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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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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之助赶忙抬头看向盘子。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掉落的白粉圆印。
对比他离开时的对待反差极大,狐之助当即把自己缩成一团,从远处看显得格外卑微。大俱利伽罗端着酥饼走过来,见此先是一愣。把酥饼放到桌子上,他走过来摸了摸狐之助的脑袋。
狐之助仰起头,就看见大俱利指了指奋笔疾书的长谷部,然后又指了指桌子上新放上的酥饼。
狐之助看不明白。就在这时,传来一声酥脆的咔嚓声,他一转头就发现三日月正在吃酥饼,而鹤丸则一脸乖巧地端坐在他身旁。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吃酥饼都会有碎屑粘在嘴角。虽然歌仙总说“这太不风雅了 ”,但吃得比谁都欢。
酥饼的外皮虽看似”坚硬”,实则入嘴即化。三日月毫不顾忌地咽下口中的食物,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部的碎屑。做完这些后,他拿着自己的酥饼朝狐之助晃了晃,然后指了指长谷部。
狐之助吞咽了下口水。他明白了!随即朝着长谷部奔去。
所以他也就没见到,今剑跑到三日月身边,掐着腰老气横秋地说:“别晃了会掉渣。多大的孩子了,就知道瞎玩。”
可石切丸看见了。他捂住脸默默地低下头,双肩不停地颤抖。三日月当即祸引东水:“大哥,你看石切丸都噎着了。”
今剑又急急忙忙跑到石切丸旁边,伸出手用力拍打他的背部,“你看你!怎么那么不注意。都说了,要小口吃饭。”
自从玲花大人说出“尊老爱幼”这个词,今剑就开始认真履行。他每天都以三条家老大哥的身份自居,让三条家众刀每天都能感受到来自大哥无微不至的呵护。
长谷部察觉到正前方有不明物体袭来,他迅速放下手中的笔,把公文放到身旁。
伴随着那声深情的“长谷部!”,他恰恰好好将狐之助兜进怀里。豁!变轻了。他皱起眉。这都掉了多少肉?不行!得让烛台切偷偷给他加餐。
说到底,养孩子总得有白脸和红脸。
“你已经可以化形,这就代表长大。作为一只狐之助要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以后绝对不可以意气用事。”长谷部捧着狐之助的脸对其说道。
被玲花大人影响最深的长谷部格外受不了短刀和幼崽的撒娇。所以在他眼里,如今只有两百岁的狐之助还是个幼崽。虽然有可能在别人眼里,长谷部他自己也是个幼崽。
狐之助看着长谷部的灰蓝色的眼睛,说道:“我就是想着,那个孩子还那么小,还没吃过美味的东西,没见过美丽的风景。然后我又想到了玲花大人,她的小孩肯定也是这么可爱。”
长谷部摸了摸狐之助的头,不再说话。
本丸的庭院正中央有一颗万年樱,它随着本丸季节的变化而变化。此时夏季正盛,绿意染满树梢。
一个浅蓝色的风铃挂在上面。风铃的尾部坠着着一张纸条。
此间一期一会,不负玲花大人。
一阵清风吹来,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纸条的反面还有字:傻瓜们,更要不负自己。
长谷部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玲花大人,小夜的薄荷开花了。本丸的小判成山了,锻造材料堆满了仓库。我们都很幸福,那您见到痴痴所想的家人了吗?
另一时空内。穿着浅蓝色和服的黄头发女人抱着一只三花猫走在横滨繁华的商业街上。
“我就不能见他吗?”女人低头对猫说道。猫人性般地摇了摇头。
“呀,你这臭老头!”女人的低吼引来周围人的目光。哦,又是个中二期犯了的人,毕竟正常人谁会和猫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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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理室的门又被打开,已经吸取了教训的安定连忙从墙边站起来。这次他一定要作为第一个进入药理室的刀剑男子!
药研面色阴沉,他看了一眼满脸微笑的安定,又看了一眼远处东倒西歪的刀剑们。
真是不像话!看来药汁还要再苦点儿,要不然就不知道规矩。
安定看了眼药研,又连忙把微笑收回去。药研的脸色可真是吓人!他就这样堵在门口,终是不敢踏进一步。
爱染凑过头来,”安定你不进去,我就进去了。”他一抬头也看见药研的脸色很是不对,不由地规规矩矩站好。
“你们怎么了?”短刀们架着萤丸跑过来,他们瞅见药研的脸色也不由地停下来。
后续而来的刀剑们也纷纷停在门前,就是不肯踏进去一步。药研为其闪了闪身,刀剑们却纷纷往后退,就仿佛门的那边存在什么洪水猛兽。
终于批改完文件的狐之嚼着点心跑过来,“让咱也瞅瞅啊!”刀剑们纷纷为其让开一条道路。狐之助却在这条刀为开辟的道路上放慢了速度。
“咋了?”听见狐之助的这声询问,众刀剑纷纷沉默地低下头。其实除了最前排的,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同样不知情的和泉守想歪了,他忍不住哭出声。毕竟屋里躺的还是一个年幼的孩子。
听到这声,狐之助当即就慌了,“你们别吓咱。辣鸡时政!我……我去找隔壁桃姑姑。”
说完,他拔腿就往外跑。隔壁阴阳寮的桃花妖,可以将一分钟内的亡者救活。他要跑快一点,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你们干嘛?哭什么哭。都进来!小家伙醒了。”
药研看着他们的骚操作,忽然觉得今天也格外疲惫。看来他熬得药还是不够醒脑,以后还要再加大剂量!
刀剑们安了心,纷纷涌进药理室。狐之助错失良机,只能被挤到外围。他高喊着:“让咱进去,咱要见小姑娘!”这个时候就没刀给他让位置了。
安定凭借位置的优势,成功抢过短刀霸霸,成为了第一个进入病房的刀剑。他深吸一口气,撩开门帘。
女孩正被清光抱着,见到一个陌生的小哥哥走进来,她环住清光的脖子,羞涩地把自己的小脸背过去。
“嗨。”安定露出温柔的浅笑。女孩回头看了一眼他,眨了眨眼睛,又趴到清光的肩膀上对他咬耳朵。”这个小哥哥是谁啊?”清光则温柔地说:”他是哥哥的伙伴哦。”
伙伴?那就是哥哥的朋友。哥哥的朋友=……好人!
想到这里,女孩扯了扯清光的袖子让其放下她,然后便踉踉跄跄地跑到安定面前站好。“你好!哥哥的朋友。我是哥哥的妹妹,我叫……”
女孩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猛地跑向清光。这样的变故实在突兀,安定和房间外的刀剑们差一点就要伸出手,模仿午间剧里的女主角说“不要离开我!”
清光没办法只能摸了摸她的头发。女孩这才抬起头,带着哭腔喊道:”哥哥!我叫什么?我是谁?!。”
这样的灵魂质问让清光和安定都失了神。幸好清光及时清醒过来,他连忙抱起女孩,摸着她的头安慰。
刀剑们担心女孩,于是纷纷往病房挤。可是随着他们的不断涌入,女孩双手环着清光的脖子更紧了。“哥哥!你要把我卖了吗?”
含糊不清的哭腔,彻底把刀剑们的软化成一滩糊糊。
而清光只注意到:我有妹妹了,冲田君我有妹妹了!你都没有妹妹,可我有!他一时头昏脑涨,朝刀剑们大手一挥:“你们出去,我家宝宝害怕!”
这么快就我家宝宝都叫上了?刀剑们虽不服气,但听着女孩的哭声,看着她小小的背影,也只能带着失望且无奈的眼神退出药理室。
等到与此事无关的刀剑们都离开了,药研一脸平静地站在门里,手放在门把手上。
“药研你不出来吗?”秋田藤四郞问道。他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听见人家说的话了吗?你又不是崽崽的哥哥。
药研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我是一名医护人员。”然后啪嗒一声,门又被关上。
这一刻,不知多少刀剑们一时涌起了学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