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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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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心渝原本还心虚得不敢大声说话,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恼了。
她猛地站起身来,怒指着严琨说:“昨天晚上你是故意整我的吧!故意叫一帮人来灌我酒,还一个人跑了,让我一个喝醉了酒的女人对付六个大男人,你根本就是想害死我。”
“我……”严琨也腾地站起身来,反指着韩心渝,可“我”了一声后,却无法反驳。谁叫这事他理亏呢!
不过只是转瞬间,他的脑子就找回了状态,“我当时的确是有事走了,这不是怕你出事,又折回来了吗?谁知道他们竟然真的在欺负你,当时我还胖揍了他们一顿呢!为此,生意也黄了。”估计又得被老爷子骂了。
韩心渝冷哼一声,抱手环胸将脸瞥到一边:“蛇鼠一窝,你们都是一个德性。”
嘭……
屁股刚落坐的严琨听到这句话,猛地又站起身来指着韩心渝说:“你说谁蛇鼠一窝一个德性了,我是那种人吗?”
自从认识这死女人后,他就好像被定性成了“色狼”,搞得他自己都差点以为自己是色狼,现在他最最厌烦地就是被人说成他是色狼一样的人了。
整个客厅里剑弩拔张,张姨连忙起身来打圆场,“别别别,你们别吵架,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她将韩心渝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我到这屋里做工有两年多了,严琨我是知道的,别看他平常像个纨绔公子哥,其实他人特别的好。就去年吧!我老公生重病,他不仅跑上跑下帮我联系医院和专家,还给了三万块钱,后来说什么也不让我还,真是心好得没话说。再说你昨天夜里吐成那样,他也没说有多嫌弃呀!他还帮着我一起帮你处理身上的脏衣服呢!”
“什么?”
不等张姨说完,韩心渝紧张了起来。
张姨忙解释:“不是不是,他只是见我忙不过来,帮我把你换下来的衣服拿到小阳台的洗衣机那边去了,别的什么事都没有,你的衣服都是我帮忙脱的。”
严琨刚刚也紧张了一下,生怕自己有口说不清。现在想想,昨夜真是明智,把张姨给叫了来,不然指不定会被韩心渝误会成哪样。昨夜里他差点就要帮她脱衣洗澡了,后来忍着没敢下手。
韩心渝重重地松下一口气。
张姨接着说:“真的,严琨这人真是不错的,我若是有女儿,我都巴不得我女儿跟他处朋友。说到这里,你还不知道吧!就这公寓,你还是第一位女客呢!他平时可从来都没有带女朋友来住过,偶而也只带男朋友来住。”
带男朋友来住?
韩心渝皱了皱眉,扫了严琨一眼,张姨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夹耳呢!
他这样一个浪荡公子没带过女朋友来住,只带男朋友来!
这话还真是耐人寻味。
严琨一眼便从韩心渝的眼睛里看出了别样的心思,他心一慌,忙说:“我不……不是这样的,张姨,你说话能不能清楚一点。”
张姨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这时她脑子一个急转,似乎是想起什么,“哦!天气那么热,我得赶紧把买来的排骨煮了,听说猪肉要涨价,就把明天的肉也买来了。我现在得马上把多出来的肉放进冰箱,不然坏了,那损失就大了。”
严琨早上有说过,周末两天他都会呆在这里,所以张姨今天买了不少菜。
张姨没顾上帮严琨解释带男朋友来住这件事,韩心渝见张姨走开了,她一转脸目光与严琨碰撞在一起,顿时,客厅里弥漫着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
很快,韩心渝便感觉得与严琨面对面杵着十分尴尬,她索性拿起沙发上的手提包,开口说:“我走了。”
严琨见她要走,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双臂展开将她拦住:“你不能走。”这反应完全是条件反射。
韩心渝眉头微挑:“我怎么就不能走?”
严琨说:“你打了我,难道就这样算了?”
韩心渝轻哼一声:“那你想什么样?我是不是还得跟你算算昨天晚上被你坑的帐?”她觉得这一算,吃亏的反而是她。
严琨:“……”他竟然无话可说。
还是那句话,昨夜的事情他理亏。
但莫名其妙的,严琨就是不想让她走,于是打算将歪的理扳直:“昨夜的事情我没错,你是我的助理,替我挡酒理所当然,再说我也没有扔下你,我还为你打人了呢!”
韩心渝紧了紧眉心,觉得他说得似乎又有那么点在理,但一想,又好像不对,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严琨接着说:“反正你今天打了我,不能就这样走了。”
韩心渝:“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严琨想了想:“帮我擦药,喂我吃饭。”
韩心渝皱眉:“严经理,你这脑洞开得也太新奇了吧!擦药我觉得倒没问题,但吃饭还得我喂?”
严琨摸着自己的嘴角:“你看我的嘴,都被你打肿了,你不喂我吃,我怎么能吃得下?”反正他就是要想点办法出来整她,不管这办法新不新奇。
韩心渝看着他的嘴唇,的确是肿得老高,但也不至于吃不了饭吧!他这就是矫情。
严琨见她犹豫,于是又加了一道强心剂:“昨天夜里我好心救了你,你不感恩也就算了,还不问青红皂白地打人,打的还是上司。你说你现在不对我表示点什么,不为自己所做过的错事赎罪,你说我”
又是赤果果的威胁!
韩心渝想起周佑晟,再度服了软。
“行吧行吧!”
其实她也很饿了,在这里吃了再走,不亏。
只是一想到呆会要喂他,我滴个妈耶!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二世祖估计还没断奶吧!
“严经理,你家里的药箱呢?”
严琨抚着早就不怎么疼了的脸说:“没有。”
韩心渝点头:“行吧!我先去买药。”
严琨:“小区门口往左走,第四个门面。”
韩心渝出门前换回了昨天严琨买的那套白裙,好在昨天夜里张姨把裙子给洗干净了,经过一夜晾晒,已经完全干了。
她自己穿到饭店的那套衣服则被扔在饭店洗手间的一个储物柜里。
“叮咚……门已打开。”
由于韩心渝弄不明白大门的指纹锁,严琨起身来帮她按开了门,指纹锁里又发出标准动听的女音。
正在厨房忙活的张姨听到门响,连忙走出来,“姑娘,你要走呀?”
严琨帮着回答:“她去给我买药。”
韩心渝给了张姨一个笑容后,走出了门。
严琨看着她利落的背影,心想,她不会想不通不回来了吧!
把门关紧,严琨回到客厅找到手机,给小梁拔了个电话。
“你去帮我查一查韩心渝的背景。”
“琨少,韩心渝怎么了?”小梁有点八卦了,他十分想知道昨夜严家二少把新来的业务员带出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怎么,就是想知道她是哪里学的功夫。”
“琨少,你不会是被打了吧?”
“你……”死小梁,哪壶不开提哪壶!严琨嚎着嗓门说,“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打?哧……”正说着的时候,臂膀上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那个地方正是被韩心渝打过的,估计都被打紫了。
“琨少说的是,琨少天天健身,身体强壮如牛,怎么可能被女人打!”小梁一阵恭维后才应他,“行,我现在就去查,琨少放心,我一定会把她的祖籍、住址,以及有没有男朋友等等等,全部都查出来。”
“嗯,乖!”
严琨挂掉电话,走到沙发上,来了个葛优躺。可刚一躺下去,顿时疼得咧嘴惨哼:“唉呀!我的妈呀!”
韩心渝从小区走出来,左转,找到第四个门面的药店,在里面买了一盒冷敷贴、一盒扶他林,再加上一瓶跌打酒。
她从药店走出来,看到对面是个广场,广场上,有一位穿着白裙子的女生正在帮一位妇女画像。
触景生情,她的思绪骤然回到过去。
那是她读大二的时候,班里组织同学们去外面历练,在街心广场帮人免费画肖像画,帮人化妆造型。
也正是夏末时节,在中午的时候,同学们都顶不住日晒和疲累,陆陆续续地走了,仅剩下她一个人,正在帮一位老阿姨画肖像画。
当她画完最后一笔,把画交给心满意足的老阿姨,便准备收拾画具走人。
画具收到一半,迎面走来一位男生。
男生身材颀长挺秀,肤色白净通透,五官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金色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令他一双漆黑的眼眸熠熠生辉,好像街心广场别致的风景都因他而黯然失色。
“同学你好!我想问下吴阿南是不是回学院了。”
“……”
“同学你好!请问……”
“哦哦!吴阿南呀!他很早就走了。”当时她的脸刷的就红了,心道刚刚怎么就看呆了呢!真是太羞耻了。
吴阿南是她的同班同学,这次一起出来做活动的。
“你也是南大的吗?”她趁机问面前的男生。
“嗯,吴阿南是我的老乡。”男生简洁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她急了,忙拉住男生,“诶,你也是要回南大吧?”
男生看着她,点头。
她指着收了一半的画架子和一堆工具,苦着脸说:“既然你也是要回南大,那就帮帮忙呗!”
男生没多说话,只是默默地帮着她一起收拾,提着她最重的工具箱朝着公交站台走去。
这个男生就是周佑晟,他是南大生命科学学院分子生物学系的学生,与她同级。
韩心渝现在回忆起来,觉得当时自己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呢!并且那一天距现在过去都七年了,她非常惊讶于自己的记忆,竟然能对初见周佑晟的那一刻,如此的描摹如新。
但也就是从那个时刻起,她知道,周佑晟是住进她的心房了,这一住,就是七年。
太阳有点晒,韩心渝收回思绪准备转身往小区大门走。突然,她的目光触及到广场上的一道身影。
竟然就是周估晟。
鬼使神差,她提着买的药越过一辆辆汽车,走到了对面的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