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系总裁养成》宗上述

26、第26章：家访

　　周六上午夏公子照例是要睡懒觉的，等他自然醒过来，手机上已经有七八条尚臻的未读信息，以每隔10分钟的频率发来，还有一个定位。
　　“学长早上好！”
　　“你醒了吗？”
　　“给你买了早饭。”
　　“你原来这么能睡。”
　　“今天去我以前常去的桌球厅吧。”
　　“离我家挺近的。”
　　“我在我家小区门口等你，还是直接桌球厅门口等你？”
　　“还是在桌球厅等吧，我家附近不好停车。”
　　“定位发你了，就这里。”
　　夏至刚醒来，人还迷迷糊糊的，看到这一连串信息，就像看到一个急吼吼的Q版尚臻在他面前喊着“快来陪我玩！”
　　他自嘲地笑了笑，这人真是可爱得紧，难怪自己会稀里糊涂答应了订恋爱这种诡异的关系。
　　“半小时后到。”夏至故意用还没睡醒的嗓音发了语音过去，想了想又补一句“等着我。”
　　尚臻等在路边，看到学长发来一条语音，怕太吵听不清，就接上了耳机。
　　一点开，夏至那慵懒清澈的声音就软软地钻进了耳朵里，一股电流直击大脑皮层。尚臻浑身一个激灵，呼吸都停滞了。
　　紧接着又来了第二条语音，尚臻把音量又调大了两格，一句更加婉转的“等着我”听得尚臻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直喊“真要命”。
　　半小时后夏至如期而至，两人在桌球房里开了几局黑8又开了几局斯诺克，边教边对战，玩得都挺过瘾。
　　夏至提出想去尚臻家的小区转转，然后去吃午饭，尚臻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临走前还遇到了尚臻的几个熟人，3个和尚臻一般大的青年。尚臻上前和他们打招呼时很自然，看得出认识挺久了，只是夏至总觉得，尚臻并没有很高兴见到他们。
　　尚臻没说几句就和那3位拍拍肩告别，走回夏至身边示意可以走了。
　　夏至边走还边回头看了一眼，那3人也在看着自己，他微笑以示友好，毕竟这是尚臻的朋友。
　　回过头，夏至问，“你朋友？”
　　“嗯，初中同学，住一个小区的。”
　　“哦，怎么不介绍我认识？”
　　尚臻笑了笑，“没必要。”
　　夏至也无所谓，本身他也不是个多热衷于社交的人，很多时候他去结识一个人不是因为热情，而是因为好奇。
　　走了十分钟就到了一个小区门口，这小区有个不怎么走心的名字“北村小区”。一眼看进去，小区里都是6层的平房，地上没有铺砖，和外面马路一样是水泥地，小区内本不宽的通道横七竖八停着很多车，小区的绿化倒是郁郁葱葱，有几栋楼窗前的银杏树已经长到六楼那么高了，可见是个年代挺久远的小区了。
　　尚臻带着夏至逛了一圈，然后走到一个石头凉亭里坐下，“这就是我住的小区了，我从小就住在这。”
　　夏至抬头观摩每户人家窗前支出的晾衣架，今天天气好，家家户户都晒了很多衣服被子出来。这些晾衣架锈迹斑斑，颤颤巍巍地用两条筷子粗的缆绳斜拉着支在窗外。
　　“这里生活气息很浓郁啊，”然后又好奇地问尚臻，“这晾衣架结实吗？被子那么重，不会掉下来吗？”
　　尚臻被他新奇的模样逗笑了，“可结实了，二十多年都是这么晾的。”
　　夏至点点头，觉得神奇，又抬头看了一圈，“你住哪栋楼？”
　　尚臻一愣，然后举起手，一指正前方一栋楼的六楼最靠边的一扇窗户，“那就是我家。”
　　夏至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户窗里正好探出一个中年女子，像是要晾衣服。
　　那女子似乎也发现楼下有人，还指着她，就仔细分辨了一下，然后喊道“臻臻啊，你不是说出去玩吗？饭吃了吗？”
　　这声音清晰得很，尚臻想装没听见都不行，尴尬得不知怎么办。
　　其实这种隔空喊话的操作在他们小区很常见，本来楼就离得近，又都不高，从窗口喊一声出去，比打电话发微信都方便。十几年前手机还没普及的时候，小区里的人都这么喊来喊去，到现在上了年纪的人还这么干。
　　夏至手臂轻轻撞了撞身旁呆滞的尚臻，“这是你妈妈？”
　　尚臻老老实实回答“是。”
　　“那你怎么不答话啊，你妈问你话呢。”夏至眼神略带谴责。
　　尚臻拿出手机，“我给她打电话说。”
　　“打电话干嘛，你直接回她啊。”夏至觉得这种沟通方式还挺有意思，想看看尚臻怎么喊。
　　尚臻还在左右为难要不要喊回去，楼上的尚臻妈妈又开口了“臻臻啊，旁边是你朋友吗？叫他一起上来吃饭啊~”
　　尚臻一阵头大，刚想喊一句“我们吃过了。”就听夏至先开口了。
　　“好呀，我们就来，谢谢阿姨。”
　　夏至这一声回得中气十足，把一旁的尚臻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学长讲话这么大声。
　　夏至应该是从没试过一下子那么大声说话，喊完一句过了瘾后，发现嗓子竟然有点哑了，就清了清嗓子。
　　尚臻一脸无语看着他，“学长，我差点聋了。”
　　夏至喉咙还有点不适，白了他一眼，“谁让你半天不出声，这么没礼貌，我只能帮你喊了。”
　　“那你真要去我家吃饭啊？”尚臻一脸生无可恋。
　　“对啊，不行吗？”夏至一脸理所当然。
　　“行是行，”尚臻顿了顿看向夏至的眼睛，“学长你可不能嫌弃我。”
　　夏至一脸费解，“我嫌弃你什么？嫌你高？嫌你帅？还是嫌你智商高？”
　　尚臻看夏至演技拙劣，但很努力在演的样子，既心酸又幸福。
　　他很深地看进夏至眼里，心里暗暗对自己说，“我会快点成长起来，不会让你为难。”
　　只是嘴上，他说的是：“我爸做饭可好吃了，学长你有口福了。”
　　夏至嘴角一勾，笑意溶进声音里，饱含深意地看回小学弟眼里，“那我可是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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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房没有电梯，楼梯的铁扶手上积了灰，楼层越高灰越厚。楼梯边开着的窗户上结了几个蜘蛛网，有几层楼道里还停着生锈了的自行车。每户人家都把鞋柜放到门口，一分不肯浪费地占用着公共面积。
　　好在平时夏至有锻炼，一口气爬个六楼不在话下。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30平米的房子夏至还是没管住惊讶的表情。
　　厨卫很小，没有采光，不知道尚臻这个大高个平时洗个澡会不会施展不开。老公房谈不上房型好不好，就连基本的功能分区也做不到。尚臻的房间既是他的卧室，也是他的书房，电视机也在这间房里，所以应该还是客厅。房间里没有类似于书柜的家具，尚臻的书摞在书桌上，都是些竞赛相关的辅导书，没有闲书。除了书，桌上就只有一盏台灯。
　　通过这些生活的痕迹，夏至似乎窥探到了尚臻没提及的过去，他就是在这逼仄的房间里，就着那盏台灯，啃完一本又一本竞赛题，做完一套又一套试卷，可能背后还会有人进进出出，或是父母看电视的声音。他想起自己从小学习的环境，安静舒适不说，还有补课老师随叫随到，对比之下，竟生出了些羞愧。
　　难怪他能同时兼顾那么多事，夏至心想，专注力可是从小练就的啊。
　　他又去看尚臻，见他正看自己，仿佛想从自己的表情里读出点信息来。夏至向他一挑眉，眼里带笑，还拿手臂去蹭了蹭他。
　　夏至一笑，尚臻自然而然也跟着笑了，那种隐隐的忐忑随之消散。
　　尚家爸妈很热情好客，知道夏至是尚臻的学长，还帮过不少忙，怎么说都要再加几道菜。
　　尚家爸爸差使尚家妈妈立刻下楼去菜场买鱼虾回来，说那个做起来快。
　　夏至倒也没客气，说一直听尚臻夸叔叔阿姨手艺好，今天就厚着脸皮来尝尝，等一会儿没关系。
　　尚家爸爸一听可高兴坏了，激动得摩拳擦掌。
　　尚臻就在一旁亲眼看着夏至信口胡诌彩虹屁，有点无力地笑着摇头。他爸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自己的厨艺，这么一夸还不铆足劲把绝活都使出来。
　　学长还真是任何场合都能逗得人开心。
　　等饭期间，尚臻去冰箱里拿了两瓶乌龙茶出来，递了一瓶给学长。
　　夏至微微一愣，接过乌龙茶，“你喜欢喝这个？”
　　“在佳运家总喝，就渐渐喜欢上了。”尚臻拧开喝了一口。
　　“嗯，是挺好喝的。”夏至也喝了一口，淡淡一笑。他没告诉尚臻，石晓芸家的乌龙茶都是为他这个侄子准备的，他除了咖啡和白水，只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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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家爸爸做了五菜一汤，油爆虾，松鼠桂鱼，糖醋小排，蚝油生菜，荷兰豆炒腊肉，和荠菜豆腐汤。
　　夏至是吃遍酒店饭馆见过世面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能在家里把这几道菜做成这样相当了不起，一顿专业点评让尚家爸爸把他奉为知己。
　　吃了饭夏至说想去尚臻以前的学校看看，尚臻就带人走了，临走前尚家爸爸还嘱咐尚臻经常带人回来吃饭。
　　出了门尚臻有点吃味，“学长这么快就俘获我爸妈了。”
　　夏至眼里忍着笑，嘴角却挂着小得意，“叔叔阿姨都很好相处~”
　　尚臻心想，才不是，明明是你会讨人喜欢。
　　“学长对谁都这么游刃有余，对我也是。”
　　要换做以前，尚臻绝说不出这种阴阳怪气的话，现在倒是不过脑地脱口而出了。
　　走在前面的夏至回头看他，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他心想。
　　“看来最近是太宠你了。”夏至脸一板，“你刚刚说的那是什么？”
　　尚臻见学长生气了，一秒就怂，立刻认错。
　　夏至本来也没往心里去，很快就忘了这话。他没有意识到，这是尚臻的一块心病，只表现出这一次，之后都被尚臻小心翼翼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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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计划本来是先去尚臻的中学看看，再一起回去给顾佳运补课。
　　可走到一半夏至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初中同学学术交流路过S市，晚上就要飞回美国，想约夏至吃个饭再走。
　　夏至抱歉地看向小学弟，向他解释，“这是我初中最好的朋友，很久没见了...”
　　这种情况尚臻当然不能留人，“学长你去吧，今天也逛得差不多了，我一会儿自己去佳运那。”
　　“不急，再逛会儿，他7点的航班，还有时间。”夏至其实也不舍得那么早走。
　　“说起来，你初中的朋友现在在哪呢？台球房见到的那几个吗？” 夏至想到自己这位高中就出国了的初中同学，随口问尚臻。
　　尚臻顿了顿，“我也不知道，可能在上班吧。”
　　夏至一愣，才想到尚臻读的初中可能比较一般，他的朋友们也许已经早早工作了。
　　“读高中时就不怎么联系了。”尚臻又淡淡补充了一句，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
　　夏至有点烦自己问了这个白痴问题，扯起笑脸拍拍尚臻的肩，“没事啊，你不是还有小铭同学吗~”
　　尚臻一下就被夏至这不正经的语气逗笑了，心想，我有的人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