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女》简非离

34、豪门八卦

　　姜栩拆开看了，上面是李秀仪娟秀的字迹：“郭老夫人敬上，晚辈李秀仪拜见。叨扰老夫人，实乃是为一桩旧事，事关府上二小姐郑云舒。事关重大，小女恳请见面细谈。”

　　郑云舒？李秀仪和郑云舒有和牵扯？

　　姜栩眉头拧紧，将信叠好，准备等晚上交给父母。

　　如今朝堂皇储之争开始浮上水面，背后势力错综复杂，他们一介小小武官不宜卷入其中，似他们这根基浅薄的寒门官员，明哲保身，做纯臣才是长久之道。

　　与靖宁侯府有牵扯，便意味被划入皇后和九皇子一党。

　　“回去你就和四小姐说，信送到了，不知有没有送到郭老夫人手上。记住，以后做旁的事可，唯独不可与靖宁侯府有牵扯。”姜栩正色训斥道。

　　锦茵唯唯诺诺，连忙应是。

　　姜栩将她打发走，和等在不远处的弟弟妹妹汇合。

　　“二哥，问出什么了吗？”姜焕咬着烤羊肉串问道，又嫌弃说：“呸！一股膻味，还是金城的更好。”

　　姜栩面上不显，“没什么，阿秀派出来找爹娘的，迷了路。不过也没什么大事，我便打发她回去了。”

　　他看了气派的侯府一眼，便问道：“靖宁侯府的事，你们听过多少？”

　　这事姜焕如数家珍，立刻说道：“靖宁侯郑家，祖上也是和宣平侯张家一样从龙封侯的大功臣，也是大周有百年底蕴的世家。

　　“不过前一任靖宁侯在金城战死，也就是三十年前的黑水河谷之战，很是惨烈，郑家老侯爷和未成婚的长子战死沙场，才得了险胜。

　　“郭老夫人受不了打击，从此卧病不起。还是当年的皇后娘娘小小年纪撑起门庭，抚恤安置阵亡将士家眷，照看重病老母，扶养年幼的弟弟妹妹，打理家族产业，同时摆平同宗亲戚暗害夺爵位，很是聪慧能干。

　　“如果没有皇后娘娘，靖宁侯府可能早垮了。我还听说，皇后娘娘年轻时是京城第一美人，冠绝京华。当年先帝见她能干又有才貌，便指给当今圣上做王妃。”

　　姜明仪点头：“皇后娘娘是女中豪杰。”

　　“何止呢，皇后娘娘御夫手段也是一绝。我还听说，圣上还是端王的时候，对先帝指婚很不满意，不情不愿的成了亲，新婚头一晚却睡在外室那里。

　　“咱们皇后娘娘不吵也不闹，老老实实在家过日子。圣上那时候年轻气盛，在外被狐朋狗友撺掇，加上那会儿夺嫡激烈，有小人从中作梗，和明媒正娶的王妃不睦，先后和外室生下两女一子，又宠幸王府的婢女，生下几个儿子女儿。小道消息说，那些宠妾谁都可以在王妃面前蹬鼻子上脸，全京城都在看皇后的笑话。

　　“但皇后娘娘不是一般人，心性好，都说日子艰难，她也把日子过下去了。不是参加赏花品茶的等宴会，便是去打马球捶丸，作画品香，弹琴赋诗，过得可安逸了。听说，皇后娘娘球技一绝，后来亲自上场还把陛下打败了呢。

　　“有两个得宠有子的妾室很是愚蠢嚣张，仗着圣上宠幸便去正院挑衅，皇后娘娘取下房中佩剑，刷刷削了那两个侍妾的衣袖头发，还直接将人拉去陛下所在的院落，直接放狠话挑明了，说了一通分析利弊的话，便威风凛凛的回自己的院子。

　　“从那以后，小妾们再也不敢去皇后娘娘那里作威作福。也是从那以后，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夫妻情分才有所好转，甚至独得恩宠。当今陛下最疼爱的嘉宁公主，便是皇后所生的长女。”

　　姜明仪有些佩服的看着姜焕：“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便是姜栩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姜焕老自豪了，呸呸的咬着羊肉串说：“我和宅子的几个老伯聊天套近乎，喝上几杯小酒，便从他们那里知道了不少豪门密辛。他们都是宣平侯府的老人了，跟着见识了很多秘密。一个老伯还告诉我，当年侯爷对皇后娘娘还有意呢，奈何公主娘娘不同意。”

　　姜明仪听得瞪大眼睛，给姜洵竖起大拇指，“这些事是没影的流言蜚语，咱们还是不要跟风乱说，对侯爷和皇后娘娘都不好，也会惹祸上身。”

　　姜焕郑重其事地点头：“我省得，那位和我喝酒的老伯也是这么说的。”

　　“不止是这样，中宫那位可是个厉害人物呢！早年官家被一个抄家流放的罪臣之女迷惑心智，据说当年很是得宠，官家为了她甚至顶撞先帝，被几位夺嫡的皇子弹劾，险些丢掉储君之位。

　　“那罪臣之女也是手段厉害之人，接连生下大公主、二公主和三皇子，皇后娘娘被她逼得只能在旁门小院避风头。甚至皇后娘娘的二胎小皇子，就是被她下药堕掉，证据确凿，官家却没有处置她，可见其风头。

　　“因被害伤了身体，皇后多年未再生育，但官家登基后，她的后位一直稳固，时至今日也无人能动摇。

　　“官家当年那样厌恶皇后，皇后硬生生给掰回来了，哪怕上了年纪仍是后宫独一份的恩宠。后来圣上还全大周寻妇科名医，进宫为皇后调理身体，后来皇后在三十和三十四岁高龄先后生下两位皇子。那外室先成了侧妃，虽然生育三个子女，至今只是慎嫔。”

　　尽管不知其中有何缘故，但仅凭这只言片语便可知当今皇后是个顶厉害的女人。姜明仪简单想了一下，她是做不到年幼丧父支应门庭，照拂家中老幼安排上下各种事宜，嫁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面对他那么多莺莺燕燕还能如此豁达，她早离婚撂担子不干了。

　　正当她感慨皇后的能干，想象当年汴京第一美人的风采时，姜焕又抛出一记重磅八卦，他看了看四周，确认周围没有可疑人物，才小心对兄长和小妹说道：“皇后娘娘有个和长工私奔的妹妹！”

　　姜明仪立时瞪大眼睛：“不可能吧！”皇后娘娘那样精明聪慧一个人，不可能有个如此糊涂拎不清轻重且傻白甜的妹妹！家族名声不要了？子侄后辈的名誉不管了？

　　“该不会是皇后娘娘的妹妹被杀了，所以才编排出她与人私奔的谎言吧。”前世她可是看过不少类似新闻，最后都反转，以被造谣者死亡多年结束。

　　“你先听我说。”姜焕对姜明仪抢话有些不满，姜栩也让姜焕赶紧说，虽然他饱读圣贤书，但也需要这样的八卦调剂一下。

　　“皇后娘娘的妹妹名唤云舒，当年也是汴京有名的高门淑女，虽不及皇后名声胜，却也是一位相貌清艳，擅琴棋书画的小才女。当年令国公世子一见钟情，上门求娶。

　　“本也是才子佳人强强联合的佳话，怎奈世子是个多情人，家里有了白牡丹，想着外面的红玫瑰。加上国公夫人不满意这个儿媳，一直磋磨她。而郑云舒嫁过去四年不曾传出半点有孕的消息，令国公府对她便更加不满。

　　“再后来，便是郑云舒与长工私奔，世子伤心落泪后一个月，便娶了表妹进门。表妹后来摔了一跤，早产却生下足月的大小姐。新夫人贤惠，对姨娘妾室们很是大度，还安排轮值伺候世子。不过十来个妾室都不曾为世子生下一儿半女，只有新夫人先后生下两女一子。

　　“在传出郑云舒私奔后，令国公府立刻强势休妻，还霸占了她的嫁妆，强势的以伤风败俗的罪名处死了她的贴身嬷嬷和两个丫鬟，其余的则被发卖。

　　“靖宁侯府一时颜面无光，兼老夫人病重，世子在异地求学，皇后那会儿又被王府事物绊住脚，便没有深纠这件事，含泪咽下苦果。

　　“后来皇后一直在追查亲妹私奔之事，但令国公府处置得干净，郑云舒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便没有找到事情真相。

　　“但近几年有风言风语，说郑云舒当年不曾有孕，先后为世子纳了三房妾室，仍不曾传出好消息。而继室夫人为了彰显她的贤惠，也张罗着纳了五房妾室，但这些年除了正室夫人的三个子女，哪怕府中妻妾成群，却不见一个庶子女，该不会是世子不能生，而不是郑云舒有问题。还有那继夫人，当年是怀着身子进府，该不会她生的都不是世子的种。

　　“还有说是老夫人为了给娘家侄女腾位置，故意栽赃陷害郑少夫人，明面上诬陷她私奔，暗地里却是将她杀了。虽然只是少数人在传，但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那世子和继室夫人的长女还是三皇子的王妃呢。”姜焕补充说。

　　姜明仪很认同那些传言，但听到姜焕的补充，突然觉着其中有皇后的手笔。现在储君未定，皇后的儿子还小，但有心争储。如果能证明三皇子妃非令国公亲孙女，不仅能让慎嫔、三皇子和令国公一党颜面扫地，还能报当年令国公府一家欺负自己妹妹的仇。

　　皇后果然心机深沉，手段了得，稳坐中宫多年的女人，哪是单纯无害的人物。也幸好自家是草根走上来的，手里有一点权力也不值得上位者们惦记，只要不参与夺嫡这样的大事，安稳一生应当没问题。

　　姜焕言语天真，“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有好戏看了。”

　　“这其中水深，左右和我们家无关，绝对不能掺和进去。”姜栩脑子敏锐灵活，从姜焕的只言片语中已猜测到许多事，只是无法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便含蓄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