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鱼不流浪》千涩涩

4、幸运日 上

　　星期一是传说中的魔鬼日，黑色的星期一是A大人尽皆知的，几乎全校都会在这天课满，忙坏了老师也跑坏了学生。甚至在晚上，俞一一都有两节选修课。然而，听过什么是黎明前的黑暗么？过了星期一，全校就如同放假一样，课业轻松、俞一一就经常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要把课程都挤到一块去呢？殳敏的回答是：先苦后甜，忆苦思甜。于是，每个星期一，众人都会对星期一之后的每一天都倍加想念。于是，小鱼明白了，原来，排课的老师和殳敏是亲戚来着。想法都是一样的。、
　　小鱼最不喜欢做的事情是等人，但是，不论是在大学，高中，初中，甚至是小学乃至上班族，等人就像是一种社会风气和文化，小到一起上厕所，大到一起结伴旅行。不知不觉中，就养成了那样的生活方式，好像一个人没法过一样。要找个人，即使不寂寞的时候，身边也需要一个人。在等待的过程中不但一肚子窝火，还特浪费时间。
　　但今天就是俞一一同学的幸运日了，像是中了头彩一样，因为她老阿妈一样十点准时睡觉，五点半准时起床的良好生活习惯，寝室里还真没有人跟得上她的生活节拍的，偶尔还能碰上王心凌歌曲中拜拜嗨嗨的情节。让初次听这支歌的沈舒瞳笑了很久。
　　昨天很不幸的碰上了那样诡异的事情，直接就导致熄灯未归这样的惨剧发生了。但奇怪的是，她即没有被寝室管理员阿姨抓去严审，也没有被辅导员绑架训话，更加没有被逮进校长办公室直接办理休学。倒是被寝室里那帮小丫头审得够呛。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啊，你没有对潘多拉的魔盒好奇的时候，它反而就那么打开了。结果，没有精灵，没有魔鬼，甚至没有天使，连颗玻璃弹珠都没有。空空如也的，反倒叫人失落。她也很聪明的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仅仅是在寝室里的众位MM不饶人的纠缠下，勉强说了句：帮人扛煤气罐去了。就早早的歇息下了。惹得MM们大眼瞪小眼的只嚷嚷：助人为乐是好事啊，怎么弄得这么神神叨叨的好像是见不得人一样啊？虽然煤气罐是小，可千里送鹅毛还礼轻情意中呢。咱这扛煤气瓶可比人家那鹅毛要实在实用多了。
　　俞一一听着，心里对室友们多少产生了一点点小小的愧疚，缩了缩脑袋就转进了被窝。
　　清晨刚到七点，对于那些个绝大多数八点上课，七点五十才起床的学生来说，还带着露水的青草，有着早晨特有的芳香以及静谧的小路是陌生的。热腾腾的烧饼包油条和雪白的豆奶也是陌生的。但是，俞一一就是那样幸福的小老太婆，一手捧着豆奶，一手拿着早餐，热热烫烫的感觉从之间传来，就是那样宁静真实又带着生活气息的幸福感，让她几乎是流连忘返，所以，每天都抛弃珍贵的睡眠时间，早早的就戴着MP3，听着百家讲坛，在众家的枪林弹雨，金戈铁马中潇洒的步出寝室，穿着心爱的板鞋，小心翼翼的步行在那一片她独享的空间里。多好啊，这么美的世界都是属于她的。
　　属于她的？
　　那前边的那个男孩子是怎么回事？说来有些个可笑，那一刹那，俞一一有一种自己的领地被侵犯的感觉。一种很不舒服的情绪油然而生，从脚趾尖到头发稍无一不叫嚣着她不爽的事实，让她差点一个没把持住差点让动物的情绪占了主导。但冷静下来一想，实在是可笑，如果再等上一个小时，经过这里赶着去学校的学生可以填平学校的大人工湖。偏偏就是这个时间让人特别的不爽。
　　小鱼没做声，转过身子，准备绕道。
　　“你……”
　　男孩子的欲言又止，很成功的阻止了小鱼前行的步子。这个熟悉的，独特的仿佛带着醇香的声音是……温红歌？想来上次见面那么惊悚，他应该不会记得自己吧。
　　想到这里，小鱼又加快了脚步。
　　“喂……”
　　幻听幻听这是幻听。
　　温红歌很难得的起了个大早，如果早早的知道在只要早起就会抓住精灵的话，他愿意每天都早起。今儿的英语演讲还没准备充分，昨天他特别的早早的就睡了，只等第二天起床后把早已烂熟于胸的演讲稿子再温习几遍。然而即使他是温红歌，被谁都保护的温红歌，如果在刚到五点半就起床读英语，会被寝室里的老大们视为大逆不道，拉去浸猪笼的。于是，仅仅是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又在自己的写字台前呆坐了一会儿，他就出门了。
　　沿着学校的墙根，慢慢的踱着步子，嘴里念念有词。不知不觉中，已经绕了学校整整三遍！最后，在学校的小树林停下了脚步。没有别的原因，单是因为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理应有些熟悉，其实却很陌生的身影。前面的那个，是个女孩，梳着看上去很精神的马尾，黑缎一样的柔顺。白色的针织高领，将一张小脸衬托得益发清秀娇小。如果不是那一双眼睛，说不定他就认不出她了，那样淡得超脱的眼神，却在今天，流露出仿佛是怜悯的眼神，望着那一树的枯枝。（小鱼：拜托，大哥，您老是什么眼神啊？老娘是吃烧饼豆浆幸福得好不好！）
　　抑制不住的，一种称之为兴奋的陌生感情，让温红歌一时之间红了原本就白皙的脸颊。不由自主的一个“你……”字就脱口而出。看着女孩离开的脚步迟疑了一会儿。温红歌觉得，自己一颗心脏几乎蹦出了胸口。但仅仅是一会儿，间断的脚步有再次前行。
　　要留住她，要留住她，要留住她……
　　温红歌的脑海中不停的回荡着这几话。“小鱼。”
　　“小鱼。”
　　“嗯？”俞一一一回头，原本还想再逃避的，都被人家叫出大名了，实在是没办法再假装这个世界上没有小名儿叫小鱼的人了。但是好奇怪啊，那天明明没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的啊，就是害怕将来还有什么后续情况会发生。比方说啦：某人突然就顿悟过来，比起被自家的狗狗咬了一口，自己的伤势看上去更严重，要他们赔钱之类的。就是因为想到这一点，那天书童受伤，她才特意没留下号码，也没留下姓名。莫非……这丫的故意调查我们，要赔偿金？太奸诈了~
　　小鱼表面上没动声色，心里却早已经波涛汹涌了。定定的看着温红歌好一会儿，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那个，沈小姐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她这样叫你的。”仿佛是知道了她的想法，温红歌解释。他的话说的很慢，但每个字都很清晰。温和的毫不刻意。醇厚得叫人沉醉。
　　“哦。”
　　“那个，我的电话……”
　　“呃。”该来的还是来的。紧张得小鱼的汗啊~流的跟黄果树瀑布一样。被知道我把他的号码大面积的卖给学校女生了？
　　“那个，我的电话号码，好像被别人知道了，最近老是受到奇怪的电话。”
　　小鱼依旧没出声，只是很安静的望着温红歌散落在额头前边的刘海。修剪得相当漂亮的刘海。
　　“所以我换号码了，因为怕你再打电话过来，我每个电话都有接，可是都没有等到，今天碰上你，真的是太好了……这是我的新号码。”温红歌从裤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便签纸，在上边很快速的写下一长串的号码。
　　这个孩子，是幼儿园刚毕业的么？俞一一接过便签，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怎么有对人这么没有防备的人的啊？她刚卖了他的号码孩捞了一笔，他居然又巴巴的送上来新的。
　　“请不要在卖掉了。”温红歌淡淡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俞一一扎扎实实的摔了个硬跟头。特别羞愧的感觉席卷了她的所有感官。砧板厚的脸皮，也很难得的羞了个通红。
　　“你……”
　　“我身边的人，都将我保护得很好。”温红歌没让小鱼把话继续下去。撇开头，却很自然的回答了她心中的问题。却让小鱼心里的愧疚感奇异的消除了不少，虽然这句话是怎么听怎么刺耳。也还好小鱼的性子慢的老虎追在屁股后头都要回头去看看公母。才没有那么快就招供，避免了她就地挖墓活埋的厄运。
　　“我不知道我们学校居然还可以养宠物啊。你们家的那只拉不拉多呢？”一时间，小鱼的眼神三百六十五度的乱飘着，想着借机可以带开话题。
　　“法兰克是古代牧羊犬，不是拉不拉多……”说到自家的狗狗，温红歌笑得更加灿烂了，俨然就是一个孩子。“我家就在学校附近，如果步行的话，只要二十分钟就可以了，我爸妈经常不在家，所以我每天都要回去带法兰克散步，还有给它喂吃的。有空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它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瞬间就闭上了嘴巴，最后的那个“啊”字，甚至还有一半卡在喉咙里。就连迟钝的小鱼，都好像感觉到大气中那一丝丝不大寻常的气息，就连周身的空气都好像凝结了。
　　“好吗？！”小心翼翼的一个问句，几乎让小鱼下意识的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