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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放开那个师兄让我来(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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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日寒鸦，斜阳余晖遍布在一枫谷的老树残花上，地上积了厚厚的红色枫叶，风来如同万千只枯叶蝶振翅飞舞。
风潜站在风中，白袍随风猎猎。
慕容襄姗姗来迟。“是什么风把疾风派掌门吹到咱们这里来了？”
风潜面目冷淡，“我是来求见慕容长老的。”
“叔父最近身体不适，恐怕是见不了掌门了。”
慕容襄言语客气，眼神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风潜道，“也好。”
“听闻一枫谷如今诸事务都是公子襄代为处理，那么我开门见山。”
“风某人此来，是为逆徒长孙钰要一个交代。”
“十年前，江南长孙氏与一枫谷慕容氏的前仇旧恨，早已清算干净。长孙无极屠杀一枫谷蛇族上上下下共计二百七十七人。之后慕容长老携余众前往江南复仇，杀尽长孙全府上上下下四百六十二口人。”
“长孙无极，罪可万诛，不可辩驳。但即便是一命抵一命，长孙氏已经偿还的够了...”
“够了！？”慕容襄怒不可遏，“那之后长孙无极的妹妹长孙如兰，儿子长孙钰不都好好活着么？”
“长孙夫人不已经被你杀了么。”风潜眼神森冷。
“我当初向慕容长老献上云拂尘，只求换无辜稚子一命，他亲口答应不再寻长孙钰的麻烦。我倒是想问一句，前阵子江南郡若不是我在，那箭上淬的蛇毒是不是会要了他的命。”
慕容襄脸上一僵。而后冷笑道，“当年你虽说的是用云拂尘换长孙钰一命，可那算是请求吗？以你的武功道法，何异于强求逼迫！叔父除了答应，还能有其他办法吗？！”
风潜注目他半晌，而后道。
“第一，风某人绝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当年长老若是不答应，我不会逼迫。
第二，云拂尘乃是武林道法无上之圣宝，蛇族得到之后这十数年，弟子所享受之武艺修为之精进，恐怕不似阁下所说之不愿接受。
第三，长孙无极早已为他的杀戮付出足够多甚至数十倍的代价，他作奸犯科时长孙钰不过是五岁幼童，此事从前与他没有关系，将来也不会跟他有关系。
第□□某人此来，不是来讲道理，而是来索公道。当年蛇族屠杀长孙氏四百六十二口人，除去被长孙无极杀死的二百七十七人，多出一百八十五人。”
“蛇族慕容氏无辜，这一百八十五人也不是罪有应得。但是。冤冤相报无有穷尽，当年我代替义兄长孙无极告诉你们，这一百八十五条活生生的人命，算了。”
“我们不追究了。这样的决定，不是为了天下太平，只是为了冤仇止于此。”
“因此，云拂尘，这一百八十多条人命乃至于风潜，我的命，你们要，拿去便是。”
“只是你们不该在十年后卷土重来，以往一切我都可以不追究。”
“但长孙夫人的惨死，恕无可再忍。风某人此来不愿意大动干戈，只要你们交出当日放毒箭的主使人，并在天下人面前立定白纸黑字，以后绝不再找长孙族人的麻烦，这事情便到此为止。”
“否则呢？”慕容襄大笑出声。
“还真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天下第一的风月臣吗？没有了云拂尘，你以为你还是我们慕容家的对手？”
风潜略微一揖，“阁下大可一试。”
慕容襄阴森森一笑，飕飕两道黑雾，几枚暗器银针从他袖中朝风潜夺命而去。
风潜手中拂尘一旋，将其尽数打回，力道更劲而迅疾如电，慕容襄躲闪不及，被其中一枚毒针没入身体，往后跌倒在地，风潜逼上前，拂尘如剑一般抵上他面门。
“下令放箭的人是不是你？”
慕容襄一口黑血啐出，恶狠狠笑道，“是我又如何？我那日能杀了长孙如兰，不日就能杀了长孙钰。风潜，你真敢下手杀我么？你不是最在乎你那光风霁月一样的名声吗？为了那么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值得吗？”
风潜眉头锁紧，手上眼看就要发力。
却被一道苍老的声音止住，“风掌门手下留情！”
两个小童扶出来一个鬓发皆白的紫衣老者，他拄着拐杖，眉心几乎攒成一个结，走到风潜面前，弯身就要拜，被风潜止住。
“长老不必多礼。”
“孽畜！”
慕容长老对着慕容襄狠狠骂了一句，这才对风潜道。
“风掌门恕罪，老身这两年闭门不出，让这孩子钻了空子，犯下大错，实在愧不敢言。只求风掌门网开一面，看在他年纪尚幼，放他这一回吧。”
风潜道，“长孙夫人又何其无辜。本是了解干净了的陈年旧事，又拉扯出血光之灾，我只问长老一句，冤冤相报，何时穷尽？”
“了结干净？！”
慕容襄倒在地上笑的可怕，“我爹娘从来淳朴温厚，他们又是做错了什么，活该身首异处，活该死不瞑目！！杀了长孙家四百多口人就够了吗？谁要杀他们！？我只要我爹娘回来，杀了他们，我们的人就能活过来吗！？风潜老贼，你只会说些不痛不痒的漂亮话，那你说啊，多杀那一百八十多口人，我爹娘就不会死了吗！！”
“那杀了长孙如兰，你爹娘就能回来吗？”
“杀了长孙钰呢，又会有什么改变。不过是枉流更多血而已。”
慕容襄愣住，趴在地上，眼眶红透湿透。
风潜怜悯般道，“我不杀你，我相信长老有法子让我放心。”
“放你妈的心！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会去弄死你徒弟的，我不仅弄死你徒弟，我还要弄死你，你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牛鼻子老道！！”
慕容长老终于忍不住，一掌劈过去，慕容襄登时软软倒在地上。
“掌门放心，老身...会废了他的武功，不会让这孩子再胡来。”
“既然如此，在下便替长老行事吧。”
言罢他伸手猛地扣在慕容襄后脑勺处，紧紧攥住他颈部，不消片刻，一阵白光，慕容襄抽搐一下，便不再动弹了。
慕容长老眼中痛色不可抑制，浑浊的眼中几乎有泪渗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白纸黑字，断冤仇之契约，不日将会送至疾风山。从今往后，只要长孙氏族人不来犯，我们绝不出手。”
他咬牙。
“否则当叛徒论处。”
风潜道，“如此甚好。”
他看着地上的慕容襄道，“有些孩子不会武功，活的其实还会更好些。”
慕容长老闭眼，良久缓缓点了点头。
......
风潜告辞时，被慕容长老拦住。
他神色复杂，替风潜号过脉后道，“掌门似乎身中一种奇毒。”
风潜道，“是慕容襄下的？”
“不。这种毒不伤肌体，无色无味，极难被发现，但长此以往，中毒人会被霍乱心智，变为傀儡。自我接任以来，已久不允此毒了，襄儿也并未有如此深造诣。”
他思考良久，皱眉自语。
“不可能啊。”
却还是问道，“掌门最近可接触了一位十三四岁，容貌清丽的女子？”
风潜愣了一下，就见他摇头。
“哎，那孩子早没命了，我想什么呢。”
而就在此刻风潜脑海中浮现起一个人的脸，他忽地恍若雷击。
原来是她！
十年前那个被长孙无极杀死在父母身边满脸是血的小女孩.....她，原来没有死吗？
再顾不得赘言，他飞身而去。
留慕容长老站在风中，一声叹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