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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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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轩将马车退到树林边,安顿好马儿吃喝,自己就钻进了马车里。
夜幕降临时,梓轩多少有点害怕。但随着睡意袭来,还是在渐渐进入梦乡。
一梦到天晓,梓轩被一声长嘶惊醒。原来是车外的马儿受到了惊吓。
梓轩即刻掀起帘向外望去,只见昨日他们下马之地,今日又来一辆马车,赶车之人为一老者。
白须冉冉,面色黝黑瘦削,一身蓝袍,隐隐有上位者之风范。不知为何竟委身马夫,想来车中之人必是尊贵。
梓轩的马儿看到空旷之地,突然间有了活物,顿时有些许兴奋,故而长嘶一声。但值此一声,便无再动。
梓轩放下帘来。单从车窗处偷看。
这一组人马来得这样早,看来是星夜兼程,到了此地,不知上岛何事?
不会也是求药的吧?梓轩想及此处,存了好奇之心,愈发的关注。
对方想必也是知道有人观望,看那老者似有不忍,俯身对车内之人说了几句。车内随即传出一个信号飞天。
如此等待约有半炷香的时辰。
终于见到对岸驶来一叶扁舟。
梓轩觉得这是岛主的狭隘,传言岛上之物产富可敌国,岛主生活之奢侈可媲美神仙。
但却如此小气,弄这样一艘风雨飘摇的小船来,分明是不想让来人多带一人进去。
眼看小船靠岸,仍是昨日那丫鬟,前来接人。
此时从车中下来一女子,华服在身,身姿婀娜,腰间佩剑,面罩黑纱。
举手投足间风姿绰约,只可惜看不见脸面。也不知是谁家的女弟子,这样胆大,敢一人踏上凤栖岛?
梓轩眼看那两人乘船而去,那老者见自家主人已上得岛上,尽然自顾驾车离去。不用等自家主人了吗?
楚玲珑这一晚上睡得其实不怎么好,心里惦记着母亲说的话,可是窗外一直有人影飘过,楚玲珑不敢动手。
天刚亮,楚玲珑就被敲门声惊醒。
“公子,已是清晨,该起床了。”
这岛上难道还有早操不成?还带叫起床的?
楚玲珑不得已,急忙问道:“嗯,刚刚起来,有什么事吗?”
“没有,是宫主吩咐,早上伺候公子洗漱。所以特地过来问一下,现在可以给公子端水进来吗?”听声音,门外的丫鬟想来应该是昨日带他过来的那位染画。
“哦,那你进来吧。”起身打开房门,好在楚玲珑昨夜是和衣而卧,倒避免了此刻的尴尬。
果然是染画。端水的却是另外一个丫鬟。看来这两人日常搭档一起出没吧。
“谢谢两位。”楚玲珑赶紧客客气气。
“不必谢我等,伺候公子是我等职责,请公子慢用!”双双礼毕退出房门在外静候。
大清早就派人过来查看,看来昨晚窗外的那人影睡得也是不安稳啊。
楚玲珑心里一阵不齿,有本事就进来抢啊。
楚玲珑的母亲,曾是这凤栖岛的原主人尧光宫主的女儿,现任宫主金凤夫人的妹妹,因在外游历时,与楚玲珑公子的父亲楚丹心相遇,并暗生情愫,结为秦晋。
按凤栖岛规,岛上之人,不得随意外嫁,寻常家中女子若是外嫁,终生不得再踏入岛内半步。
倘若是宫中女弟子外嫁,不准回岛之外,宫主加赐仁丹一粒,名说是加赐,实则是惩罚,此仁丹一旦服下,所习朱雀宫的武功尽散,终生不能再习武练功,否则自会筋脉尽断,目裂而死,死状不堪。
仁丹服下之后,还有个副作用就是每隔五年会有一次恶寒发作,须服用凤栖岛上的祝余花炼制的弹药祝余膏,才能解除。
当然也可不服药,历时三月恶寒自然消失,但是会对发病之人的身体内脏造成难以修复的创伤。
但若能将所嫁之人带回岛内,并不再出岛。宫主会再赐义丹一粒,助其恢复功力。
当年金凤银凤二姐妹曾被称为岛上双凤。不仅武艺超群,容貌也是数一数二。深得当时尧光宫主之喜爱,均视为掌上明珠。
但后来银凤外嫁,尧光公主大怒。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率先违犯岛规,大怒之下,银凤被赐仁丹。随后,尧光就封了冰羽宫,除了银凤及其后人,谁也打不开。
也不知道藏了什么宝贝在里面。金凤暗中试了很多方法也打不开。
数年来,银凤夫人长期忍受身体的痛楚,每五年便要派人上岛一次,求得解药,但每次求药之人都要被宫主为难数日,方可放行。
这一年楚玲珑已是十六岁,因上一次求药之人答应要派楚玲珑上岛才换得解药,所以,此次,便由楚玲珑代母来求药了。
下山以后,楚玲珑昼夜兼程,赶到凤栖岛。因为他母亲的身体最近忽有异状,眼看服药之日将近,想必是仁丹后效发作,加上母亲不久前受到重创,更是雪上加霜。山庄的大夫束手无策,请去的医者也拿不出好办法。遍访国内名医也均无对策。
因此,楚玲珑一心上岛求药,尽可能的向金凤低头,以求尽快赐药。
洗漱完毕。楚玲珑打开门,两位丫鬟将一应物件搬走。不一会儿又端来早餐。这楚玲珑心里有事,哪里吃得下?
略填充一些食物,楚玲珑就问道:“不知宫主何时可以召见我?”
“回公子,宫主交代,午后即可召见公子。公子且在房中静候。架上有书籍,俱是往日北国之人带来的,公子可随意翻阅。”
随意翻阅?暗示什么?莫非那东西在书架上?可是书架楚玲珑昨夜翻过好几次,都没有什么发现啊?
头戴黑纱的女子随同丫鬟乘船来到岛上。
信步绕过朱雀宫,来到了彩翼宫。推门便入,进得门来即刻除下头纱。如此自如,原来是这彩翼宫的主人,金凤夫人的女儿,慕歌。
慕歌小姐年方十六,比楚玲珑小一个月左右。这姑娘长得确实很漂亮,和她母亲模样挺像。不过充满少女的气息,指若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施施然如仙女一般。
进得这彩翼宫来,便直到闺房。无论何方女子,进得闺房,都是一般女儿之态。对着镜子坐下,端详自己容颜。
慕歌不知为何,此次外出游历,想必不甚欢乐。看镜里朱颜,满面愁容。回到岛上,也不去拜见母亲,就独自一人坐进闺房生闷气。
金凤夫人听下人汇报,得知女儿回来。但不见女儿前来朱雀宫,颇为意外,以往游历归来,必定先来这朱雀宫中盘桓数日,向她讲述所见奇闻异事,此次归来何以有异?
看着彩翼宫门窗紧闭,照应的丫鬟也不见一人。金凤疑惑,推门进入。
却见慕歌竟在床上和衣而卧,佩剑和纱帽都随意仍在桌上。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
金凤温声唤道:“歌儿,这是怎么了?在外面玩累了吗?”
闻得母亲的声音,慕歌急忙爬起来:“娘,您怎么过来了,我原本打算休息片刻,洗漱整洁才过去看您呢。”
“没想到我女儿长大了,也知道注重自己仪表了?”金凤笑嘻嘻地看着女儿,走了过去,坐在女儿床边,伸手替女儿抚了抚衣领。
街道上人来车往,一番热闹景象。
仁济药堂。钦州城内最大的药堂。
药堂掌柜皇甫仪,正坐在药堂里间雅致的会客厅。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和尚。看起来也是个有钱的和尚,气度不凡,身旁那禅杖顶端装饰的水晶,闪闪发光。
“三叔,慕容公子那里昨日传书,今日将到到钦州来,我已经安排了人前去福隆客栈准备好食宿。”
“嗯,何不把公子安排在药堂之内,方便我们早晚请示啊?”
“不可,不能让金凤发现我们和公子之间往来。”
“金凤最近似乎又有动作。”
“大概是山庄又要派人去求解药了吧。前几日传书,说那丫头要来,我出去躲避了这几日,没让金凤得逞。”
“也就只能骗骗那丫头。只怕金凤不好糊弄,这样下去迟早被发现。要不和公子说说,早点起事,时间太久,老百姓都已经忘了前朝了。”
“好,这次是最后一次给金凤做事了,以后的事情,与公子无益的咱就不管了。”
“公子主意定了?”
“定了。”
和尚长长的松口气。想了想又说了一句:
“当朝太子最近似乎又要被派出皇宫了,是不是派人去?”和尚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和尚居然杀生,看来是修炼不出什么正果了。
“我问过公子,暂且不要妄动,以免打草惊蛇。等他谋划好,刘隐这个太子不足为患,季氏早都想除了他,到时候我们只需暗中推波助澜,季氏就可为我们扫清道路,不用着急。”
“嗯。那就好,那我就不等公子了。这就回京城。”
楚天舒一人来到钦州城,住在福隆客栈。
想着楚玲珑去了这几日,不知道情况如何?楚天舒坐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
觉得无聊,拉开门,想要下去吩咐小二送些酒菜上来。
刚到楼梯口,听得门口一车夫急声呵斥马儿,想必是赶的急了,马车没停好。
楚天舒回头瞧了一眼热闹。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但车上下来一个人影,立刻引起楚天舒的警觉。
此人是那南越慕容府的慕容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天舒立刻回身上楼,在拐角处看着这人。
慕容锦拿出一块木牌交给小二。
“原来是仁济药堂的万掌柜预定的房间,在楼上丁字号,客官请。”
原来和仁济药堂有染,楚天舒这一发现可不小,原以为仁济药堂是朱雀宫的,现在才知道还有慕容锦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