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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旧疾突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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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中,叶卿晚站在悬崖边,悬崖下是翻滚的岩浆,将她的面庞映的火红,滚滚的热浪翻涌上来。虽然脚底是滚烫的岩浆但是叶卿晚丝毫没有感觉到炎热,反而背后的冷意越来越强烈,她不禁裹紧身上的狐裘,可是寒冷依旧如巨大的织网将她包围并不断收缩。
强烈的寒冷迫使叶卿晚从梦中醒来,她睁开眼,身边的寒冷依旧未散,反而更加真实。
“冷...好冷.......”身后传来苏婉儿低声的呢喃,带有一丝痛苦。
这不是梦,苏婉儿没有去云榻。叶卿晚忽的起身,向身后望去,只见苏婉儿蜷缩成一团,身体不断的颤抖,冷汗顺着额角接二连三的落下。
叶卿晚忙翻身跳下床,伸手企图将苏婉儿唤醒:“苏姑娘?苏姑娘?”接连几声没有应答,叶卿晚忙掀开被子拉出苏婉儿的手腕。指尖触到的是寒冰一样的肌肤,叶卿晚心中不禁一声惊讶,虽是冬天,但被子足够厚屋内还有火盆,不至于冻成这般。
顾不得多想,叶卿晚连忙将指尖置于冰冷的手腕处仔细诊脉。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叶卿晚的面色愈加沉重。良久,她将苏婉儿的手放回原处,替她掖好被子,披上外衣稍作整理打开门直奔苏婉儿的房间。
顾不得两个丫鬟惊讶的眼神,叶卿晚连忙问道:“你们家主子突发疾病?之前是否有服用的药物。”
丫鬟一听也是慌乱了,忙道:“有的有的,公子稍等,我这就去拿。”说完急忙跑进屋内,不多会二手中拿着一锦盒跑出来,交于叶卿晚手上:“就是这个,主人每次发病时周身会冷若冰山,每次服用后到第二天便会恢复,只是身子会虚弱好多天。”
叶卿晚打开锦盒,里面孤零零躺着一颗药丸,合上盒子,到谢后叶卿晚急忙赶回自己的房间。来到床前,叶卿晚拿出药丸,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良久还是放回了锦盒,转身到外屋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针灸盒。
“得罪了。”叶卿晚对着苏婉儿施了一礼,虽然后者毫无知觉。
掀开被子,苏婉儿只穿了一件里衣,叶卿晚轻轻地褪去她的里衣,苏婉儿曼妙的身姿一览无遗。同样是女子,叶卿晚的脸还是红透了。
“冷...”苏婉儿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叶卿晚不禁蹙眉,这样可怎样施针。无奈,叶卿晚将苏婉儿扶起,准备打晕她。像是找到了温暖的依靠,苏婉儿紧紧地抱住叶卿晚,勒的她有点喘不上气,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叶卿晚忙在其颈间一用力,苏婉儿顿时失去力气整个人瘫软了下来。
叶卿晚松了一口气,赶忙将苏婉儿平放好。打开针灸盒,右手拿出银针,左手摸出穴位,精准地刺了下去。
最后一针扎下去,叶卿晚已是满头大汗,从头到脚十八根银针,每根银针周身都散发的着淡淡的寒气。
叶卿晚感到十分疲惫,施针过程中她给每根针都渡入了自己一丝功力,本可以不这样做,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苏婉儿那么痛苦,大概是医者仁心并且同为女子的原因吧。
虽然十分疲惫,但是叶卿晚不敢睡,时间到了,银针得一根根地小心拔出。她探了探苏婉儿的脉,发现脉象正趋于平稳的跳动,周身似乎也正在逐渐散发着应有的温度。
见状叶卿晚长舒一口气,搬来椅子守在床边。似乎是想起什么,她拿起丫鬟给的药丸,又置于鼻底仔细地闻了闻,药丸中有几份是熟悉的药材,可还有几味药辨别不出。她又走至桌前,取了一盏茶水,将半颗药丸化于水中,仔细地辨别着味道。
随着热气的蒸发,药丸的味道尽情的散发,叶卿晚闻道其中一味蹙眉,她不确定地再次辨别,确定是心中所想的那味药。她转头看向床上的苏婉儿,疑心重重。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叶卿晚轻轻地将一根根银针拔除,仔细地替苏婉儿擦去身上的汗渍,又替她穿好衣裳盖上被子,方才去看拔除的银针。
每根银针的针头都有一丝淡淡的黑色,不仔细去看甚至发现不了。叶卿晚在光下仔细的研究着,将银针置于溶有药丸的那碗水中,针上的黑色竟尽数消散,随后却又镀上一层更深的黑色。
看到与自己猜想一致的结果,叶卿晚不禁有些同情苏婉儿,以为自己喝下的是缓解痛苦的解药,殊不知却是能葬送性命的毒药。其中的一味药与父亲所中之毒完全一样,是否父亲也是长期服用最后才导致毒发身亡?若是这样,那又是何人何时下次毒手呢?
一个个谜团让叶卿晚头痛不已,施针又消耗了大量精力,很快,叶卿晚蜷缩在椅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琉笙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纱帐,身下是柔软的床铺,这不是自己的床也不是云榻!她猛然坐起来环顾四周,是金屋的格局,但桌上的胭脂水粉,衣架上的纱裙明显不是自己的,也不可能是叶卿晚的。
她晃晃脑袋,只记得昨晚喝了些酒,然后叶卿晚让她去还什么桃花,她带着桃花找到了苏婉儿,开门的是个大美人儿,自己紧张的说不出话,磕磕巴巴把叶卿晚的话带到了,东西也交还了,然后呢?好像美人儿过来对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酒的后劲儿也太大了吧。
“啊!”琉笙记起来了,美人儿说要替自己去服侍叶卿晚!这还得了,琉笙赶忙起身,急匆匆穿上衣裳开门跑了出去,也不顾丫鬟在后面的呼喊,她已经做好被叶卿晚痛骂一顿的准备外加不清楚的惩罚。
门从里面拴上了,琉笙只能敲门,良久没有动静,只能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动静。不能啊,平时这时候叶卿晚早就起了,难道是故意不开门,那就是生气了。琉笙将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听里面的动静。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眼看自己就要往前摔去,一双玉手及时扶住了她。红色的衣裙,不是叶卿晚,琉笙抬头望去,只见苏婉儿正微笑看着自己。
琉笙咽了咽口水,急忙站稳,刚想出声,苏婉儿却将食指置于唇前示意她不要出声,随即走向里屋并示意琉笙跟上。
走进里屋,琉笙才发现蜷缩在座椅上沉睡的叶卿晚,旁边的桌上是散落的银针还有晚褐色的茶水。
“这是?”琉笙打着手势向苏婉儿问道。
苏婉儿向琉笙招了招手示意跟她出去,琉笙轻轻地走到外面,苏婉儿将房门关上,又走到前厅。琉笙随即跟着走出去,确保不会吵醒叶卿晚小声地问道:“苏小姐,你们昨晚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还用上银针了呢?”
苏婉儿叹了一口气:“昨天晚上我旧疾复发,应当是叶公子施以援手替我医治,他应当是累着了。”
琉笙看向里屋的方向,刚刚桌上的银针散落的不少,看来耗了不少精力才至于这番疲惫。那苏婉儿的疾病也应当很严重,想到这,琉笙轻声道:“主子如此耗神,想必苏小姐的旧疾也一定很严重,现在刚刚恢复还是多多休息好。”
苏婉儿会心一笑:“这次我感觉比以往舒服多了,应当没大事。我先回去洗漱,换身衣裳再过来。”
“好,放心吧,这有我呢。”琉笙拍了怕胸脯。
苏婉儿不可否认地笑了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笑容却渐渐消失不见。她没有预料到自己昨日会病发,心中只有无限的懊恼,不禁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回到叶卿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