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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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柱到底是没从老秦头这里借到什么钱，只得空手而归。也不算是空手，他还提着一篮子点心呢。往常只有几块，这次却有一篮子，晚上这顿搓衣板之行是少不了了。
老秦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思考着穿越后的种种。
他有三个娃要养，还要供他们读书。莲莲就不说了，女娃在家随他认些字就行，小胖墩与田田却是年冬就要去私塾读书，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秦三柱说他家里有个四五亩地，田地与旱地都有。至今他也分不清那块地是他的，反正上面都种着庄稼，看不出来区别，到时候，就请人帮他收割。
家里还有一项重要的资产——一头水牛。
牛在古代百姓家里可是个重要的工具，翻地种田都离不它，除此外它还是个交通工具，把板车上的绳子往牛身上一套，一辆自制的牛车就成型了，可以上路代替双脚行走。只是路不太好走，太过于颠簸。
家里的进项呢主要靠他的手艺，还有两个闺女的月钱。也不是时时有订单找上门，除了老张头家的十两，还有原身留下的十两，他现在通身上下只有二十两在身。编的那些东西根本值不了几个钱，就不算在内了。
听着这二十两挺多，换在他后世可能就是二万。别忘记了，教育不管是前世还是后世都是个烧钱的地方。大宝去年入冬的学费上上下下算下来差不多有四两左右呢！更别说纸墨笔这种烧钱的东西了。秦三柱一家这么拼命干活，为的就是给大宝交个学费钱。
别看家里的三个孩子白天沙堆上练字背书晚上上课，不过是个学前班，提前学些东西，在进入私塾后能不能得到老师的重视，脱颖而出，就靠他们的学前教育了。
有了老师的重视，可以单独指点一二看家本领，对于自家孩子来说不算吃亏。
这是秦三柱的原话，为了他家的大宝，他算是拼了全力教导，依然不能让大宝有个好的开始。
哎呀！好头痛，为什么他就不能穿成一个吃穿不愁的老翁。
为什么原身不多生几个儿子，那么孙子的事就让儿子操心去，他专心做一个老翁不就好了吗。
啊啊啊！
钱钱钱，为什么我穿越了还是没钱？
老秦头烦燥地一翻身子，与双小豆眼正相对。
时间静止了那么一刹那，又如千年万年那样悠长。
啊啊啊！蛇啊！
内心像个女人一样呐喊尖叫的老秦头，一骨碌起身缩在了墙角，幸好他没把灯全部熄灭，能看清楚与他对视的是个什么东东。
他一动，蛇也被吓了一跳，仰起头快速向他游去，一口向他的身上咬去。
妈妈啊！救命啊！
这什么鬼玩意，快走开。
蛇头被他一把抓在手里一顿狂甩，不知道晕过去没有。
“啧啧啧，连条无毒蛇你也怕成这样，大柱哥，你还真是变了呢。你以前可是与蛇为伍，就是掉到蛇窟里也没眨过一下眼睛。”春莺掀起帘子直接走进来。
老秦头闭着眼，脑中被蛇刷屏，完全没听到她的说话声，更没发觉屋中多了一个人。
“喛！”春姑姑用手戳了一下老秦头的肩膀。没反应，就使力用手一拧他大腿上的肉，彻底把人叫醒。
茫然的老秦头睁开眼，才发现屋中多了一个人。手中有些黏滑，低头一看，准备大叫一声，被来人捂住了嘴巴。
“嘘，不要吵醒了孩子们。”
老秦头如拿着块烧红的炭头般把蛇扔了，点点头，春莺放开了手，就势坐在床边，拉起他的手用帕子擦道：“大柱哥哥，你有没有想我啊？”
“想你干什么？”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拽不动。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不是说等事态安稳后，就娶我为妻。你看，现在你不用在外面东奔西跑，我俩正好成了亲，专心在家教导孩子们，省得我跑来跑去，还要被人欺负。”春莺擦手的动作越发用力。
“谁能欺负得了你。”至少他现在正在被欺负着，手都快被她搓出一层皮。
“你啊！现在除了你能欺负我，还有谁能欺负我。”春莺把他刚才抓蛇的手放在脸边，眼睛里半是真情半是戏谑，嘴里温情无限道：“为了你的三个孩子，我天天在外面卖唱，晚上的时候时不时地过来给孩子们教授些乐理，还不能让别人看到我来这里，省得别人说你与乐伎来往，败坏秦家村的风气。我这般为你忙活，你就没有一点点的心动？”
没有，不仅没有，而且还想让她有多远走多远。
姐姐，我芯子是个女人，但我外表是个五十多的老爷爷好不。都快入黄土了，谁还有闲心谈恋爱。
以前原身在的时候没有，以后也没有。
而且你大半夜不睡觉，还跑到我屋中放条蛇在我枕边，吓都吓死了好嘛。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蛇是谁放进来的。这屋中虽然常有山中小动物光顾，但蛇一般很少显现在人前。
“姐姐，咱有话好好说，不要拉扯。你看你一个单身女人，大半夜跑到了一个老爷们的房间，忒不像话。家里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你还是赶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回来。
“哎，你这没良心的。”嘴上说着，身子却是不动，还想要往他身上靠，老秦头一跃下了床直接拽着人把人扔出了大门外。凭力气，他现在是个成年男人，对付一个弱女子还是做得到的。
“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春莺被他拽着走，不敢嚷的太大声。
现在有话好好说了，可惜他不想听了。“大姐，好走不送。”大门一关，门栓一插，保管叫人进不来之后，老秦头又回转了身子躺回床上。
春莺的事给他提了个醒，以后晚上一定要插好门梢。至于给小胖墩留门的事，改明儿就跟他商量一下，让他提早回来。
天麻亮的时候，老秦头就已经起身在厨房里烙了几十个硬饼子，又塞了几块糕点在布包里，给孩子们留了张纸条就走了。
“大宝，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哦！”大宝被他叫起来后，就一直在打哈欠，眼有也些睁不开。
“不，不反悔。”大宝坚持要跟着他一块去。他爷爷交待过，大爷爷去哪儿他一定要跟着。
好吧，大宝坚持，老秦头也就不再啰嗦。一大一小，从鸡鸣中走到天大亮，也只不过才翻了一座山而已。站在山巅还能看清楚村子里的情况，顺带一览村子的全貌。
秦家村占据整座山的阳面，各家各户绕着村长家而建，形成拱卫之势。若是有人想要进攻村子只有山下的一条大道可选，若从其它方向进入村子，首先就得突破最外围人家的院墙。且山后有条断崖，谁没事去攀崖给自己找事。
现在正值农忙的季节，村里适龄的孩子大多在家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等农忙过去才会入私塾读书，大人们则要担起村子里守卫的职责，轮流巡逻，以防有小偷小摸啥的，过来偷粮。
“大宝，你说你爷爷真不要你了？”他以为秦三柱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哪知秦大宝真就赖在他家里不走了，天天跟有房他们抢床位。
大宝看着不像是个爱找虐的孩子啊！老秦头实在想不明白。
走了一段时间的路程，大宝精神好多了，路上话就多了起来。对于老秦头的疑惑，很不在意地道：“我爷爷在家里一直说一不二。他说不要我了，就是不要我了。大爷爷，你可不能不要我。要是连你也不要我了，我就没地去了，只能去做小乞丐小叫花子，跟村南头的小花家一样，天天偷鸡摸狗，想办法弄吃的。”
嘿，还威胁上他了。
“小花她家怎么了？为什么要讨饭？”秦家村不是一般的富裕，村民个个都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老秦头还没见过吃不上饭的。
大宝用手中的临时拐杖拔开前面伸出来的枝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才有个人影从他身前不远处一闪而过。听到老秦头的问话才直视路的前方，应道：“小花她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奶奶，她奶奶腿脚不好，小花就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到处捡东西吃，大多时候都是挨家挨户敲门要饭吃。每次遇上我奶奶在家，就会多做些，给她盛点回去。有次，我看到她偷别人家的鸡蛋拿回去给她奶奶吃。”
他不喜欢小花，长得太壮，他打不过。那些得来的饭，肯定全被小花给吃了。
小花太可怜了，以后有空，老秦头就想着把这几个孩子带到家里来，帮他做些事，好让他腾出手去赚小钱钱，她们也可以饱腹一顿，不用一家一家地要饭吃。不是劳动换回来的吃食总归遭人白眼。
老秦头把将来的打算都写在纸上，等采了村长说的药材，换来的药材加上他的存本，去县城里看看能不能找个做饭的铺子，就是支个露天的也好。以后在家里的时间肯定少了，若是有了其它的手工活就让几个孩子帮着做，也是一项来收入来源。
“村里这样的孩子多吗？”他来的时间太短，根本没有时间在村里瞎晃悠，对于村子里的情况只知大概。
“有啊，有很多，都在村长家里呢。他们没有爹妈连爷奶都没有，村长看着可怜，就收到自己家里去了。”这种事都是大牛告诉他的，那些孩子去了村长家就得干活，干活才能有饭吃。不知道为啥村长不收小花，肯定是她吃的太多，村长养不起她。
被大宝这么一说，村长的形象在老秦头心中又回来了一点。
一个怜贫惜弱的村长，要是他不那么花心就好了，至少可以列为他的男神之一。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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