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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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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杜芯说要出门见朋友,爸爸走过来,想要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放心吧,爸,我知道怎么办”冷静,从容。
杜爸爸知道自己女儿从来都很懂事,很理智,他也相信她。
刚走出小区,就听到路边的鸣笛声,是圻埈的车。她走过去,上车。
“你怎么关机了?我打了一晚上电话都找不到你,所以一早就过来等你”圻埈担心地问道。
“太累了,就先睡了”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杜芯看看时间,与跟朋友相约还有俩小时。
“圆明园”
杜芯面无表情。
他们来到圆明园,这处秀丽的园林,早已被毁坏得满目疮痍。
看着这片废墟,杜芯感慨,
“放火者把这种行径看作了不起的业绩,塞满腰包,而受害者却为这野蛮罪行流泪激怒却无法反抗”
圻埈同样望着百年后的狼藉“落后就是要挨打,所以我们要强大”
杜芯从圻埈的眼神里看到了少年满志,她本应愤怒却又谅解。
“所以你会为了强大不惜任何代价”她轻声说道。
“是,但我从不为了自己,我为我的民族,我为我的国家”
是啊,杜芯想到他们初次见面他就是与白人在争执,从小在海外长大更加感受到列强歧视,而经济与资本决定了国家的地位,乃至民族的尊严,儿女私情小欢小爱在这面前又算什么。她埋怨爸爸的所作所为,她恨他耍弄自己的情感,但她聪明也通透,她理解他。
“我希望你成功,”杜芯对着他说“但是我帮不了你”。
圻埈看向杜芯,她强忍着微红的双眼,努力保持平静
“我不是你可以利用的工具,我爸爸和弟弟更加不是”她冷冷地看着那个高挑的少年。
圻埈突然面容惨白,惊慌失色,双眼盯着杜芯丝毫不动,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杜芯知道了自己的计划,应该说没想到这么快,他毫无准备,这不符合他向来运筹帷幄的做事风格。
“我理解你,所以我不怪你,但请你收手,我们到此为止,分手吧。”
说完杜芯毫不犹豫的转头离开。
圻埈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分手,措手不及,他猛地上前抓住杜芯胳膊,不让她离开。
“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他顾若镇定,努力辩解。
“误会?误会你刻意接近我为了窃取我爸的研究成果?”
“窃取?我从来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我是要花钱买,多少钱都可以”
“你知道我爸不会卖给你们,所以从我这里下手,这就是你们最擅长的不择手段吧,放开我!”
杜芯努力挣脱却甩不开他的手。
“这跟你我之间有什么矛盾,公司收购你爸的技术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本就是两码事”
“是吗?那你接触我是为了什么?如果一开始我爸就把研究成果卖给你们,你还会费力接近我?所以。。在酒吧的老外都是你一早安排好的?圻埈,你真的好心机”
“那不是。。。”圻埈想要否认,可还没说出话就被杜芯打断,
“就像你爸当初为了我妈的成果不惜杀人一般,你也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你妈那场车祸就是意外,我爸只是顺手牵羊而已”圻埈辩解。
“所以这一切你都早就知道?”杜芯不寒而栗,
从头到尾圻埈都知道,一切都是他的计划,正如爸爸所说虎父无犬子。
“你觉得这不是问题?一条人命无关紧要,还可以继续占有研究成果?”杜芯反问。
“这是两回事”圻埈答。
“不,这不是,死的人是我妈,是我爸今生最爱的人。当然,你们这种人不会懂得什么是爱,你们眼里只有成功”
杜芯双眼含泪,坚定地看向圻埈
“大路朝天,各走一方,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干,我不拦着你成功,你也不要打我们主意,我今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每字每句,坚定又冷酷,圻埈心脏隐隐作痛,身体也仿佛失去了力气,杜芯一把挣脱他的手,转身离去,刚一转头,一直努力控制这得眼泪夺眶而出,时机恰到好处。
“Fuck!”
圻埈大声候着,拳头垂向空气。愤怒,伤心,失落,他也形容不出的感觉。
他瘫坐在傍边的木凳子上,一切来得太突然,他没有丝毫准备,他向来自信,就算没有万全准备,遇到突发事件他从来都能从容应对,只有这次,他像一个孤儿般无助和不知所措。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计划进展的顺顺利利,他知道他爸爸跟杜教授的过节,他也知道集团发展是多么需要杜教授的研究成果,所以在他发现当初在美国酒吧里出于正义出手相救的女孩儿是杜教授的女儿后,顺势而为的跟她交往下去,这一切也顺了父亲的意。
可他们最初的相遇他从未设计,一见钟情的心动更加无法意料,不然他也不会派人调查她,从而得知她的身份。而与她的相处,更让他渐渐心动。她知足且上进,温柔而坚定。她总是淡淡的,却格外明亮。跟她在一起的日子,她会让一切变得特别美好,特别温柔,特别值得。他曾计划等她毕业后就向她求婚,私下出面说服杜教授解决上一代恩怨,这些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说出来想必她也不会信,现在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世界上所有事情都在你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开始;在你准备好的时候,就结束了。
晚上圻埈和爸妈在自家别墅里吃饭,
“你跟杜芯怎么样了?”圻云生边吃边问。
“挺好的”圻埈有气无力的回答。
“真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让我儿子去追那姑娘,老王家的闺女多好,从小在英国读书,去年还是剑桥的优秀毕业生,这财力学历才能跟我们匹配”
圻妈妈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没有人能配得上。
“你懂什么,”圻爸爸看向她“他爸掌握的技术可比老王的工厂值钱多了,而且人家姑娘书香门第,最适合做老婆,也不会像有钱千金三天两头弄出个幺蛾子给你找事儿。”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那也要看看儿子喜不喜欢吧”圻妈妈翻个白眼。
“儿子,你要明白,婚姻是一种社会契约,娶个对的,就赚了。至于喜不喜欢,那是另一回事,并不妨碍你喜欢别人。”爸爸边说边对儿子眨了一下眼睛。
圻埈明白,爸爸在外面女人很多,跟妈妈的婚姻也是契约,老爷曾是省长,给他提供了很多便利。妈妈听到这,就甩下筷子生气离开了。餐桌上就剩下父子俩,圻云生更加放开了话语。
“你要是喜欢别人,没人拦着,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你要懂得分开,男人是做大事的,做大事就不能拘泥于小节。”
“知道了爸”圻埈感到十分疲惫,他只想早早结束这顿饭。
回到房间圻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多少次他拿起电话想要联络杜芯。
杜芯此刻正在房间里发呆,显然哭过了很久,她想恨圻埈,这样容易把他忘掉,可她也理解他对自己的欺骗和逢场作戏,她的优点和缺点都是太明事理。
生活总是让更懂事的人来承受糟糕的感觉和结果。
她凡事都看得开,但她凡事也都记得住。
她的善解人意只让她独自难受。
下学期开始了,但愿忙碌的生活,可以分散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