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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拒绝免费上门的厉害师傅呢。
反正我不会。
抛去身份不言，蝎是个很好的老师。
看到他的外表我总会以为是同龄人，他足够出色且耐心，虽然偶尔会用着“你怎么这么蠢”的视线看我，但说出来的话又是很详细的讲解。
在砂忍村的这段时间，我白天就泡在实验室里阅读并研究药材，晚上接受蝎的教导。
蝎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住在哪里，但反正每晚七点准时出现在实验室里，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讨厌人等他也讨厌等人，所以时间掐得特别精准。
我偶尔走神的时候也会揣测他到底为什么会选择我。
蝎说的那些个借口我觉得都不大成立，不管是千代为什么会让我呆在这个实验室，还是蝎对我的兴趣，都让我产生了怀疑。
虽然说怀疑的理由也很勉强，但对方毕竟是杀人不眨眼的叛忍，怎么着都不能掉以轻心吧。
我总共在砂忍村也就呆两周的时间，白捡了个师父回了家，收获还挺丰富的。
临行前一天我和手鞠他们一起吃了饭，定了一个小包厢；由于我是最闲着没事干的那个，我提前了一会儿到了便开始翻阅菜单，门被拉开的时候我还以为会是手鞠或者勘九郎，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我爱罗。
他大概是直接从办公室来的，身上还穿着影的服饰，坐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摘下帏帽放在桌上。
顺手替他倒了一杯茶，我忍不住感慨，说大家明明是相同年纪，你却领先了我们一大步。
我爱罗倒是很淡定的样子，道，只是因为砂忍村无人罢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把天聊死了吧。
不过我也能理解。
在他短短的人生中，估计也没有多少机会能够平和地和人进行交流。
“我一直想问中忍考试那天发生的事情。”
我的视线投向了他的身边。那团阴怨自然还在，但远不如先前那般狂躁，现在和他相处的时候我眼底的阳气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看我的眼睛是什么样的？”我摘下了眼罩，问他。
“有金光在闪耀。”
我眉心一敛，觉得不该是这个答案，但又摸不清楚原因，只能含糊道：“我有阴阳眼，你姑且可以把它当作一种血继，这个金光是对你身边阴怨的一种……反应吧，大概算是。”
他没说话，但眸底适当地显出那么些许疑惑。
“关于阴怨，我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我也不知道你当时的状态是受阴怨和一尾的双重影响，还是说你的阴怨只是单纯由一尾引起。”
我爱罗抿了抿唇，缓缓道：“虽然我当时觉得你在挑衅我，但是你的确让我轻松了很多。”
他似乎不擅长说这些话。
哎怎么说呢，感觉他如果不是个人柱力，一定也会是像佐助宁次那么受人欢迎的冷面帅哥吧。
也不一定是冷面，说不定会像他的兄姐那样的性格。
“你身边的这些阴怨其实还蛮难处理的，要想完全消失恐怕只能等你不再是人柱力了。”我识趣地没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怎么可能不再是人柱力呢，首先就没有真正的能无伤剥离尾兽的办法，其次我爱罗他本人可能也不会愿意剥离，毕竟他现在已经是风影了。
“不会怨恨吗？”我忍不住问道。
他抬眼看我，视线还是一如既往的凌厉，不过大概是因为黑眼圈的原因看上去有那么一丝的倦怠。
“我其实有的时候没办法理解鸣人，他的热情他的善良，他对整个世界的热爱。因为我总觉得，换我遇到他所遇到的事情，我可能早就崩溃了。”我抿了抿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我其实也不能理解……你现在的任劳任怨。”
在我斟酌着接下来该怎么继续我的疑问的时候，我爱罗不太明显地微微侧头朝门一瞥。
我大概意识到是手鞠或者勘九郎来了，本来好不容易想到的词句一时间又给忘光了，只能在门被拉开后朝他们扬起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
“晚上好，”手鞠直接坐在我身边，“遇到点事儿耽误了。”
对面的勘九郎也在问我爱罗，怎么来得这么早，还以为他会要晚一些。
“没事，我们也没来多久。”我将菜单推给了她，“我大概都翻了一遍。”
“嚯，要喝点酒吗？”
我再次僵住。
僵硬的幅度太明显手鞠轻易地便感知到，不怀好意地凑了过来，怂恿我道：“喝嘛，饯别宴饯别宴，不喝点酒能叫饯别吗？”
“我喝了酒可能会把你按在地上猛亲也可以吗？”我斜眼看她。
手鞠同志愣了两秒：“服务员，上十瓶烧酒！”
我：……？
“别别别姐有话咱好好说！！”我忙是拽住了手鞠蠢蠢欲动的小手，“你怎么着也得为你们家风影大人考虑考虑啊，明天不得是有个会议吗？”
“是下午。”我爱罗淡淡道。
……行吧。
手鞠同志为人非常爽朗，实在看不惯果酒的存在，在我震惊的视线中让服务员先上了四瓶烧酒。
——顾虑到我是头一回喝烧酒，再顾虑到我爱罗不能喝醉，她非常友好地减少了数量。
勘九郎揉了揉额头，自发地替我们都倒了酒，显然早就习惯手鞠的画风。
我最最最开始还以为手鞠是个冷傲御姐，现在只想对当时的我说一句你眼瞎了吗。
不过我仔细一想，我在外人面前的画风和在井野面前的画风也很不一样，又有点开心自己多了个好朋友，有一种被接纳了的愉悦感。
所以我还是默认了勘九郎帮我倒满了酒。
……啧，这酒闻起来就好辣啊。
大概是为了照顾到我这个渣酒量，手鞠并没有选度数很高的酒。
但我抿了一口还是有被辣到，只觉得自己先前喝的果酒实在是甜美，和这种酒不是同一个等级的。
只是聊着聊着我就上了头，觉得这酒如果是大口喝的话就会辣中有甜，口舌的刺激伴着喉口的甜美，味道挺不错的，甚至开始在琢磨这酒是不是风之国特产，木叶有没有的卖。
手鞠的酒量其实不如我想象中那么……优秀，当然还是比我好了很多。
她喝醉我是完全没看出来的，倒是勘九郎一脸笃定地说她喝醉了，等吃完饭的时候他就说先送手鞠回去，然后我爱罗则是说要送我。
一下比我给震清醒了。
我猜手鞠也给吓清醒了。
我其实没喝醉，这里毕竟是砂忍村不是木叶，哪怕把手鞠她们当作朋友，在他村里提防的心思还是不能少的。
所以我惊了两三秒便反应过来，我爱罗大概是想要继续饭前的那个话题。
但我爱罗似乎并不理解我们的惊愕，只是站在那里，用一种带着很淡的困惑的视线看着我们。
我看着手鞠的视线在我俩身上扫荡，表情变幻莫测，心中明白她绝对是想岔了，刚想开口解释，却见她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朝我们挥了挥手直接道了拜拜。
我：？
我们两个人走过了一个路口后，我爱罗才低声道：“不是任劳任怨。”
我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好几秒后才想起来我之前说过什么，也低低嗯了一声。
“怨恨不可能那么快就转换，我只是想试试，鸣人口中的‘保护他人’的力量有多强大。”他顿了顿，声音还是不大，却又是那么清晰地在我耳边响起，“鸣人想成为火影是想被人认同，所以我也想试试，当我成为风影后，会不会也会被曾经视我为妖魔的村民认同。”
现在看来，手鞠和勘九郎对我爱罗的态度就是他口中所谓的“认同”，他们接纳他，与他一同吃饭，会喊他喝酒，而不是像中忍考试那样听从他的命令并畏惧他。
“为什么要执着于被人认同呢。”我喃喃出声，“我在忍校的时候也总是想着要被认同，‘被佐助认同’，想要‘站在佐助君的身边’……我后来以为这种为了得到认同而变强的方法是错误的，但……”
虽然这两种认同不能算得上是同种的认同，但是，但是不是说，只有当一个人真正想为了自己变强的时候，才会变得更强吗？
“佐助？”他有些疑惑。
我咂了咂舌，想起这位异村的忍者并不了解我们那些无聊的爱恨纠葛，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傻笑：“啊我当年年少不知是的时候暗恋佐助嘛，就，以‘想要被佐助认同’的目标努力嘛，哈哈，后来还是觉得还是用‘想要变得更强’来督促自己变强会更靠谱一点。”
“也可能是我还不知道真正的喜欢吧，或许当我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我会拼尽全力去变得更强只是为了保护他？”我又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对自己说的，又停顿了两秒才以正常音量对我爱罗说，“怎么说呢，我还是不能理解这种为了认同而变强或者是什么的事情，就像我也没法理解先前的我自己一样……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我是觉得吧，守护作为羁绊的话，或许能让人活得像个人样，也许麻烦会很多，但是或许也会快乐很多。虽然我好像也没什么立场说这些，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到底遭遇过什么，但是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好，希望你以后能够更好。”
我决定我以后还是戒酒吧，酒精一上脑就口齿不清说话罗里吧嗦的。
在我心里这么哀叹的时候，我听到我爱罗的声音响起
——你不是没有立场。
——你是朋友。
月光下他的面容是从未见过的沉静，翠色的眼眸倒映着我的身形，专注得就好像，眼里只有我似的。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