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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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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尤璃宣坐在顾宁的位子上,左手还拎着副鞭子半搭在膝盖上前后摇摆,一副谁敢过来就抽谁的样子。
他侧首望着悬在房梁上的军规,十分不屑地嗤了一声“什么破地方,连酒都不让喝,莫不是想让人剃度修佛?”
众多士兵看他没什么过分行为,又顾虑他的身份也没敢上前阻止,人乌压压聚了不少,他高高坐在上面倒真像个土匪头子。
顾宁一进门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司风先上了前,围观的士兵一见是他立马腾了一条路出来。
顾宁抬步走了过去,见尤璃宣也望着自己微微挑了挑眉“五皇子?”
尤璃宣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顾宁,眼中鄙夷之色溢于言表“你就是那个什么宁安将军?果真是个女的,沛城是你收回来的?”
沛城,顾宁收复之前还是个自称为国的边域小城,别看城小,城里的战士个个都极其善战,区区四千人便占了我国三个城池,顾宁的父母便是在此役中走的。
顾宁没回答他,反问“怎么?”
尤璃宣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表情很是疑惑,似想明白了什么,摇了摇头“我看你不像。”
顾宁不欲与他争辩,抬头望了一眼梁上的军规“听说五皇子对我军中定律有所不满?”
他嗤了一声,又挂上了方才顾宁进来时看见的不屑姿态“即是在军中自是男儿众多,把酒言欢畅谈壮志雄心有何不可,何故要禁酒,依我看就是不通。”他又侧首指了一条“还有这戒赌,常言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大家每日操练,神经拘谨小赌几把放松一下我觉得未尝不可。”
似想得到他人赞同还问了问底下观望的众人“你们说是亦不是?”
底下悄无声息,没一个人敢搭腔。
以前军中只有七禁,轻军、慢军、盗军、欺军、背军、乱军、误军,都以当斩,后来顾宁接手后有两个士兵在外面饮了酒,路上瞥见老农家的姑娘给人强要了,那姑娘自知清白已毁悬梁自尽了,剩了个老爹哭着到军中讨说法,顾宁知晓此事后斩了二人,自此便又加了个禁酒令。至于这戒赌……
“五皇子嗜赌?”
尤璃宣干咳了几下,掩饰了自己的小心思“闲来无事可小来几把。”
顾宁命人取来了骰子等物“刚好最近手痒,不如五皇子和在下来赌一把?”
尤璃宣自认手气一绝,在宫里从未尝过败绩,见顾宁坐在了桌前,他也挪了过去坐在了对面。
顾宁看了看桌前物什,抬头又看了眼身前的尤璃宣,眼前的人比她这个姑娘都还要粉嫩许多,一看就知道没吃过什么苦。
“不知五皇子喜欢哪种玩法便命人都寻了来,这置骰子比大小最是简单也最是常见,不如就先这个?”
尤璃宣点了点头,置骰子比大小他可最擅长了。可一把把轮下来尤璃宣却笑不出来了,此刻自己身上银两全无,连随身携带的腰间佩玉都输给了顾宁。
顾宁拿着佩玉把玩,这玉色泛白,色泽剔透,手感温润似通人性,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上等美玉。
“五皇子还来吗?”顾宁将手中的佩玉别在了自己腰间,似十分喜欢。
尤璃宣一口银牙险些咬碎,一个字硬生生从齿尖挤出“来!”
顾宁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微微摇头“不成不成,五皇子貌似赌资不够啊。”
尤璃宣翻了翻身上,此刻他身上干净的估计倒立蹦三圈也掉不出一个子。
顾宁了然,开口道“这样吧,我再和五皇子赌最后一把,若赢了我便把这桌上所有东西如数归还,若输了五皇子便与我签字画押,将五皇子一位输与我,以后便再不能以五皇子自称。”
尤璃宣皱眉,这叫什么话,他生来便是皇子,怎地输一把赌局还能变作他人不成?何况他皇子地位难道还比不上这满桌的金银珠宝吗?
见他不答,顾宁伸手拿过了花牌“赌大小着实没个新意,不若我们来玩花牌,这花牌搭配众多,张张压制结果多样,不到最后也未必能知输赢。”
尤璃宣心里突来了一股冲劲儿,今日输了这么多把,他不见得运气这么差,连最后一把也输吧。
见他上钩,顾宁心中暗笑,洗好了牌便放在了桌上。
二人依次理好自己手中的牌,起初尤璃宣还能压上顾宁几轮,可后面不知怎么顾宁越出越大,搞得他握着牌的手都有些慌乱起来。
又是一轮,顾宁透过手中的花牌看向了对面的尤璃宣“到底要不要呀?”
尤璃宣被她催的一慌,手中的牌尽是些‘虾兵蟹将’一张也拿不出,再一看,顾宁手中的牌都快要出完了,正蹙着眉催他呢。
他将牌一摊起身就要走“我不玩了还不成吗。”
后肩忽地一痛,自己居然杵在原地半点也动弹不得。
顾宁冲司风立了个大拇哥,起身看了眼尤璃宣摊开的那几张牌,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没一张管用的。
她啧啧摇头“您这是输了啊。”
他僵着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怒喘着气。
司风取来纸笔,顾宁在纸上写了几笔确认无误后,便拎着尤璃宣的右手整个浸在了印泥中,啪啪在纸上盖了两下,待墨迹干固便卷起其中一份塞到了尤璃宣怀里“一式两份,你的这份可要自己收好。”言罢又收了另一份到自己怀里。
这下顾宁连五皇子都不叫了,尤璃宣又觉肩膀一痛,身子居然能动了。
“大胆!”他怒极,捂着被点的位置怒视着顾宁。
顾宁使了个眼色,司风得令退去“话说回来,咱们再来谈谈我这军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