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关于二年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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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曼戈从柔软的床上爬起来，给自己冲了一杯很浓很浓的红茶。他早餐向来都是去礼堂解决的，没有人不喜欢礼堂的慷慨“大锅饭”，但今天不行。他实在太困了，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没有精力。
他穿着丝绸睡衣——斯图尔特夫人给准备的，她说成年人就要有成年人的样子，天天格子睡衣算什么，不允许。于是他就逆来顺受地穿上了，除了有点冷之外，其实还好。慵懒地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椅上，上面铺着红色丝绒，陷下去一个小窝。
还好今天上午没课，曼戈无聊地趴在桌子上，拨弄滚转轮的刺佬儿。
“你是不是太像仓鼠了一点？”曼戈喉结一滚，嗓子有些不舒服，说出来的声音跟平时不大一样，吓得刺佬儿弹了一下，背上密密麻麻的刺立起。
“正好。”曼戈自言自语，拔下几根不太牢固的刺，“我有点缺笔，最近的笔一拿到教室就会被洛哈特拿走——他永远找不到自己应该夹在书里的笔。”
然后，他紧闭的办公室的宁静就被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
曼戈昏昏沉沉地挪到门口，连抬魔杖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完全是在凭借意念行走。
“有什么事？”曼戈哑着嗓子，半倚在石门上，被冷得抖了个哆嗦，他都怀疑上面凝着露水了。
“教授……”德拉科一开始是盯着自己鞋尖的，听到略不同的声音才抬头看了一眼，他立刻就被曼戈的脸色吓到了。真该让潘西看看，皮肤白到透明应该是这样的。
德拉科当机立断，拉着曼戈的手，强硬地想把他拽到哪里去。
“等等——”曼戈瞪大了眼睛，“你要做什么？嘿——男孩，我还穿着拖鞋呢。”
“那……那你去换身衣服。”德拉科局促地说，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他又拽回石室。
德拉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间办公室。他上次都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心不在焉的。现在他有一会会儿的时间，利用曼戈换衣服的时间欣赏一下。
办公桌上怒放的石蒜，附赠些湿润的泥土，想必出自斯普劳特教授的手笔。如果他没猜错，这应该才是那个迟来的“道歉仪式”，只不过被两瓶药剂超车了。
一本《会魔法的我》，恶……倘若斯图尔特教授真送了，他会毫不给面子地扔掉。
还有一本相簿，上面用幼稚的笔迹歪歪扭扭地写着“驯龙手札”。毫无疑问，是那个一墙之隔的忙着换衣服的成年人的。
德拉科手指搭在封皮上，放在那个写得还不算华丽的“M·G·S”上，刚想打开，看看里面写着些什么，就被曼戈叫住了。
“男孩——有没有人告诉你碰别人的东西不太好？”曼戈出现了，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现在换了一双黑色的靴子，还多了一件快及地的浓的和墨似的绿色长袍。
德拉科总算知道为什么斯图尔特夫人会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念叨斯图尔特教授的品味有多糟糕了，他也总算知道为什么斯图尔特教授换衣服的速度比别人快了。因为他的换衣服，只是把暗红色的丝绸睡裤塞进了靴子里，再套一件特别特别长的衣服让别人不知道里面穿的是什么。太邋遢了。
曼戈懒洋洋地靠在房间和办公区的隔墙上，没有一点要走过来的意思，因为他想小马尔福先生懂事点自己过来给他当拐棍。一个上了年纪的、感冒的、可怜的小”鳏夫“需要这个。
在魔法界，隔墙只是个装饰品，毕竟巫师可以轻易做到穿墙而过，但德拉科不知道这堵神秘的墙要用什么神秘的咒语，起码不会是“阿拉霍洞开”这种。他这么觉得。
见鬼，他干嘛想着要穿过那道墙？感冒带走了他的智商？
“过来，男孩。”曼戈皱了皱鼻子，”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书也拿过来？嗯？“他说。最后发了一个带着浓重鼻音的问句。
听上去有点宠溺，德拉科面无表情地想。即使他努力绷得很紧，可诚实的耳朵尖不会，它像是抢过了早晨的霞光。
感谢德拉科·马尔福，曼戈在阴冷潮湿的地下石室见到了“霞光”。
“我不知道，教授。”德拉科低垂着眉眼，在对自己发脾气。才不是因为他一抬头就能看到众多女孩子口中的斯图尔特教授的深到可以游泳的锁骨。
曼戈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笑意：“拿着吧，这本来就是给你赔礼的。”
“可是……”
“那天我确实做的有失偏颇。”曼戈微微弯下腰，照顾小马尔福先生的身高。其实也是因为他说话声音不能太大，喉咙太痛了。
这下德拉科能瞥见的更多了，这该死的男人就不能时刻记得自己是个教授注意点仪容仪表吗？他畏畏缩缩地往后退了一点。
这直接导致如果现场有第三人，他就会目击类似于“不良禽兽逼近未成年试图下手”那种极端恶劣的新闻。但这里是霍格沃茨，所以就算有，第二天校园小道新闻只会蹿升“某一贵族子嗣蓄意接近教授以拿到年级第一”这种很生草的东西。
所幸，霍格沃茨的小孩子都是一群懂规矩的巫师。贸然闯进一个助教的办公室还是太刺激了点。没有人知道。除了那个脸红的不像话的当事人，还有一无所知思考小孩儿怎么又自闭了的助教。
所以曼戈阐述自己的罪行更真诚了。
“我应该更冷静地处理这件事情。我没有理顺发生了什么就给你们学院扣了分，这不好。”
“确实是因为我才发生的打闹。”德拉科略带愧疚地说，对于一个马尔福来说，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尤其是在针对格兰芬多方面，承认错误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没错，就是你的问题。所以我没有扣错分。”曼戈嬉皮笑脸地说，“我应该在扣分理由前面加上主语‘小马尔福学生’。”
德拉科被噎了一下，立刻翻脸把一直捧在胸前的推到曼戈的肚子上方一点的位置。可恨的身高差异，他真的有在很努力的长高了！
“嘿！我还没吃早饭。”曼戈发出一声哀嚎，痛苦地蹲在地上，像是一条蜷曲的虾米。
“抱歉教授。”德拉科手足无措，也蹲下身，安抚似的拍他的背。
他只是想给一个，小小的，小小的教训而已，他不知道会严重到这种境地。
曼戈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抬头看着德拉科：“现在记得我是你的教授了？”
“我……”德拉科一时语塞。其实，没有一个斯莱特林不会崇拜强者的。
曼戈揉揉他的脑袋：“所以对你的同学们下手轻点。他们跟你一样也是孩子，比我更脆弱。”
“那不一样……”
“好吧，那你之前想拉我去哪里？”曼戈停止了说教，靠着德拉科勉勉强强站了起来。毕竟他衣服都换完了，不出门一趟巨亏。
“校医院。”德拉科的声音就像是蚊子叫一样。
曼戈把凉丝丝的手搁在德拉科的额头上：“感冒还没好？那些药剂喝了没有？”
“我已经好了。”德拉科躲闪着，“但是你还在感冒。”
“我捂一下就好了。”曼戈尴尬地把停在半空中的手收回来，“小事罢了。”
“但是你会再传染给我，你刚刚离我太近了。”
“说实话，你可能现在就被我感染了，那我再治好有什么用呢？而且，男孩，虽然我一直在心里说你娇气。”曼戈无奈地撸了一把垂在额前的金发，有点好笑地说，“但是我没想到……”
德拉科气鼓鼓的：“我要跟斯图尔特夫人写信！”
“别别别。”曼戈急忙拦住他，“消消气，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嗯？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你还有什么能送的？”德拉科昂起下巴。
“你这么说是不是太颐指气使了？我刚刚怎么说来着，对别人好点。”曼戈叉腰，他今天早上话说得太多了，喉咙有点受不住。他缓了缓，继续说，“比如说那盆石蒜？”
“那本来就是要给我的。我只是现在腾不出手拿走。”
“讲点道理，我还没说是要给你的呢。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那我也不接受，我在里面看到了虫子。”
曼戈想了想：“那可能是刺佬儿的零食，它晚上一直在房间里乱跑。东西散落点也是正常的。”
他接着说：“那就只剩下《会魔法的我》了。”
德拉科严厉拒绝：“我不要！”
“怎么了？你瞧不起洛哈特教授？”
“我会扔掉。”他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在跟家长讨要糖果。
“行了。那是洛哈特教授自说自话丢我办公室的。”曼戈也不逗他了，坦白交代。
“嗯哼。”德拉科哼唧一声。
“好吧，我确实没什么筹码。”曼戈说，“但是，你刚刚说了一件事情。”
然后，德拉科和曼戈就去了校医院。
庞弗雷夫人给他灌了一瓶提神药剂，效果很惊人，起码小马尔福先生在看到斯图尔特教授耳朵冒着蒸汽的时候，眼里浮现出了笑意，连肩膀都一抖一抖的。
“小孩儿，你想笑就笑吧。”曼戈自暴自弃地说。
“哈哈哈。”
“出去！”曼戈扭头就对忙着制造药剂的庞弗雷夫人喊道，“夫人，我有点头痛。”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关于二年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