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世界维护手册［HP］》抱月惊风

33、一个赌局

　　这是开学的第三天，艾伦觉得他好像习惯了一点在霍格沃兹的学习生活。

　　早起之后，他和莱夫在门口汇合，一起去猫头鹰棚给家人寄去了信才来到餐厅用餐。不出意外，他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没看到斯图亚特。

　　不仅如此，他还不幸地与他的死对头——布鲁斯.查普曼对上了眼。布鲁斯也是今年斯莱特林的新生，艾伦敢用自己的脚丫子发誓，成功被分到斯莱特林是布鲁斯这辈子最得意的事。

　　一看到他，艾伦就想起了跟斯图亚特的那场争吵，他顿时倒尽了胃口，匆匆吃了两口就回宿舍拿书去了。

　　今天他们的第一节课是跟斯莱特林一起上的魔药课。

　　艾伦谨记妈妈安娜跟他说的“你们那位魔药课教授斯内普是位厉害角色”这句话，早早的来到教室，挑了个不前不后的位置，把他已经复习过三回的课本打开，再把自己的坩埚摆好，端正地坐着等待着那位先生的到来。

　　魔药课是一门很重要的课程，是他的父母和舅舅都擅长的学科，艾伦打定主意不能落下，并且决心一定要给斯内普教授留下好的初印象。

　　很快，同学们陆陆续续地三俩结伴进来。如果来的是赫奇帕奇，艾伦就会愉快地跟他们打招呼；如果是斯莱特林——除斯图亚特以外的斯莱特林，艾伦连看他们一眼都嫌费劲。

　　临近上课时间的那一会儿，艾伦紧张得都不敢用力呼吸了。他既为自己，又为还未出现的斯图亚特——他睡过头了吗？他怎么敢在自家院长的课程上迟到的？

　　“砰——”地一声，这位年轻的，黑漆漆的教授卷着一阵风从门外进来。他踩着艾伦的心跳直奔讲台，也不做自我介绍，在扫了一眼泾渭分明坐好的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后，拉起了他的袍子。

　　“把书本翻到第137页。”

　　等等，这就开始上课了？

　　艾伦慌乱的翻着书，同时转头看着斯莱特林的那一边，他又仔细找了好几遍确定自己真的没看到斯图亚特后，果断地举起了手。

　　斯内普的眼皮跳了跳，他假装自己没有看到艾伦的动作，带着斯莱特林式独一份的傲慢看着台下这群孩子们愚蠢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在我的课上，不准乱说话，不准乱举手，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准乱念咒语。我不指望你们有多聪明，我也不在乎你们能在多久后开窍领悟魔药学这门课的奥妙与神奇，我只需要你们做到【听话】以及——赫奇帕奇扣五分。”

　　为什么扣分？因为他吗？

　　既然已经扣分了，不管是不是因为他，艾伦索性放下手站了起来，大胆直言，“教授，人还没到齐，斯莱特林的斯图亚特·斯拉格霍恩还没到。”

　　“所以呢？”斯内普黑洞洞的眼睛盯着他，“我想这位斯拉格霍恩先生一定是位重量级别的人物，以致于缺少了他这节课就不能正式开始。”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配合地哄笑，在斯内普的眼珠子转过去后他们又立即噤声。

　　艾伦感觉到旁边的同学在拉他的衣服，但他并不打算停下来。他鼓起勇气继续说：“如您所言，教授，魔药学是一门很神奇的学科。我想，斯莱特林的斯拉格霍恩先生一定很期待您的教导。”

　　他在说起【斯莱特林】时加了重音，希望这位教授能对自己学院的学生网开一面。

　　他尽量说得很慢，好给斯图亚特拖延时间，“而且这是第一节课，这对新生来说都很重要……”

　　“是啊，”斯内普打断他，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他，“既然魔药学这么重要，所以我想您一定不会介意出去旁听这节课的，对吗，艾伦·沙菲克先生？”

　　艾伦当时就有一口气堵在胸口。

　　安娜，你这回可没说错，这位魔药课教授不仅厉害，还是位会把学生赶出课堂的角色！

　　在斯莱特林们小声的嬉笑声中，艾伦恶狠狠地拿起书本，他拉着袍子，无视布鲁斯得意的鬼脸，绷着小脸站到了门口。

　　他还没站稳，教室门被关上了。

　　艾伦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刚才看到了，是斯内普干的。

　　他居然还关门？

　　这是连看都不让他看的意思？

　　艾伦举起课本想拍在门上，碍于斯内普那张看起来就不好惹的臭脸，到底不敢，只好虚空虚踹了一脚门出气。

　　不让他上课是吧，不上就不上，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又不是麻种小巫师，前几节课的内容他早就在家里跟安娜学过了！

　　而且，区区魔药学……

　　艾伦脚下生风，一路忍着火气，直到闯进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他才借着把书本摔到桌子上的机会吼出了声。

　　“啊——”

　　气死他了！

　　“噢，沙菲克，你怎么在这儿？你们一年级今天第一节不是有课吗？”出现在艾伦身边的是他们学院六年级的级长。

　　“嘿，布隆，”发泄完后，有气无力的艾伦没什么热情的跟他打了个招呼，顺便说出事情的原委，“是有课，魔药课，可是斯内普把我赶出了教室。”

　　布隆瞬间觉得理所应当了，他甚至还很同情，“可怜的孩子，你怎么招惹他了？”

　　“我只是说出了实话，谁知道他这么不讲情面，”艾伦看着他问：“布隆，霍格沃兹允许学生举报老师吗？”

　　“我想那应该是行不通的。”

　　“那我写信去魔法部？”

　　“魔法部现在忙着抓食死徒，没时间管——当然，他们就算有时间也不可以插手霍格沃兹的教育，邓布利多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那我就举报斯内普是食死徒，他那么邪恶——”艾伦说完就记起来，他在给斯图亚特收集的报纸上看到过斯内普曾经被清算，可是由于邓布利多的担保，他被威森加摩判处无罪。

　　这可是有邓布利多背书的狠人，跟他被随意欺负的父亲舅舅不一样。

　　艾伦倒在公共休息室温暖的沙发上，再也生不出半点折腾的心思。

　　“别这样沙菲克，打起精神来，”布隆坐到他身边安慰他，“只是一节课而已，你就当多出一段时间休息，下节课再好好上不就是了？”

　　艾伦摇了摇头，由于布隆的轻声细语，他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委屈。而且他还在最讨厌的布鲁斯面前丢了面子……他一想到这事儿就忍不住鼻子发酸，“我，我本来是想好好尊敬他，跟他学习的。”

　　“噢，那你得习惯，”听出来他在哭，布隆也没有戳破，他小心地拍着他的肩安慰道：“斯内普教授和以前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不一样，就算你再优秀他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他很偏心，他的眼睛里只看得到斯莱特林的学生。在他的课堂上，你最好照着他说的来，不然你就会有麻烦。”

　　艾伦用力地擤了一下鼻涕，“这样的人怎么配成为老师的？”

　　“没办法，这是邓布利多的决定，”布隆压低声音说：“我们高年级的都猜是因为他能管的住现在的斯莱特林，只有他能。”

　　艾伦不由得轻蔑，“当然，因为他也是斯莱特林。”

　　布隆笑了起来，“这可不是随便一个斯莱特林就能办得到的事。”

　　艾伦从这句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你很推崇他吗，布隆？”

　　“你再年长一些就能感受得到斯内普有多大本事了，”布隆劝他，“放下心中的芥蒂去试试看。只要你听话，斯内普不会注意到你的。我们私下都说他嫌弃我们都来不及，我想，他也并不热衷于一直找某一个学生的麻烦，因为他讨厌小孩子。”

　　艾伦恹恹地点头，“好吧，我尝试一下。”

　　布隆朝他伸出了手，“现在，让我送你回去，好吗？就算是把你赶出去，你也不能乱走啊，不然斯内普又找到理由扣赫奇帕奇的分该怎么办。”

　　艾伦唾弃地看着他，“嚯，露出真面目了是吗布隆先生，您要知道，我昨天一天就给赫奇帕奇加了四十分呢！”

　　布隆笑着搓了一通艾伦的脑袋，顺手把他拉了起来，“那你得继续加油了，亲爱的沙菲克先生，说不定我们赫奇帕奇也能角逐这个学年的学院杯呢。”

　　艾伦被布隆牵到魔药课教室门口，等这位好心的级长先生走后，艾伦又在漫长的等待中，瞪起了眼睛。

　　忍耐。你需要忍耐，艾伦，你可以的。

　　从来没有哪一节课有这么长过，等到下课铃声响起，艾伦的脚都麻了。

　　第一个开门出现的，还是斯内普。

　　他或许是知道艾伦中途离开过。他勾起嘴角讥笑，“很期待看到你的作业，沙菲克。”

　　艾伦瞪着斯内普的背影，他的袍子刚才差点就打到他的脸了！

　　这个没有风度的老混蛋。斯莱特林怎么除了安娜之外，尽是混蛋？

　　艾伦磨着牙齿，在布鲁斯跳出来奚落他之前躲到一边。他看着同学们一个个出来，直到最后，他也没看到斯图亚特的影子。

　　该死的斯图亚特，你在搞什么鬼？

　　没时间多想，下一节草药学课不能再出乱子。艾伦回宿舍换了书，掐着时间狼狈的赶到温室。

　　等到中午午餐时间，艾伦感觉自己少了半条命。

　　他坐到餐桌上，还没喘口气，格兰芬多的安提娅就着急的跑了过来，“沙菲克，我听说斯莱特林今天的第一节课魔药课是跟你们一起上的，你有看到斯图亚特吗？”

　　“什么？”艾伦差点被果汁呛到。

　　安提娅着急得漂亮的脸蛋都白了，“飞行课，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飞行课斯图亚特缺席了，我问了霍奇教授，霍奇教授跟我打幌子，她只说斯图亚特没事。可若是他没事，斯图亚特怎么没来上课呢？”

　　艾伦这个时候也急了，他站了起来，“医疗室。”

　　安提娅摇头，“我去看过了，只有一群斯莱特林的高年级。”

　　“去盥洗室找，”艾伦顺手抓了两块面包，他朝拉文克劳的方向招呼了一下，“莱夫，集合——”

　　本来抓着鸡腿在吃莱夫一听就抬起了头，他毫不磨蹭，跟着艾伦和安提娅的节奏往外跑。

　　“老大，怎么了？”

　　“你下午有没有跟斯莱特林一起上的课？”

　　“有，变形课。”

　　“注意斯图亚特，他今天一上午都没在课上出现。”

　　莱夫咽下嘴里的鸡腿，喘了口气说：“他是不是被斯莱特林的人欺负了？”

　　“我们就是在担心这个，”艾伦说着停了下来，给他分派任务，“我们一起去检查男盥洗室。当然，女盥洗室也不能放过。卡尼，我们在外面等你，可以吗？”

　　安提娅点头，她接过艾伦递过来的面包，咬了一大口。

　　他们得尽快在路上吃完。

　　霍格沃兹很大，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跑了七楼，结果一无所获。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下午的变形课了。

　　可惜，上完变形课的莱夫带来了不容乐观的信息：斯图亚特还是没有出现。

　　莱夫甚至在课后问了麦格教授，得到的是和安提娅从飞行课霍奇教授那里得到的一模一样的回答。

　　艾伦接受不了这种敷衍，他带着两个人直接找到了男学生会长。

　　“事情就是这样，摩尔先生。”

　　摩尔将艾伦的诉求记在了自己的本子上，郑重的告诉他，“我会去询问斯莱特林的级长的。”

　　他的可靠、公正让艾伦稍微放了下心。

　　然而第二天，斯图亚特还是没有出现。

　　他就像是在霍格沃兹蒸发了。

　　教授们根本不管这事儿，艾伦再度找到摩尔，得到的只有复杂的一句，“对不起，沙菲克先生，恐怕我无能为力，因为这是斯莱特林内部的事。”

　　艾伦当时都要气疯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摩尔的表情很为难，“就是说，这事是由斯内普教授在管。”

　　“他管，然后呢？斯拉格霍恩人呢？”

　　艾伦看着学生会的一群人，火冒三丈：“谁能告诉我，斯图亚特·斯拉格霍恩到底去哪里了？他在霍格沃兹已经失踪两天了，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们不能因为他是孤儿就这么欺负他，他才不是没人管的可怜虫。他的父母都是英雄，他还是纯血，他家族显赫，他的伯公甚至曾经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艾伦突然想到什么，他闭上嘴，又冲了出去。

　　他这回直接敲开了如尼文教授珍妮·伯内特的办公室大门。

　　“伯内特夫人，你管管斯图亚特吧，他已经失踪整整两天了！”

　　让我们把时间拉回两天前。

　　其实珍妮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斯图亚特被关禁闭的事，因为斯内普那晚上在用画像通知各位任课老师这件事的时候，她刚好在霍奇教授的办公室里。

　　“为期一个月？这么久？”

　　霍奇说：“恐怕是捅了大篓子。”

　　珍妮皱紧了眉，“不可能，斯图亚特从不主动招惹别人，而且我只听说今天下午斯莱特林的三个级长在三楼走廊里打起来的事。”

　　“可能是节外生枝？”

　　“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惩罚那三个级长呢？”珍妮站起来，茶也不喝了，“而且还是全天的禁闭，霍格沃兹什么时候有这么严重的惩罚了？不行，他不能这样对待斯图亚特。”

　　珍妮跟霍奇道别，出去就要跟斯内普理论。在路上，她遇到了麦格教授，刚好，她也觉得斯内普的惩罚太过。

　　“我们去校长室，斯内普现在在那里。”

　　不得不说，在某方面，珍妮有着和麦格一模一样的特性。

　　这两位女士一走进校长室，可以说是气势汹汹。

　　“邓布利多，我认为，关于小斯拉格霍恩的惩罚，还有待商榷。”

　　“斯内普，斯图亚特做错什么了，你既然要惩罚他，是不是也得跟我们讲明？我们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乖孩子。”

　　是啊是啊，斯内普差点没翻白眼，他真想告诉伯内特，她眼里的乖宝宝就在刚才差点要了七个人的小命。

　　邓布利多朝斯内普眨了眨眼，乐呵呵地变出两把椅子，“麦格，珍妮，别激动，不如我们坐下来喝杯茶，我想斯内普愿意跟你们解释的。”

　　斯内普拒绝得十分果断，“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有，”珍妮直直地看着他，“你至少该跟我们讲明斯图亚特到底犯了什么错。”

　　斯内普都不愿意给她一个正眼，“看在梅林的份上，这是那个孩子的隐私，我没必要向你告知。”

　　麦格望向邓布利多，后者叹了口气，“是的，我也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呢。”

　　斯内普在此时重申：“这是斯莱特林内部的事。”

　　珍妮也希望他能明白：“斯图亚特是霍格沃兹的学生，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斯内普冷眼相待：“事实是，他只有在斯莱特林过的好，才能有机会在霍格沃兹安心学习。”

　　珍妮无言以对，也望向邓布利多，斯内普在这个时候又继续冷嘲热讽：“伯内特，你还不明白吗？我们这位尊敬的校长管得了霍格沃兹，管不了现在的斯莱特林。”

　　珍妮的脸都被气红了，因为邓布利多还跟在后面赞同他，“是这样的，珍妮，西弗勒斯帮了我的大忙。”

　　他拿起一块饼干，慢悠悠地吃着，“我们就不要再插手斯莱特林内部的事吧。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需要采用一些特殊规则。我们应该相信西弗勒斯，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他绝不会亏待小斯拉格霍恩的，就算是看在霍拉斯的面子上。”

　　麦格在忖度之下谨慎地开口：“整整一个月的禁闭或许有些严重。西弗勒斯，不能改成课后吗？”

　　斯内普还算礼貌地回答：“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珍妮计较着这种惩罚的合理性，“你要把他关在哪里？”

　　斯内普不怀好意地告诉她，“我的办公室里有间地牢。”

　　珍妮吸了口气，眼看着她的情绪又要爆炸，斯内普才坏心眼地继续补充：“小斯拉格霍恩对此没有异议。”

　　珍妮下意识地反驳，“他还是个孩子，他不懂这件事的严重性。”

　　斯内普冷笑，“噢，可能他到了七老八十，在你的眼里还是孩子。”

　　珍妮气急，“……你们斯莱特林厉害的也只有这张嘴了。”

　　斯内普点了点头算是行礼，“非常感谢您的夸奖，来自拉文克劳的伯内特夫人。”

　　“你绝不能体罚他。”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虐待你的乖宝宝。”

　　“其实——”虽然看着两位曾经的学生斗嘴很有意思，但邓布利多还是希望他们能友善相处，“这对小斯拉格霍恩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能够跟着西弗勒斯学习。西弗，我想，在你得闲的时候，你不会介意放斯图亚特出来协助你对吗？”

　　斯内普对此不置可否，“如果他有这个能力。”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好了，我们就让西弗勒斯去休息吧，他今天也累了。”

　　知道没自己的事了，斯内普站了起来，他只跟邓布利多和麦格稍作告别就直立立的走了出去。

　　麦格看出邓布利多有话要跟珍妮单独交流，也随后离开。

　　邓布利多看着还追望着斯内普背影的珍妮，试探性地开口，“珍妮，你真的很喜欢斯图亚特，对吗？”

　　几乎是同时，珍妮回头对他说：“邓布利多，我们不能把斯图亚特交给斯内普，他会把他带坏的。”

　　邓布利多的动作有些停滞，“可是，斯图亚特已经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对此，珍妮的表情无比哀伤，“不能改变这个结果吗？”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我很抱歉。”

　　珍妮抓着自己的裙子，这个时候才肯在椅子上坐好。

　　“邓布利多，您知道，我说这话并不是我歧视斯莱特林，实在是因为……我如今也在学校授课，我也接触了斯莱特林的高年级的学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清楚，如今的斯莱特林并不是一个好地方。麻瓜们也说，什么样的环境培养什么样的人。斯图亚特呆在这样的斯莱特林里，我真的很担心……”

　　随着珍妮的声音减弱，其中饱含的情感也不得不让邓布利多为之动容。

　　“我明白，珍妮，你是真的把小斯拉格霍恩看作自己的孩子。”

　　珍妮因为这位伟大的老人的慈祥安抚忍不住落泪，“战争死了太多人了，我什么忙也没帮到，至少有这么一个孩子是我能照顾的……”

　　“我明白，我明白，你就是因为爱他，所以才愿意为他做长远考虑。”

　　等珍妮的情绪稳定一些，邓布利多才跟他说出心里的话。

　　“珍妮，斯图亚特是一个聪明的，早熟的，个性好强的孩子。他在战争中失去双亲，又因为被送去麻瓜孤儿院而失去朋友，这一切都是源自我的考虑不周。”

　　“不，邓布利多，”珍妮吸了口气，赶紧否定，“您只是一个人，您如何能做好所有的事呢？这一切都是神秘人的错，别责怪自己，您已经很周全了。”

　　“感谢你的谅解，珍妮，”邓布利多笑了笑，然后目光放空，投向更远的地方，“说实话，有一段时间，我是对小斯拉格霍恩有过防备的，因为某些原因，他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当然，这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我是在最近想明白，无论如何，小斯拉格霍恩如今都是一个孩子，他的未来是好是坏，源自他成长路上遇到的那些人。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能为他提供好的榜样，引他走向正途呢？”

　　珍妮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想法，“是的，所以我一直不愿意看到斯图亚特留在斯莱特林。”

　　“不，珍妮，”邓布利多纠正她，“斯图亚特必须留在斯莱特林。”

　　“为什么？”珍妮不明白。

　　邓布利多一针见血地指出，“因为真正邪恶的不是斯莱特林，而是人心。斯莱特林追求力量，那并没有错，错的是为了追求极致的力量而去伤害别人。珍妮，你明白的，按斯图亚特的天赋和经历，他以后必定是往着更高更强的路走的，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珍妮半张着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我们要关心他，给他树立正面的榜样。”

　　“是的，斯图亚特是被爱护着长大的，他和那个人不一样……而这，恰恰是能改变的……”

　　“什么？”

　　晃了个神的邓布利多眨了眨眼，他看着珍妮笑了起来，“我的孩子，要跟我打个赌么？”

　　珍妮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也笑了起来，“我才不赌呢，邓布利多，我们都期望那个孩子能变好不是吗？”

　　时间再回到艾伦来找珍妮求助那一刻。

　　看着眼前焦急地要哭的孩子，珍妮第一时间是安抚他的情绪：“先坐下，艾伦，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听我慢慢告诉你，好吗？”

　　艾伦不肯做，他只担心的问：“夫人，斯图亚特还活着吗？”

　　“当然，孩子，”珍妮失笑，她向家养小精灵要了杯热牛奶端给他，“看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霍格沃兹可是一所正经学校，不是屠宰场。”

　　艾伦抱着杯子，勉强喝了一口才说：“我问了很多人，他们都不愿意告诉我斯图亚特的下落。”

　　珍妮斟酌着，为了防止这个孩子把事情闹大，她还是朝他透露，“斯图亚特现在跟斯内普教授在一起，因为一些事情，他被关了禁闭，要一个月才能出来。”

　　艾伦张大嘴巴，“他惹了什么麻烦，要一个月？”

　　珍妮苦笑，“我也不清楚。”

　　艾伦立马想到：“他们连你也瞒着？”

　　珍妮点头，“是的，这是斯莱特林之间的事。”

　　艾伦不明白，“斯莱特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珍妮微笑着看着他，“你明白的，孩子。”

　　艾伦沉默了。

　　好吧，确实很特殊。

　　哪个学院能做到像斯莱特林再出一个伏地魔那样毁天灭地的天才？

　　“禁闭结束后你就能看到斯图亚特了，别担心他了，好吗？我还没有问你，你对霍格沃兹的生活还习惯吗？”

　　“我很好，夫人——我是说，教授，我的母亲让我向您问好。”

　　珍妮慈爱地看着艾伦，在他喝完牛奶以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谢谢你这么关心斯图亚特，艾伦，你是他最忠诚的朋友。”

　　艾伦的脸当时就烧得通红。

　　“别这么说，教授，我们也就比萍水相逢好上那么一点儿。”

　　他们还在吵架，还在冷战，还没和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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