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辩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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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莫说令国公府大小姐是二皇子妃，二皇子的生母慎嫔又和靖宁侯府出身的郑皇后斗法多年，两府更是剑拔弩张。
大人们不睦，小辈见面更要呛上几句。现在郑家被令国公府抓住把柄，自是要好生讽刺一番。
姜明仪对上郑三姑娘和郑四姑娘的眼睛，心不自觉偏到她们这边。颜即正义，郑家两姐妹都生得花容月貌，姣好袅娜，看上去性子也很好。
便道：“从来没有的事！我家大哥和张家十姑娘的亲事在金城便定下了。我父亲在宣国公手下十数年，有几分脸面。我大哥自幼便在军中，也算国公看着长大，得国公青眼，欲招为东床，正巧十姑娘年纪相仿，在金城时长辈们便换了信物。
“这回来汴京，更在一个月内谈妥了婚事，走完议婚纳征请期等流程，并无看不上郑三姑娘之说，也与郑三姑娘无关。此番无端牵连三姑娘，实在抱歉，明仪暂代父母家人，向郑姑娘道个不是。”
傅明华便对令吴敏莹道：“吴二姑娘，姜姑娘是当事人，先前也已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有玉凤她们莫要再打胡乱说坏人清誉。”
吴敏莹闻言嗤笑一声：“靖宁侯巴巴的往武成伯府凑是人尽皆知的事，满汴京都在传郑侯爷看中姜世子，欲嫁女联姻，甚至还入宫求皇后下旨赐婚。无风不起浪，亦或是郑侯爷别有所图？”她斜睨姜明仪一眼，仿佛武成伯府已和靖宁侯勾结上，成为皇后一党。
郑楚渝闻言，脸色微变：“吴敏莹，你莫要胡说，我父亲何时进宫求皇后娘娘了！”
吴敏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并不解释，反往郑楚渝身上继续泼脏水，轻嘲道：“你那不要脸的三姑姑和人私奔，连累你们姐妹俩找不到好人家，现在见到个好的就往上扑，抢不过就用强，这没脸没皮的事，只有你们郑家做得出来。以为有皇后撑腰，便可为所欲为？这世间，自有理法公道。”
郑云舒之事是靖宁侯府难消的丑陋疤痕，每每被翻旧账，郑家便气短一截。被令吴敏月讥讽，她们无力反驳，只垂头轻声哽咽，不敢言语。
见傅明华等人闭口不言，她便实迤迤然坐下，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袖口裙摆，似在等她们狡辩。
事关前朝政事，又可能牵扯到后宫，不论怎么说都会被抓住把柄。不论傅明华还是郑楚渝都不敢轻易开口。
涉及到自己家，父亲说只想做纯臣不想站队，有现在的地位他已经满足。又见郑家姐妹被欺负，吴敏莹嘴脸又实在丑陋，姜明仪思索片刻，便开口说道：“我听闻郑侯爷年轻时，一直想效仿老侯爷从军报国，怎奈家中只剩他一个男丁，战场风云变换生死无常，郭老夫人和皇后娘娘极力阻拦，强行将侯爷留在家中。
“侯爷本可凭借祖荫入朝做官，却坚持读书科考，第三次才中进士，可见侯爷侯爷风骨。他若想结交手握重兵的大臣，亦或是怀着别的目的，不论宣国公还是京中其他将军，都比农民出身且毫无根基的姜家强上十倍百倍。
“郑侯爷来我家，不过是出于欣赏，在我父兄身上弥补他没能征战疆场、建功立业、为父兄报仇雪恨的遗憾。我阿爹和大哥，除了武成伯的爵位，在朝中职位并不高，他来我家，多是询问战场战事，询问在兴州如何战胜乌戎。
“听到激烈之处，每每便会豁然起身，激动抚掌，恨不得自己也在战场。尤其听到我大哥在黑水河谷追击乌戎残部，一举歼灭右贤王部，更是热泪盈眶。
“想来，郑侯爷想起殒命在那的父兄，遗憾不能亲自为两位英雄报仇雪恨，见着我大哥，便觉亲切，此生再无遗憾。再者，郑侯爷知道我大哥已有婚约，他亦是父亲，如何不会为儿女名声着想？以郑侯爷的谨慎，断然不会如此草率。
“吴姑娘，你也是姑娘家，深知女儿家名声清誉有多重要，将心比心，莫要再说那些没影的事。再者，宫闱中事，还是少议论为妙。”
靖宁侯进宫求皇后赐婚之事，只有内宫甚至皇后宫内人知晓，若传出宫外，多半是慎嫔的手笔。
她扯出一面大旗来，吴敏莹果然变了脸色不敢再提赐婚之事。姜明仪深知靖宁侯心结，将靖宁侯和武成伯结交之事联合起来，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将站队和党争揭过去。再者她是姜家当事人，信服力更高，得理不饶人的吴敏莹不好再说话，只高傲的抬起头颅，道：“巧言令色！”
“既然得了吴姑娘这句话，那我便再辩驳辩驳。我不知道当年郑夫人‘私奔’的真相，只说几句我的疑惑。当年郑夫人因多年不能生育，已有和离打算，既然如此，和离之后再正式下嫁岂不名正言顺？
“她作为郭老夫人和皇后娘娘培养出来的高门贵女，不可能连这点远见也无。我还听说，郑夫人当年的嫁妆很是丰厚，不说银两多少，更有旺铺五个，一百亩的上好田庄两处，更莫说其他珍玩器具。郑夫人‘私奔’后，这些东西都归了国公府，很难不让人多想。”
她见吴敏莹胸口起伏不定，又要发作的模样，不给她机会再说出心中一问：“郑夫人‘私奔’毫无预兆，只是公府在说。
“我来汴京的日子短，知道即便是金城的富绅，内外院泾渭分明，看守严格，掌家夫人若是个治家好手，便不会允许出现私会私奔之事出现。而知晓真相的人尤其郑夫人的心腹嬷嬷和婢女都被处死，也很难不让人怀疑呢。
“我呢，在西北听过不少事，这其中一桩便是，有一个男子突然报官说老婆和野男人跑了，他哭得声泪俱下好不伤心。结果你猜怎么遭？
“三年后，一场大雨冲垮了他的房子，冲出一具尸骨来，经府衙验尸断案，那尸骨正是他‘私奔’的妻子。原来这男人嗜酒，家暴打老婆，那次喝多了失手将人打死。为保命免于官司，连夜将人埋在院子，清理犯罪现场，再诬陷妻子私奔。他平日里又是个老实巴交的勤快人，只是无人怀疑他的话。后来真相大白，那人被判斩立决。”
听她意有所指，吴敏莹嚯的起身，脸色通红指着姜明仪骂到：“你污蔑诬陷令国公府！我定让你知道开罪令国公府的下场！难怪都说西北人野蛮不讲理，我今儿算是见识了。指桑骂槐真是好本事！为一个人人唾骂的□□□□开脱，不愧是乡下泥腿子生的贱货！”
她目光挑剔而轻蔑的上下扫视姜明仪，嘴里的话未停歇，“如此回护郑家的烂货，看来是烂到一处了，还说武成伯府和靖宁侯府没有勾连，这不就是吗？不过也不瞅瞅自己那破烂样儿，人家高门大户，是你高攀得起的吗？可别热脸贴了冷屁股！”
她高高在上的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她的跟班和闺蜜团也相继离开，不忘回头打量姜明仪，脸上挂着“你要倒霉了”的微讽的轻笑。
令国公世子虽没什么大出息，但老国公却是一顶一的厉害人物，积威甚久，更莫说同族有出息的大有人在，还有厉害的姻亲故旧，给没什么根基的武成伯府使绊子轻而易举。姜明仪暗暗懊恼，逞强不看场合引火烧身了。
“多谢姜姑娘仗义执言，楚渝铭记于心。我三姑姑的事……姑娘还是莫要再提，免得损了自己的名声。”郑楚渝走上前来道谢，面露难色，不敢多言。
若是寻常人家，已婚妇人和野男人私奔不过是一桩小事，但郑云舒不同，她是名声极好的英雄郑老国公之女，未出阁时有贤名才名和美名，其姐又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私奔闹得轰轰烈烈，经久不衰，已是人们口中亘古未有的□□，名声早已臭入骨髓。
尽管已过去二十余年，但从未被忘记，更莫说皇后和郑家的死敌总拿这事做文章，三五不时提起，致使郑家姑娘也矮了汴京众闺秀一头。那些看不惯她们的，总拿三姑姑的事挤兑嘲讽她们。
姜明仪早就得罪了令国公府的世孙，也不差这一茬，见小美人垂泪，心里更是不忍，道：“不必客气，大家身为女子，当守望相助。至于郑姑娘家的旧事，我也无意追问。以郑姑娘的品貌，日后必定会觅得良人，所谓好饭不怕晚。我三哥来寻我了，告辞。”
郑家姑娘又柔声道了谢，送她离开凉亭才作罢。
姜明仪离了众贵女，和姜焕汇合，想起郑家姐妹可怜的模样，心里企盼着郑夫人私奔的事早些真相大白。
但愿她不会被打脸。
姜明仪这样想着。
已是下午申时末，马球会也结束了，来者向公主问安道别后陆续离开。
和令国公府的马车狭路相逢，被世孙和千金小姐眼神相继威胁，姜明仪面上强横地看回去，豪不怯场，心里却打起退堂鼓，临近大哥的婚期，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想到吴敏莹那跋扈的模样，姜明仪决定回家后找长辈帮忙。
离三月初六没几日，为求姜洵的婚礼尽善尽美，上下一切由郑娴操持。她每日忙忙碌碌，丁点不得闲。
兄妹四人回府后，先去郑娴跟前请安并汇报今日马球会之事。听闻今日一切皆好便不再多说，让他们各回各院沐浴更衣。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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