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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撩汉第三十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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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出于内疚,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宋家村的村民们,很快就找来了板车,争着抢着要送阿鱼等人回家。
如果秦明沅和阿满只是普通的昏迷,阿鱼自然是不会阻止的。
如今这两人都被疫.病折磨的去了半条命,可见这毒有多么的可怕。当务之急,救人是要紧的,处理了那些腐肉也是最重要的。
除了有官府的衙役们看守着就地销毁外,也得让那些村民们仔细瞧着点,别再有人贪小便宜,偷偷顺走了。
还有,之前那些失踪的人想必是被感.染上了。这些歹人怕事情败露了,才毁尸灭迹的。
既然这样,有人感.染那就说明他们没有防护措施。宋家村的村民们,很有可能已经感.染上了,只是还没有显现出来,必须得采取一些措施才行。
要不然,等毒扩散到了一定程度,无药可医。只能活活等死了。
“先生,还得麻烦你去通知下赵氏。就说人找到了,但是情况不太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不管是出于家属的知情权,之前跟赵氏有过不太好的相处事件,还是针对外面的闲言碎语,阿鱼对阿满的事,可不敢轻易的插.手,以免吃力不讨好。
所以,等板车停留在了秦明沅的家门口时,阿鱼先让陆子徐给赵氏报了信。
果然,阿鱼看到赵氏大老远的就开始抹泪,边哭边跑着喊,“阿满,娘的好儿子,你快起来啊,千万别吓唬娘!”
“你现在不能碰他。”阿鱼见赵氏,张开双臂就要扑倒阿满身上嚎啕大哭。她赶忙挡住了人,“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有毒,你会被传.染上的。”
“你让开!你算啥东西?我儿子都成这样了,你凭啥拦着我?!”
“不识好赖,就把他抬回去。出了任何事,都不要来求人。”
阿鱼早就料到赵氏会有这样的态度了,所以她打从心里其实并不怎么生气。反而是陆子徐,竟然比她还要气愤,当场给了赵氏话听。
赵氏先是怔了下,她似乎被陆子徐的脸色给吓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抱着阿满嘟囔道,“不找就不找,谁知道她安的啥心。”
“阿满,娘的好儿子,娘这就带你去城里看病。我就不信,除了她,就没人给看得了了。”
赵氏执意带走阿满,阿鱼并没有多加阻拦。毕竟秦明沅病得也不轻,她还有的忙。
“药不多了,得去城里多买些来。”
这些药平时也值不了几个钱,更是山上常见的种类。只不过,这病生得季节不对,再加上附近很多村子里出现了同等症状,想必这几类药的价钱早就水高船长,飙出好几倍了吧。
阿鱼没问陆子徐到底有多少钱,够不够给秦明沅买药的。她总觉得,只要开口,他就能办到。
就如同昨天夜里,在危难时刻,他竟然请来了远在城里的县太爷,亲自来现场抓人。
“昨天晚上……”话到嘴边上,阿鱼突然觉得有些问不出口了。
陆子徐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下文,“你想知道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县太爷竟然会去宋家村。昨天晚上要不是你们赶得及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阿鱼说的是实话。
昨天晚上要是陆子徐没有带县太爷和衙役们过去,这会儿她和秦明沅肯定被绑到了宋家村的祠堂,说不准还受着酷刑呢。
“嗯。”陆子徐半个字都不带多说的。冷淡的口吻,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似的。
阿鱼扯了扯嘴角儿,幸好刚才没问出来。看他这态度显然是不想多说什么。
果然,陆子徐没有再开口,起身就出去了。而且这趟出去,直到快晌午了才回来。
阿鱼望着他身后堆积如山的药,愣住了。不过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阿鱼立刻明白了陆子徐的意思,以及他对秦明沅的担心。
“放心吧,虽说他现在看上去并不怎么好,但底子厚实。不出意外,明后天就醒过来了。”
陆子徐看了阿鱼一眼,没说话。
阿鱼权当做是陆子徐心情不好,也没有去计较。
直到傍晚了,黄昏时候的朝霞红透了半边天,阿鱼手里的活也忙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学堂看看阿莲时。打开门子的瞬间,忽然看到赵氏在门口来回踱步的身影。
阿鱼眸中闪过一丝讶然,不过她没有说话,就当作是没看见,抬脚往门外走。
“哎……”
阿鱼顿住了脚步,回头瞥了眼要伸过来的手。
赵氏满脸尴尬的又缩了回去,局促不安的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阿鱼继续往前走,赵氏不言不语的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眼瞅着就要出胡同了,赵氏终于急了。
“那个你不能走!”
“这好像不是你家吧?腿也是我自个的,你凭的是哪门子理,说不让走就不让走的?”阿鱼对赵氏之所以耐着性子还能说上几句话,全看在了之前被孙氏逼嫁时,阿满肯出来说句话的份上。要不然早就翻脸了。
“我……”赵氏的气势刚升上来,忽然又被压了回去,她看了眼阿鱼,不情愿的嘟囔道,“你以为我愿意管?阿满的病……咋,咋治?”
“你说啥?我听不清。”
“你……”赵氏又气又恼,偏偏还不能发作。
“我,我是说,你啥时候给阿满去看病?”
“你不是说去城里给他看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去?”
虽说阿鱼在见到赵氏的那一刻,她猜想着跟阿满有关系了。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往看病那方面去想过。毕竟在这之前,赵氏还防她跟防贼一样,充满了不信任。
阿鱼的声音不大,但是架不住她和赵氏之前有过矛盾。这会儿两人又重逢在了胡同口,过路的人纷纷探过来的看好戏的目光。
“我去了。”
赵氏在接回阿满后,连家门口都没有进过,直接奔向了城里。
哪知道得这病的人太多了,光排队就耽搁了半天。好不容易到了她这儿,大夫只是看了一眼就说:快拉走,快拉走,别让他死在我这里!
看到他们像赶苍蝇一样,挥着手臂不耐烦的往外轰。赵氏自然是不愿意的:我儿子还有气,这么缺德诅咒他死,还当啥大夫?狗.屁!
赵氏骂骂咧咧出了医馆,转身就去了其他地方。
没曾想,这些大夫像是说好了一样,连嫌弃的表情都不带差样儿的,全都把他们轰出来了。
眼瞅着这一天过去了,病没看了,还把病人的一口气折腾成了半口气,说不行,随时都能蹬腿儿了。
赵氏走投无路,一时间哭都不知道该怎么哭了。幸好当家的想起了阿鱼会治病,在他的百般劝说下,赵氏为了阿满能够活下来,这才不得已拉回来,找上了门。
“既然去了,那你来找我做什么?”阿鱼可没有忘了,赵氏是怎么对待她的。
她这个人小心眼儿,记仇。
“我……”赵氏看了看越来越多的人都围了过来,似是看耍猴般看着她笑,黑瘦的脸颊上,突然爬上来了几抹羞红。
“你别得理不饶人行不行?我不都说了吗?耳聋没听见啊!”
呦呵,本来她打算赵氏要是好好开了口,兴许她会去看看阿满的情况。
这会儿门儿都没有!
“哎,你这是要去哪儿?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啊?”
赵氏追得越紧,阿鱼走得就越快,反正她耳聋,听不见。
“你到底要咋样才肯救人!”赵氏终于喊了出来。
“呦,我还以为两人又有啥事了,敢情是来看病的。”
“这是给谁看啊?难不成是给阿满?”
提到阿满,人们眼里的意味儿更长了。甚至还有几个为陆子徐打抱不平的,
“小寡……那个谁,你可不能去看病。先生都不嫌弃你之前干得那些破事,愿意娶你进门,咋还不识好歹,跟那小子勾.勾搭搭的?你这样做对得起先生吗?他到底是倒了多大霉,摊上你这么个能招人的?”
“不会说话闭上你的臭嘴!谁跟谁勾.搭了?自己眼里竟是.屎,看别人也不干净!”
阿鱼还没有反驳,赵氏先站不住了。
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剩下阿鱼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出来搅事,那就是在要她儿子的命!
“阿鱼,你别听他们瞎胡说。凭啥他们病了能治,我儿子就不行?难道就我儿是男的,他们都是骡子?”
“你放心,只要你看好了病,我保证不比他们少一个子儿。”
“都说完了吗?”阿鱼扫了眼周围的人,见他们纷纷闭上了嘴巴,这才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我看天色尚早,既然你们这么有功夫磨嘴皮子,不如继续,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不行,不能!”赵氏见阿鱼铁了心不给看,她顾不得别人说啥了,绕到阿鱼跟前,一咬牙一跺脚,突然就屈膝跪下了,
“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还不行吗?你就给阿满看病吧!他,他快不行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啥三长两短的,叫我咋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