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霍去病）》临霜93

4、庆功宴二

　　霍去病瞧着舅舅正哄着据儿，心中没来由地一阵酸涩。总以为自己是舅舅最最重要的孩子，没有人能占据更好的位置，哪怕卫容他们几个亲生孩子也不行。然而，今天看着舅舅哄着据儿温柔宠爱的样子，似乎和十几年来哄自己也没什么不同。。。总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事，亲情是，那爱情呢？他望了一眼娉娉婷婷，坐在台上帝后身边的卫长公主。卫长公主喜欢他，他肯定也是喜欢卫长的，喜欢和她一起读书弹琴，划船钓鱼，但深爱似乎也说不上。那容忍卫长公主嫁给他人呢？他不禁打了个突，男性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立刻排山倒海般袭来，不可以！他霍去病生来就是要最好的，什么都是最耀眼的，卫长貌美聪慧，是嫡长公主，帝后的掌上明珠，除了他，谁还有资格娶？！不过皇上还有几个亲外甥呢，曹襄不就对公主有意吗？

　　霍去病是个极有行动力的人，想到这里，他立刻端起酒杯，向台上的帝后和公主说到：“过几日就是卫长公主的及笄之日了，臣祝公主长乐未央。不知表妹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皇帝刘彻本有意为霍去病和卫长公主赐婚，但还未正式开口，一则拿不准这向来高傲骄纵的少年郎的意思，二则原来他们也小。现在瞧着两人都似乎有意，当下大喜过望：“去病啊，朕将长女赐给你了。过几天是公主的及笄之礼，办一个家宴，大将军和皇姐都来，不拘什么形式，就我们一家人好好热闹热闹，你有什么新奇玩意，可要一起献给公主哟。”此话一出，满殿皆静，卫容似乎听见了所有贵族少女心碎的声音，而卫长公主早羞红了脸，往卫子夫怀里躲去。卫长是同辈中唯一获封的长公主，爵同诸侯王，比别的公主级别都高，更别说宗室女和其他贵族女眷了。而冠军侯年少成名，一战封侯，以800骠骑离大军而行，长途奔袭到匈奴的博斯腾营地，击杀对方2028人。光这一次的战绩，就是多少官宦子弟这辈子也赶不上的。两人当真一对金童玉女，羡慕嫉妒也没有办法，大殿中随即各种真真假假的赞美欣赏声此起彼伏。

　　贤泽躺在床上，回忆起当时的事来。

　　那年中秋后就是卫长公主的及笄之礼，贤泽又一次跟着卫容进宫。卫长公主一身藕色长裙，冠军侯则月白常服，戴深色小冠，两人坐在一处，珠联璧合，十分养眼。因公主极擅雕刻，冠军侯好像是送了公主从匈奴处缴获的几块珍稀美玉。有翡翠，有白玉，有飘着淡淡的水墨色的，还有不常见的蓝玉。

　　酒过三巡，刘彻广袖一挥：“去病，朕已命人在皇宫外最繁华的地段为你们修建住宅，就挨着你舅舅舅妈的大将军府，你和公主准备准备，最近就完婚吧。”谁知霍去病却单膝一跪：“陛下，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去病蒙皇上下降公主，感激不尽，但还想先打垮盘踞在西域路中的匈奴各王，再迎娶公主。”刘彻听了十分欣喜，但还是假意斥责：“胡闹！那匈奴十年打不垮，你就十年不成家不成？那朕的女儿岂不是耽误了？”

　　金色的烛光照在霍去病的脸上，年轻的冠军侯一脸意气风发，斩钉截铁：“皇上，您以为臣是那无用的老家伙不成？两年之内，臣定然斩断匈奴右翼。”“好好，朕看着你！到时候，你可要拿西域万里山河给朕作聘礼！”霍去病桀骜不驯的声音中带着自信与骄傲，“那是自然！”

　　来年是元狩元年，汉军未进行军事行动，但紧锣密鼓的筹备却一刻不停。

　　元狩二年春，刘彻派霍去病出陇西打击匈奴，霍去病领一万骑兵，越过胭脂山，六天转战千余里，击破匈奴五个部落，斩杀匈奴8900人，俘获单于王子金日磾等83人。在归途中还遭遇折兰王，卢胡王等人阻击，短兵相接，霍去病斩杀二王，胜利而归。

　　一战河西虽然胜利，却颇为惨烈，汉军也付出了7000人的伤亡代价。

　　元狩二年夏，霍去病再度征战河西。二战河西的霍去病更有经验，以3000人的伤亡，斩杀俘虏匈奴32000人，大获全胜，凯旋而归。从此，整个匈奴右翼为之一空，汉帝国和西域诸国的通商畅通无阻，而匈奴只剩单于本部孤悬漠北。

　　冠军侯三个月打通西域要道，也成了整个大汉王朝的一个奇迹。

　　帝后也就在此时为冠军侯和卫长公主举行了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