
“这不是重点，问题是他怎么做到的……”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关于二年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