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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方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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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半扶着她进了帐篷,让江琬自己坐着,他到柜子里翻出了一瓶药膏递给她,江琬接过,看了看,这是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在生产技术落后的古代,这种东西看着就挺值钱,她抬头看他,他戴着面具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带你去厨房的人呢?”面具男道。
江琬拿着药膏的手一僵,想起那老实憨厚的汉子,他估计是把她给忘了吧。
“他好像是去抢洗澡水了……”
面具男没什么反应,但是江琬还是替汉子捏了把汗。
“自己擦,我去帐外守着。”面具男说罢掀开门帘出去了。
江琬想了想,还是擦吧,这药看着就值钱,她这种普通老百姓哪儿有钱买的,何况有面具男守着,她也不怕什么。
吹熄了蜡烛,就着淡淡的月光,她迅速把全身上下擦上了药。
这药冰冰凉凉的,一到皮肤上就感觉伤痛减半一样。
擦了药,她点上了蜡烛,表明自己弄好了。
很快面具男就进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件披风,丢给江琬。
江琬不明所以地接住了,疑惑地看他。
面具男道,“原想明天让人护送你出去,但我今晚有急事需要离谷,顺便带你一程。”
江琬听罢,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必他不放心自己走了,她又会出什么事。
感动得心里要冒泡泡了,江琬想着,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下。
披风倒是挺干净,没有什么怪味,应该不是外面那些大汉的,几下穿好披风,跟着面具男出了帐子,来到山谷口子处。
来的时候是从山顶掉下来,回去就算轻功再好,也不可能抱着一个人飞那么高,所以肯定要走其他路的。
江琬问,有手帕吗?她遮个眼睛。
面具男道不必,上前又像下午那样把她抱起来,足尖轻点,就踩上了不知道什么机关,又是一跃,瞬间出去老远。
江琬心想,果真是不用遮眼了,这看得出个啥。
她只敢闭着眼睛,手抓着他胳膊,耳边都是呼呼的夜风声,心随着他的起落一惊一颤的。
约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到达了江家坝子村外,面具男仅仅只是呼吸更粗了一点,反倒是她腿麻得打摆子。落地时,她忍不住就想赞叹一声少侠好功夫了。
面具男道,“我只能送到这里。今天你看见的,希望你能够都忘掉。”
江琬连忙点头说,“放心吧,我一定守口如瓶,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回去,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要是有机会,你去镇上的江家酒楼,我给你免单!”
面具男沉默了一瞬,来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应该会再见的。”
江琬没明白他的意思,再眨眼,人已经不见了。
又想起身上还披着他的披风,估计没机会还给他了,她紧了紧披风,向江家走去。
此时正是月上中天,秋天的晚上已有冷意,江家院子灯火通明,上山去找人的大哥二哥刚刚回来,说没有找到小妹。
二哥白着脸说,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畜生给……他还没说话,已经挨了柳婆子一顿劈头盖脸的打。
“你胡说些什么你!我打死你个烂心肝的!”
两个媳妇儿连忙过去劝住,江老爹正要发动村民们一起去找的时候,却见院门口出现一个人影。
“爹,娘,哥哥嫂嫂们,我回来了。”
江琬扒着门框,心虚地说。
“我的琬娘啊,你到哪儿去了,你急死你老娘了!”
柳婆子一把扑过来,抱着她就哭。
其他人也凑上来,七嘴八舌问她出啥事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有没有伤到哪儿。
江琬只道自己踩滑了摔晕了,幸好遇见一个好心的采药人救了自己,还把她送到了村口。
柳婆子问,可认识是谁,赶明儿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去。
江琬摇头,说这人做好事不留名,不知道是谁。
柳婆子这才作罢,拉着她进屋去,让两个媳妇去端饭菜和烧热水。
待收拾好后躺在床上,江琬忍不住想起白天的事,脑子里闪过的却总是那个银色面具,在床上翻滚了好半天才睡着。
……
因为江琬受伤的原因,又休息了几天酒楼才开门。
柳婆子不让她干活,她只能待在一边指导下。
有时候她会到处转转,看看跑堂的服务态度有没有需要改进的,也有很多大姑娘小媳妇拉着她唠嗑,想把自己的亲戚朋友什么的送到后厨去当学徒。
江琬自然是委婉地拒绝了,后厨这么关键的地方,不是信得过的人她不敢放进去,毕竟要是一个疏忽被投毒什么的,那可要搭上全家身家性命。
她也注意观察着洗菜洗碗的大娘中有没有老实,手脚麻利的,就提拔进后厨帮忙煮菜,这样也能让柳婆子歇下来。
正在二楼小吃区给一个顾客介绍小吃,却听到一楼大堂里传来很大的吵闹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江琬!你给我出来!”
这声音是……陈婆子?
江琬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往下看,那堵在门口的不正是她前任婆婆?
陈婆子似乎在把她休了以后过得不太好,以前圆滚滚的一老太太,现在头发都白了许多,人也憔悴了几分。
怎么,她儿子中举了,她没跟着享福?今儿还跑来这儿大闹,她们最近没什么交集吧。
江琬皱眉,准备先看看具体情况。
却说陈婆子去找亭长,得到了亭长夫人的礼貌招待后,便觉得自己在这平桥镇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人了,走哪儿人家都得捧着她才行,何况其他酒楼的夫人都巴结她,指望她把江琬扳倒,好吃好喝的都给她送来。
再有她有个娘家侄女,今年正十七,长得挺丰满,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她娘家人让这侄女来侍候她,托她帮忙找门亲事,她想起别人说的,男人三妻四妾乃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她儿子可不就该如此?就想着要不把这姑娘带在身边,等儿子回来了相看一下看怎么样,也算是帮了娘家人了,毕竟给举人老爷做妾,可不比嫁给庄稼汉强?
摸清了亭长那边的态度后,她就带着侄女玉莲来江家酒楼,结果江家酒楼歇业几天,让她急得上火,一肚子气没处撒,今天可算是有机会了,先要大闹一场让在座的人知道这事儿才对。
她看了看,大厅人挺多的,正是好时机,于是扯着嗓子,装作一副被人夺取万贯家财的样子道,“江琬!你这个恶妇!你在我陈家待了五年,我哪天不是好吃好喝地待你,你却偷了我的方子去给你娘家人开店!你今日若不把方子教出来,我就和你没完!”
她进门前早就和玉莲交代好了,玉莲一听姑母发难,立马跟上,抹泪道,“可怜我姑母,遇见这种儿媳妇,人愁得白发都多了,她一个举人娘,居然还要自己上门来讨回公道,可见江家人是多么的……”,说着以帕子掩面哭泣。
江琬听得都震惊了,这世上居然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这是豁出老脸不要了啊。
果然,钱帛动人心啊。
不过这陈婆子怎么会上门,她可不像这么胆子大又能想出这种点子的人的。
联想到如果她成功了,获益最多的人,可不就是其他酒楼嘛!她懂了,呵呵,这些人真是贼心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