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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魔尊为我痴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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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兄已经通知师父了,估计师父一会儿就到。”龙一天恭敬回道。
戊轩子冷笑一声,道:“我看是你师父心中有愧,不敢来见我吧。”
此言一出,她那双带着媚气的吊梢眼竟在一瞬间化为两片带着寒光的刀刃,让人不寒而栗。
龙一天感叹果然人家地位在那儿,甭管长相如何,气场也足够骇人,他和莫丽苏被这样的人打得一个个身负重伤,一点儿都不意外。
“戊轩子掌门远道而来,老朽未能及时迎接,还望掌门见谅。”
龙一天正想着自己该怎么回应这个厉害的女人时,他师父容虚已经从云锡阁赶来。他长出一口气,仿佛看到了自己救星。
戊轩子的气势并没有因为看见容虚而低下去,她毫不客气地讽刺道:“容虚掌门姗姗来迟,恐怕是藏宝贝去了吧。”
此言一出,容虚即刻明了她此番来穹遥派的目的,他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回道:“掌门何出此言?老朽能有什么宝贝去藏?”
戊轩子也不是好糊弄的,顿时横眉竖眼起来,指着容虚的鼻子骂道:“容虚老儿,你少给我装糊涂!”
看到自己师父被人指鼻子骂,涧风忍不了了:“我师父好歹比掌门年长,掌门还是懂些尊老之道吧。”
“长辈说话,没你这个小辈的份儿!尊老也得是尊那些值得尊敬的老者,某些人为老不尊,年纪一大把还要当小偷,本人自是对他客气不得!”戊轩子撇了一眼涧风斥骂道。
不知为何,龙一天看涧风吃瘪有些高兴,他暗笑他是个没眼力劲儿的人,这戊轩子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他竟然敢在人家气头上发话。
容虚看了一眼涧风,示意让他不要再说,而后笑呵呵地对戊轩子说道:“掌门且上座,此事恐有误会,且容咱们二人细细说道。”
戊轩子并不领情也不上座,她正为自己宝物失窃而恼怒,哪里有功夫和容虚客套。
“误会?我可是亲眼见你苍穹派的人盗取‘溶血珠’,再者你前脚来访,后脚我全澜派的宝物就丢失了,你焉能说此事与你无关?”戊轩子咄咄逼人的气势像极了一头发怒的母虎,总感觉下一刻就要把这屋子中的人全部生吞了。
容虚装作被污蔑的模样,冷笑道:“戊轩子掌门说笑了,我穹遥派好歹是径阳宗二十四门派中的翘楚,这等鸡鸣狗盗之事,岂是我门中之人所能做的?”
戊轩子料定容虚不会承认,但她也不会就此罢休,继而说道:“我自然不敢是有意冒犯贵派,只是‘溶血珠’乃我派至宝,丢失难免心急。此珠溶有鄙人之血,但凡与此珠接触之人,三尺之内我必心有感应,不知容虚掌门可否让我一试,看看贵派之中是否有接触‘溶血珠’之人。”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龙一天心想她若是真的试探,那么无论容虚还是涧风,都有可能被探出,到时候人家就能名正言顺地来找他们的麻烦。
容虚并不知这“溶血珠”有此等妙处,他正想着有何可靠办法能压制住这种感应,让戊轩子窥探不出,却见戊轩子面色一凝,似乎是在听什么人给她的传音。
“掌门,溶血珠找到了。”一个声音通过传音铃传到戊轩子耳朵内。
戊轩子心中一阵惊喜,顾不得当下还同容虚在一处,高兴道:“你们是从何处寻得的?”
“是从门中天池下寻得的,早晨有弟子按惯例在天池中除污,无意发现了门中至宝。”
戊轩子顿觉此事蹊跷,但当务之急还是回门中查看自己的宝物是否是真,在穹遥派多留无意,于是换了一副面孔笑着对容虚说道:“此事确实多有误会,我门中至宝现已被弟子寻得,如今多有得罪,改日我再亲临登门道歉。”
容虚正想着如何应对,见戊轩子要离开,自是求之不得,于是道:“既然是误会,那么说开就好,毕竟是贵派至宝,一旦遗失难免着急。”
戊轩子只是浅浅拱手行礼,道一声“多有得罪”,而后便领着自己门中的弟子御剑离去。
穹遥派其他不知内情的弟子,见戊轩子如此傲慢无礼,纷纷替自家掌门打抱不平,指责戊轩子起来。
“也就看她是个女人,才许她这般无礼胡闹,若要是个男人,绝对不让她那么轻易溜走……”
“呵呵,芝兴宗女子居多,连带这一宗派都是些无理取闹之人,怪不得门徒渐少一日不如一日……”
一时众人对戊轩子的不满都引到对整个宗派的不满。容虚心中有亏,但又不能明说,眼见局势失控,心想若门下弟子有为自己鸣不平者,去戊轩子那里闹事,反而会暴露一些事情,于是呵斥徒弟道:“为师好歹是一派掌门,岂能诸事斤斤计较?而等若要成大事,自然得有肚量,今日之事不许再议,更不许到全澜派寻衅,如有违逆,为师绝不轻饶!”
容虚一向对徒弟宽和,众人见他罕有发怒,自知此事是师父是当真了,随即异口同声表示谨遵师命。
刚刚戊轩子要试探时,因涧风接触过“溶血珠”不免紧张起来,可他并不知“溶血珠”到底有何用途,便问容虚道:“师父,这‘溶血珠’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为何但凡与它接触的人就能被戊轩子掌门探知?”
容虚摇了摇头道:“为师并不知‘溶血珠’还有这等异处,毕竟是全澜派的宝物。为师只知‘溶血珠’有生血生肉之效,莫说是修仙之人,就是普通人断了手脚、失了眼鼻耳唇,只要第一滴血在那‘溶血珠’中,便可再生出新的,接上去就可重新用了。”
众人听罢纷纷称奇,也顿时明白为何“溶血珠”丢失,戊轩子是那般气急败坏。
龙一天没想到那个被莫丽苏当“手电筒”的珠子竟然这么神奇,早知道就他们自己留下来,等研究个差不多的时候再还回去。
但又一想,若是不还的话极大概率他们会被戊轩子觉察出端倪,知而不报,容虚就算是再怎么疼爱徒弟,也不可能护着他们了。
他微微摇了摇头,为这偶尔崩出的贪念给予否定。
“师父,那这样的宝贝为何咱们不请永倪宗的人打造一个呢?”听说了“溶血珠”的妙处,一个弟子出口提议道。
容虚为自己弟子的单纯无奈摇了摇头,他解释道:“五大宗门的法器并非都出自于永倪宗,就像咱们穹遥派自己偶尔也会炼制,只不过没永倪宗炼得好罢了。像‘溶血珠’这等至宝若能轻易炼出,岂不人人四肢健全,耳聪目明了?”
那弟子为自己刚刚单纯草率的言论羞愧地低下了了头,容虚则继续道:“普通人只是断手断脚能恢复,但对于屠予息却不同,此魔体质与仙者不同,不用‘溶血珠’只要有一滴血留存于世间,择机便可复出。”
这个有关屠予息的秘密,穹遥派的弟子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们对于屠予息的了解,多半都是些仙门传说,这些传说只是说屠予息何等残暴何等强大,但再怎么强大也免不了被仙门封印,肉身被挫骨扬灰。
其中一个不知情的弟子听完之后,得意说道:“那魔头有此能耐又如何,还不是被师父打败,如今魔头已经伏诛,倒也不必把他放心上。”
那弟子说完之后,知晓一些内情的涧风和龙一天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
容虚想到还得回云锡阁给莫丽苏疗伤,于是遣散了众徒弟自己独自一人往过走。
“师父且慢,弟子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师父。”容虚前往云锡阁的路走了一半,涧风就突然蹿出来来到他的身边。
容虚知道自己这个大徒弟向来敏而好学,平日练功若有不懂之处,定然是要寻求到底,绝不糊弄,因此常常拦住自己虚心求教。
但这回涧风拦住师父,却不是请教功法上的事情:“师父,既然屠予息不需‘溶血珠’即可复活,那为何戊轩子要用‘溶血珠’存屠予息之血?”
这件事儿,容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据实回自己的徒弟:“戊轩子掌门是否想复活屠予息,当下还无确凿证据,涧风你万不可乱言。为师只能告诉你,即便屠予息在这世间留下一滴魔血,若是这血风干殆尽他也无重见天日的可能,魔头想复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容虚留下这句话之后,就继续去往云锡阁,涧风听师父这么说,心中宽慰了不少。屠予息对他而言,是有杀父之仇,若仇人再世,那他父亲的牺牲岂不是不值了?
戊轩子回到门派之后,她门下的弟子立刻将擦拭干净的“溶血珠”呈在她面前。
戊轩子没有将它即刻拿到手里,而是伸手用灵力窥探。这么一探不要紧,她那视为命根子的魔血竟然没有了,她一点儿魔息都没有感觉到。
她慌了,急忙将弟子手中的“溶血珠”拿来察看,确定这是自家宝贝无疑,可屠予息的血到底去了哪里了?
她的计划除身边几个心腹之外并没有告知门中弟子,毕竟复活魔尊着实是一件有违仙门道义的事情,她只能假装高兴,重赏了发现“溶血珠”的弟子,而后拿着自己的宝贝来到了密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