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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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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序惊恐不安的看向门口,用那双水润又迷离的眼眸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才急切的唤了声“殿下。”
这声呼唤中杂夹了太多情绪,像是委屈极了的孩童终是遇见了能为自己撑腰的人那般。
萧乘渊跨步上前,鼻尖轻轻一嗅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立刻屏住呼吸将酥软几近站立不住的姜时序打横抱起来就往外走。
“殿下......”
出来时正遇到追上来的李福忠,才开口就被萧乘渊打断道:“去查!还有去找李太医开些药回来,不要惊动旁人。”
“好热.......”姜时序只觉得自己像是要烧着一般,不自觉的在他怀里嘀咕着挣扎起来。
萧乘渊本想走的快些,可人在怀里越发不老实生怕再将人跌下去,索性拿了袍子将人遮掩个结实,被蒙的严实的不大愿意扯了扯盖住的袍子,却连揭开的力气也没有。
回到承华殿后,萧乘渊将人直接抱回内寝,床头上的灯烛发出暧昧的暖光,姜时序面色潮红,目光闪泺,像是在期待什么似的,只是等了许久,却什么都没有等来。
她难过的紧,羞涩和屈辱夹杂着灭顶的欲\望,就在她快要绝望自己撑不住时一块冰冷的帕子落在脸上,为她擦拭的人有些不耐烦甚至动作有些粗暴,姜时序不满的轻哼以示抗议。
很快,连这丁点冰冷的舒爽也没有了,姜时序本能的伸手去抓,也不管抓到的是什么,只觉得和那帕子一样冷,她用发烫的脸蛋轻轻的蹭着那处凉爽,水泽莹润的嘴唇翕张,“别走,还想要......”
萧承渊喉头滑动,发出清浅的声音问她,“想要什么?”
还没等姜时序开口,到是李福忠先在外等候复命。
萧乘渊抽回手,将凉帕子贴她在额头上起身走了出去,不肖片刻人又折返回来。
不过出去这么会功夫,再回来时床上的人已经不成样子,衣衫半褪,罗袜松散。
萧乘渊想到李福忠方才回话说那屋子里的熏香叫春藏娇,俗名又叫粉儿膏,一指甲盖大小放进香炉里药效便极期猛烈,正因为是欢好之物算不得毒便也没有什么解药,唯有纾解此法。
半晌后,他走过去又洗了块冷帕子重新按在她脸上,可床上的人早已经不像方才那般听话,萧乘渊蹙着眉任由她折腾起来,直到自己手被半抱住姜时序才消停些。
“这就舒坦了?”
姜时序听不进去话,只零星的听到舒坦两个字,无力的哼了两声算是回应。
萧乘渊勾起嘴角,将人抱起来撑着对方的脸面对自己,问她:“我是谁?”
姜时序目光迷离,半眯着眼根本无法回答,萧乘渊十分不满用力的掐了掐她的脸,让她短暂的清醒过来,又问:“我是谁?”
姜时序被掐的脸蛋泛白,不满的哼道:“萧乘渊。”
“可看清楚了?”
萧乘渊贴近她,热气只往姜时序的耳朵里飘,中了药,姜时序的胆子变大,顺着本能的张牙舞爪的将人扑倒,然后勾着他的衣襟也不甘示弱的往他的脖颈间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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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妃今日在宫宴上看到萧乘渊离开时心里就七上八下的,皇上今日有意召她侍寝,她却不怎么愿意。
好容易挨到宴席散了,皇后以醉酒之名将皇上截胡让纯妃松了口气,前脚皇上刚离开,她后脚就拉住身边的人吩咐道:“赶紧去查查承华殿那边怎么回事,另外叫父亲先别走就说我有事召,打发东角门那晚些下钥。”
“娘娘这么晚召见臣到底是有什么事?”顾将军眉毛拧着,语气里颇有些怪纯妃自乱阵脚的意思。
纯妃用手撑着头阖着眼正出神,听到顾将军的声音吓了一跳,“父亲什么时候进来的,本宫竟没听到。”
“臣怕娘娘有事要说,所以打发了他们只在门外守着,也没叫通传,”顾将军脸色稍缓,走到纯妃对面坐了下来,关切的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父亲,”纯妃揉了揉额角,担忧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咱们亲眼看着太子离席的,可那时我们的人还并未去报信,直到现在承华殿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顾将军并不知晓这事,听纯妃说完脸色也变的凝重起来。
“也许是......”他沉吟片刻,又说:“也许是太子殿下看见那个奴婢过来了,所以自己去暖阁寻找,咱们安排的人应该也被太子控制起来了。”
说到这里,顾将军转了转扳指越发笃定道:“太子那个人,为父还是有所了解的,这样的事情他必然不会声张,娘娘不是也说承华殿上下密不透风,这才正说明有问题。”
“姜时序......”纯妃念着那个名字,心里消消安省些,“父亲说的对,明日本宫再派人去打听打听。”
“娘娘不必多虑,就算这事查到是咱们所为太子也不会对咱们如何。”
顾将军说的神秘兮兮的,纯妃不解的看向他,还以为他是多饮了酒不由得蹙起眉尖,“父亲怎么这般不稳重!”
“有些事不方便现在就同娘娘说明,等时机到了娘娘自会知晓,”顾将军安抚似的按了按纯妃的肩头,“时辰不早了,臣该出宫了。”
纯妃自己也是个没主意的,只能听从顾将军的安排。
打探消息的人派了几波过去,直到第二日也没能从承华殿那听到什么音,纯妃担心父亲安排人的不够牢靠牵连自己,可又不敢太明目张胆。
就这样提心吊胆的过了两日。
纯妃才陪着崇阳帝用过早膳将人送走,就见宫人急急忙忙的奉着个用红布盖住的漆盘进来。
“皇上赏的?是什么呀?”她还以为是皇上的赏赐,连眼皮都没掀开只低头看着自己指甲上的色泽。
“娘娘,这不是皇上赏赐的,是承华殿太子殿下派人送过来的。”
听到太子两个字,纯妃歪歪的身子坐直起来,眼睛盯着那块红布竟没敢上手掀开,“送来的人有说是什么吗?”
“回娘娘的话,是福公公亲自送过来的,说是为了感谢娘娘促成太子的好事。”
纯妃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说不清是悻悻还是苦涩,半晌后,她倏地起身走到宫人面前一把那块红布扯开。
不多时,李福忠从纯妃那回来复命,看到姜时序也在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看向太子,不知道这话该不该当着她的面回,毕竟她如今是名副其实的主子。
姜时序不知道李福忠是去办什么事,只当是外面的事不好当着她的面说,正要起身离开时就被萧乘渊了勾住手拽了回来,不耐烦的对李福忠“啧”了声。
李福忠见状哪里还敢绕弯子,赶紧上前两步弓着身子说,“殿下,奴才才把东西递上去,就听到纯妃娘娘吓晕了消息。”
“递了什么东西给纯妃?”
这话一出引的姜时序看向萧乘渊,这时,萧乘渊也看了她一眼,只是那眼别有深意。
“你是说那日之事是纯妃所为?”姜时序说完又觉得不可能,“可以纯妃的胆子怎么敢在宫里做这样的事?”
并非她轻视纯妃,凭这么久的相处姜时序还是能摸出几分纯妃的胆量,更何况纯妃本就是拿着女主剧本的人,自然是要温柔善良之人。不然当初她在纯妃宫里教习时定然不会平安度过,纯妃自然也不用为着她出宫的事情着急,只要找个机会把她解决掉岂非更快。
想到这里,姜时序立刻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装作很忙的剥起眼前的核桃来。
她这副样子在萧乘渊眼里自然出生些别的意思来,反倒是兴致极好起来,“纯妃自然是没那个胆量,但顾将军却有。”
萧乘渊本来不想和她说这些污糟事,可现在又不想瞒着她,从她手里接过她剥了半天连壳都没裂开的核桃,将剥好的仁递到她嘴边,才说:“顾将军在外面弄了个人伴成小厮,这人原本就是个该死之人听了他的指使欲行不轨。”
说话间,他已经剥好四五颗核桃仁,全都喂她吃完取了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说到底,还是冲着本宫来的反倒连累了你,不过看在他因差阳错做了件对事的份上,本宫只将那人的头割下来送给她,又命人将剩下的尸体扔到顾将军府上,也算小惩大诫吧。”
姜时序还在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核仁,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核仁呛在口中激起一阵咳声。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吃个核桃也这般急?”萧乘渊笑着过去替她拍背,手掌拍在姜时序身上时不由自主的打个激灵。
“你怎么了?”他敛起笑意关切的问,瞥见半开的窗子时看了李福忠一眼,“这个天气,窗子开的久了些!”
李福忠赶紧挥了挥手让宫人去关窗,转身又向姜时序请罪道:“这些个奴才不当心,让姑姑受罪了。”
“没事,不是你们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姜时序往后退了退身体,不敢和萧乘渊争辩什么,淡声说道:“不关天气的事,是我自己吃东西不当心。”
“瞧你那点出息,承华殿又没短缺你的,”萧乘渊说的骄横,“这几日本宫让他们从外面弄更好的送进来便是。”
是啊,萧乘渊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就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任由顾将军算计折辱自己。
她虽然和萧乘渊好,可也正是因为两个人这种关系,反而让她忽略了萧乘渊的性子,乍然让她听见这些,心里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这日之后,两人相处倒一如从前,或许萧乘渊自觉那日不妥,日后再没在她面前提及什么血腥龌龊的事情,两人之间的那点微妙都随之消散。
萧乘渊没有着急给她上报名册,按他的意思是想等一切都安稳后亲自己来给自己定封,姜时序也是这个意思。
现下她虽然都能接受,可日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准,且走一步看一步。
转眼到了春蕊休沐的日子,她今日不出宫,姜时序便带了些从外头进来的吃食去找她,两人见面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现下宫里也就只剩下他们俩个交好。
不过前些日子的事情春蕊是不知情的,萧乘渊着意不让消息散出去,因此纯妃被吓晕的事外面传的也说是太过劳累。
姜时序不能宣之于口也只能含糊过去,傍晚时姜时序才恋恋不舍的从春蕊那离开,才进了承华殿就听到宫人从后面禀报说纯妃身边的宫人过来了。
那宫人胆子倒也大,还不等太子传话就自做主张的进来,姜时序蹙着眉正想阻止就看到兜帽下面的那张脸。
兜帽下的面容故意露出大半,用一种似乎挑衅的目光看向姜时序笑了起来,“怎么你如今还在承华殿里伺候?”
自那日收到警告之后纯妃便猜出来怎么回事。
按礼此时宫里早应该给姜时序应有的名份,这事偏被萧乘渊捂的密不透风反倒让纯妃心里舒坦些,在她看来姜时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与众不同。
姜时序没有理她,面上仍规规矩矩的行礼道:“娘娘这个时辰前来怕是不合规矩。”
纯妃如何不知,否则也不会打扮成宫婢的模样前来,可姜时序的话还是让她心里落了记千金坠,心里不大高兴便也没了好口气,“规矩?说到规矩本宫到不知承华殿的规矩竟也能轮到个奴婢来定!”
说完了,她径直往里走,眼见着要进去时又顿住脚步,转回身别有深意的同姜时序说道:“本宫这一路过来有些口渴,你待会给本宫沏壶好茶来,本宫有事和太子相商。”
入夜潜入承华殿,夜深未归,乃至天明。
在这之后没过多久太子就发起宫变,登上巅峰,成为真正的帝王。
原书中是这样写的,姜时序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线,就算知道也早就错乱了,但若依今夜所见倒是同原书中的情节无异。
在这之后,顾妧成了新皇的妻子,与他共治盛世。
她有些憋屈的看着顾妧的背影,瞬间白了脸,想发火又发不出,像是有股闷气似的出不去。
直到她将手心都掐破了才回过神来,小声嘟囔,“没事的,也许事情不会那样发展......”
姜时序沏好茶盛上来的时候,顾妧正和太子说话,矮几上摆着个香囊,口袋被打开,看样子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打开了。
姜时序的目光扫了一周,将茶递到两人面前,许是她板着脸,面色又不好看,萧乘渊倒是抬头瞧了她两眼,还未开口说什么就被顾妧抢先开口道:“殿下,这样的事情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萧乘渊没吱声,听到顾妧的话只是略有不满的拧紧了眉头,最后大抵是认同了顾妧的话,和煦的对她说道:“长公主府里送来些别致的小吃,本宫瞧着新鲜一直给你留着,你去尝尝吧。”
姜时序怅然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有很多话想要问出口,却又不能,一刹那间眼泪险些要夺眶而出。
前厅突然安静,半晌后姜时序才撑着自己不疾不徐的从里面退出来。
顾妧知道他是真的不高兴了,可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她就又舒坦起来。
“殿下,”就在姜时序即将离开时,她微微倾身几不可察的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近些,“事成之后顾妧别无他求,只求皇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