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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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众人的相送，躺在床上思考人生的老秦头，只觉得人生充满了艰辛与挑战。
他不就是想采药换些钱吗，怎么会这样艰难。那些黑衣兄是怎么回事，他只是一个老爷爷，又不是行走的财宝，杀他作什么。
难道原身在外欠债不还，仇人不敢找上村子，只敢乘他落单之时，再下死手对付他。
不不不，原身只是一个老爷爷，还有一身的好手艺，哪里赚不到钱，需要借钱渡日。而且欠债不还，最多是逼着他还债或卖身为苦力，不会杀他。
难道？老秦头从床上一跃而起。原身有仇家在外，不得不躲进秦家村避祸。
以秦家村的团结程度，外人想要入村做点什么事，那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呢。
老秦头又躺回床上。
他太难了。
穿成一个老爷爷也就算了，还穿成了一个有仇家在身的老爷爷，害他出不了村子。出不去村子就赚不到大钱。赚不到大钱，他就无法借钱生钱，小吃馆变成大酒楼。
或许他能穿过来就跟这些黑衣兄有关呢。
村长的任务他没完成，也不知道会不会责怪于他。
“爷爷，你好点没有？”小胖墩推门而入，田田与莲莲随后。
他有气无力地道：“不好，一点也不好。”这样无望的人生，过着还有什么意义，他又开始盯着房梁上的蜘蛛网发呆。
小胖墩脱了鞋，爬到他身边，对着他劝道：“爷爷，大宝哥哥都跟我们说了，那么凶险的事情你都挺过来了，为什么爷爷你还是不太高兴？”
“爷爷，你说过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后就会变得开心。”田田记原身的话倒是记得清楚，一背起书来简直神魔难以形容。
莲莲是个女孩子，终归细心些，给他捶着腿：“爷爷，你去了那么远的地方，走了那么远的路，脚肯定累疼了。莲莲给你多捶捶，你就能开兴起来。”
莲莲的力道过小，对老秦头来说就是给他在挠痒痒。不过，经莲莲这一提醒，他的腿脚还真有点疼。
“唉！”他叹了口气，抬起些头望着三个还未长成的孩子，说道：“你们还小，不懂爷爷的苦，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
养孩子费钱，尤其是养男孩子费钱。又要供他们读书，还要给他们找媳妇。想到这些，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能出村，除了给村里人做席面外，他不知道怎么赚钱给他们交入冬的学费。
现在几个孩子的书纸钱，还是原身的闺女们从县城里带回来的，他一个铜板也没出过。
“大哥，大哥，你在吗，你有没有受伤？”秦三柱在地头上干活，听说他大哥被山匪给追得屁滚尿流。大宝那孩子皮实，一般没啥事，倒是他大哥，年纪大了，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秦三柱人没进屋，声却传了进来。老秦头虚弱地应了一声：“我没事。”
“哎呀，大哥，你看你声音都听着没力气了，还说自己没事。”秦三柱进屋就看到他大哥丧丧地躺在床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秦三柱顿时来气，大骂山匪：“个山匪，来一次我就打一次。大哥，下次进山，叫上我，若是再遇见他们，大哥看我的，保准把他们打的求爷爷告奶奶。不然，我就跟你姓。”
秦三柱认为区区山匪，有他与他大哥在，打倒他们不成问题。再不济，多叫几个秦家村的村民。他们秦家村别的没有，就是特别团结排外。
咱俩都姓秦，你跟不跟我姓不都一样吗。
丧气上头的老秦头不想纠正他话中错误。
不过，一听到秦三柱也会跟着他去，老秦头被掐下去的火头，又重燃起了那么一丢丢的小苗苗。他用胳膊撑床，侧起上半身：“跟我一道去，你没诓我？”
“嗨！大哥，我诓你干啥。不只我，村里的人都会去。马上就是全菜（野菜）的采摘季节，家家户户都会采些回来晾制。”秦三柱继续道：“我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村里的人正拿着家伙什，去把那些山匪给捉住呢！大哥放心，这些山匪一个都跑不了，若是捉住了，还能到官府门前去领些赏钱。”
秦三柱的话犹如一记强心针，给老秦头重重地打上了一针。他现在活力满满，又充满了求生的欲望。
哎呀呀，爷爷的赚钱大计又有眉目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呀。
“有房、田田、莲莲，你们的爷爷我病又好了。”哦吼吼，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该做些什么才好呢。老秦头抱起莲莲，放在床的另一边，他从床上起身下地，心中想着干点什么才能表达他此刻峰回路转的心情。
大悲之后只要有一点点希望的小火苗出现，就能令他振奋百倍。
于是，一屋子人瞪着眼观望着他在屋中搬箱子，把箱子搬过来又挪过去，挪过去又搬过来，视线紧随他的身影移动来移动去。
忍不住的秦三柱，连喊他几声：“大哥，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完了，他大哥是不是得了臆症，还是被吓傻了。
“大哥，你等着，我这就去叫胡大夫过来。有房啊，你们一定要看好你们的爷爷，等我回来。”秦三柱走之前，不忘记了交待小胖墩几个。
等老秦头按捺下激动的心情，回神之时，只看到了三个孩子呆呆地望着他，没了秦三柱的身影。可能是有事走了吧。这个秦三柱，走的时候也不跟他说上一声。
“有房、田田、莲莲，今日爷爷空闲时间多，走，爷爷给你们整好吃的去。”人生有什么过得去过不去的坎，只要大吃一顿就能解愁。何况他现在，心情极好，就想整顿吃的出来，犒劳下自己。
“浪里个浪，一儿一儿哟。”老秦头揉着面，嘴里哼唱着。“我心飞飞，我心飞飞，我心飞飞里那个心飞飞呀。”前面唱了两句，他发现自己忘词了，就随便瞎唱起来。
渐渐地三个孩子也跟着他的节拍和声起来。“我心飞飞，我心飞飞，我心飞飞里那个心飞飞呀。”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强入打断他们的和唱，“哟，正在和着面哪，这是打算做什么好吃的？”
扎针怪，他来干什么。
老秦头怒瞪他身后前后脚进入厨房的秦三柱，别以为他躲在人后头，他就看不见了。
好样的，他以为秦三柱是有事离开了，没想到竟然是去请了扎针怪。他想干什么，谋害亲哥？
秦三柱被自家大哥看的有些不自在，他尽量往胡不为的身后缩着。
胡不为不看他的脸色，把药箱往地上随便那么一放，径直走到灶台。“我听三柱说你傻了，就过来看看你。来，手伸出来，让我号号脉。”
“你这怪老头，你从哪里看出我有病了。再说我有傻病，还能口齿清楚地跟你讲话吗？再者，我就算傻了，我还没听说过这世上还有能治傻病的大夫。你是吗？”仿佛每次不呛一下这些老不休，他就浑身不舒服。
胡不为顺着自己的胡须，笑的很欠扁，“我当然是。这世上别人治不好的病，我能治。尤其是些疑难杂症，我最是顺手。就比如，你的傻病。有时人犯傻，自己不一定能看出来，别人却能。你问他们，你刚才有没有犯傻病？”
“有有有。大哥，你刚才搬箱子的时候傻病最严重，我叫你，你都不理我。不信，你问有房三个。”秦三柱从胡不为身后冒出个半个头。他大哥看见他就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令他有些怕怕的，还是躲在挡箭牌的后面比较靠谱。有事，前面的高个顶着。
胡不为还比秦三柱矮一个头呢，秦三柱就那样半弯腰地躲在人后。
我去，这个秦三柱胳膊肘向外拐啊！听不懂这老头话中话。
枉原身对他这么好。
呸，居然不向着他这个大哥，却向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还有三个小的怎么回事，也跟着点头。
“哼，就算我犯傻，那也是一时兴起，高兴得忘乎所以了。人谁不犯一点傻。若犯傻就是有病，那这世上人人都有病。”不信了，他还说不过一个古代世面见的不多的老头子。
听了他的辩解，胡不为摇头晃脑：“非也，非也。有人犯傻，只是一时之傻；而有人犯傻，却是一世之傻。就比如某人，把别人家的孩子当作自己亲生的骨肉疼养着，时不时地还要防范别人来抢回孩子，一个不留意，就可能惹祸上身。你说，这种傻不是傻病是什么病？”
还要抢回孩子？
抢谁？
田田还是莲莲？
哎呀，原身怎么就不给他留点记忆在身呢。让他两眼一抓黑，半点不知道田田与莲莲还有没有亲人在世。
原身的闺女他只给他说了个大概，别的他通通不知。孩子这么小，他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老秦头一耸肩膀。
“管不着，管不着。只是这种病要不得，还是尽早治疗的好。”胡不为摆手，从随身携带的布兜里取出了布包出来，布包一打开，里面躺着一排的银针。
干什么，干什么。
欺负他老人家欺负上瘾了是不。
“老人家，一言不合就拔针是不对的，你要改改这个毛病。我正好也有一副药方，治疗你这个爱扎人针的毛病。”老秦头把他打开的布包又合上了，并把布包重新揣进胡不为的衣兜里。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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