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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阳炎如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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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变了,大哥,你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他看着我,几乎要哭出来:你不该是这样的,是不是三寒器没有用?没用的话,我再去帮你找,直到找到为止!
呵,我变了?我怎么会变呢?我一直是我,从未有分毫改变。他为我找回的那三件寒器自然管用,我十九年来从未这样清醒过。想起以前在禁地之中,每时每刻都有许多景象出现在脑海里,时时刻刻被往事折磨,没有人知道那是怎么样的煎熬,简直快要把我逼疯了……可是我遇到了他,得到了三寒器,破冰而出,现在加上望舒剑在手,更是如虎添翼,飞升成仙只在咫尺。比起冰中的日子,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回想过去不堪的十九年,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本以为出来后会有所收获,却没想到如今的琼华派与妖界更是令我大失所望。
大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这样让我觉得……他欲言又止。
我轻轻的垂下眼,注视着自己手上翻腾如血的阳炎:天河,你能了解吗?凝冰诀与三寒器,最终,还是抵不过人从空虚中生出的欲望……
大哥……他悲哀的看着我,我能感到他的目光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我嘴角微扬,抬头道:你看,我如今能够自如地操纵火焰,却不会被它吞噬,再加上凝冰诀之力,我已将这两种力量融为一体,功力更胜往昔!
那你还要什么呢?他语气中带上了淡淡的愠怒:你说要给老掌门报仇,如今妖界变成这样,仇也报了!要是你还恨我爹娘,干脆把我也杀了算了!说到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在咆哮。
原来他从头到尾都以为我还在记恨他爹娘,记恨十九年前的那些恩恩怨怨。我不禁莞尔,呵,这傻孩子,其实我对报仇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天青和夙瑶早已作古,太清的死活又与我何干!我现在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完成十九年前的遗憾。以我今时之力,杀这些妖根本是对我的污辱!琼华雪耻也只是多此一举。只要取了紫晶石,不久即可白日飞升,为前人所不能为,做到历代掌门梦寐之事,只要天下人人都知道琼华派才是修仙的圣地,那么琼华雪不雪耻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笑起来,他站在哪里,低低的说着什么。茫然失神的样子让我很想拥他入怀,细细的抚慰。
更何况……我深深地看着他:我虽然讨厌云天青,却不讨厌你。起初利用剑鸣引你们来禁地,只是想见见云天青和夙玉的后人,看一眼便是。我顿了顿,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原本我真的只想看他一眼,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眼让我再也无法忘记他。我继续道:却没想到你说要帮我……你为我破冰四处奔波,我们相处时日虽短,情份却……如师徒如兄弟,世上我最感激的人便是你,又怎可能杀你?
是啊,当我第一眼看到眼前这个少年时,所有过去的恩怨在我心中都已经灰飞烟灭了,复仇从来都不是我的目的,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我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少年,郑重的对他说:与我一同升仙吧?
玄霄,你莫太过份了,升仙乃是琼华派之事,云天河已被我逐出门派,于情于理都不可留下!夙瑶厉声喝道。
哼,这女人,多年过去,她忌才之心,还是一点未变。太清的弟子之中,以她的资质最不出奇,到头来却阴差阳错做了掌门。大权在握,难免患得患失,她深恐哪一日便会被抢去手中一切,为此连长老都不愿晋升。可怜慕容紫英铸剑之才,数年来却也未得重用,凭他资质,应该早有所成,只可惜遇到一个无才又无德的掌门。琼华派上下全是废物,都被夙瑶这个须有其表的掌门唬得一愣一愣的。强者为王,乃是天经地义,如今他们或臣服、或惧怕于我,又哪里还会听从夙瑶的半句话!
夙瑶右手紧握着望舒剑,指节已经泛白,我知道我的话狠狠的戳中了她的死穴,她脸色铁青,嘴唇直抖,气得不轻啊。如果有可能,她恨不得现在就一剑杀了我。可惜啊,她还想靠我来实现飞升的愿望呢。我竟被她这无能之辈冰封十九年,实乃此生大耻。我冷冷的睨她一眼:你最好闭嘴!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望舒剑之事,我根本不屑与你合谋!你以为我不知吗?你在禁地门口对天河他们说了不少多余的话。
你!夙瑶脸色由青变红,继而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