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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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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秦大柱一家子说着些什么,老秦头完全没听进心里,回到家还是一副丢人丢大发的模样,落在秦三柱眼里,就是他这个大哥病越来越严重了。
想想不对劲的秦三柱取出家里的凉笠(这里是指稻草编制的草帽,可以遮阳)戴在头上,拎着葫芦水挂在肩头,跨出院门前同秦三奶奶交待道:“我走次县城,给大哥找个县大夫回来。地里的活你们先做着,重活等我回来再做。”
“走吧!早去早回。”秦三奶奶随口应一句。同儿子们一道拿着农具,准备去田里翻地。
“爹,等等。你去县城的时候,顺手去布庄买点布头回来。”秦大福被婆娘怂恿着,叫住了他爹秦三柱。
“知道了。”说话间秦三柱已离开了家里人视线,柱着根路边随手捡来的树枝,沿着山下小路朝山外走去,沿途遇上熟人总要打上一两声招呼。
“秦三啊,去县城?”
“是啊,给大哥请个大夫回来,再仔细给瞧瞧。”
“你大哥的病还没好利索?”
“没呢,我看着还有点严重,这不就想着去县城里请个大夫回来给诊治。”
“那你快去快回,日头越来越毒了。”
不远处,再次遇见熟人,还是相同的对话,不同的是,有人说村长家里来了一位从县城里过来的大夫。
“秦顺水,你可别拿我开涮。这事要是假的,我可找你拼命。”事关大哥的病情,秦三柱不得不谨慎。
“我骗你干啥!你到村长家一瞧不就知道了。你问问我婆娘她也亲眼看见了的。”秦顺水在秦家村名声素来不好,就是因为他有一张骗人的嘴,偏还不把门,把事情传的跟真的似的,让人们半信半疑间,再被当事人揭穿根本没这回事。时间一久,秦顺水的话基本没什么人可听可信了。
“秦家三哥,顺水这回说的是真话,我亲眼看见一位老大夫背着药箱身后跟着位小童,直接去了村长家。”秦顺水的婆娘跟秦顺水那是截然相反的性格,老实忠厚的不得了,从不会骗人。她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好,我这就去村家长。”秦三柱调转步伐,去了山半腰。
村长秦文玉一家位于秦家村的正中央,占地广阔,家里还有下人丫头服侍,是秦家村的富户。每次进村长家,总能给秦三柱带来不一样的认知。
就比如现在被他踩在脚下的青石地面,上面还刻有纹理,四周的花花草草摆放都是有讲究的。害得他每次踩在地上,都是小心翼翼的,怕把干净的地面给弄脏了。
“秦三爷,村长正在同大夫讲话,你先喝口茶润润噪子。”引他进来的婆子,在他面前放了一杯茶,便自忙自的去了。
秦三柱端着茶杯,逗弄着廊下的鸟儿。“说,秦家村最美。”
鸟儿不理他,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秦三柱却来了兴致,非得鸟儿开口说话。
跟我说:“村长最好。”
“我最好。”用村长做引子,鸟儿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却是夸自己的话。
“大哥最好。”
“我最好。”
“院里的花开的好看。”
“我好看。”
“天好热。”
“村长最好。”
本以来鸟儿会来句:我好热。谁知它却夸起村长来,让秦三柱摇晃了一下笼子,“我最好。”
“村长最好。”鸟儿还是这句。
“三柱,你找我有什么事?”哪知儒雅的村长就在他后面双手背后,笑眯眯地看着他。
秦三柱把手拢入袖中,恭敬地对村长道:“村长,听三顺说您家里来了位大夫,是从县城那边过来的,我想着既然大夫来到秦家村,就想麻烦村长,能不能让大夫也给我大哥瞧瞧。”
“不用了。”站在廊下的秦文玉,虽跟秦三柱差不多大的年纪,但是保养得宜,加之莫名的威压,让人高马大的秦三柱生生地矮了他一头,让他心中惴惴难安。
“村长,我。”秦三柱顶着压力向村长询问为啥。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村长秦文玉打断他的话,“大夫已经去你大哥家了。你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见到大夫。”
“啊,我这就家去。”着急起来的秦三柱,什么也顾不上,把茶杯往村长手里一塞,人立刻跑没影了。
“这个秦三柱做事还是这么毛毛燥燥的,一点稳重样也没有。”秦文玉手中的茶杯被一旁站着的老人接过。
老人年纪也不小了,但是说话声音比常人尖细,“这说明老爷看人的眼光很准。”
“嗯!希望他大哥不要让我失望。对了,我交待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秦文玉踱着步欣赏院中的风景,看到好闻的花朵,还俯身过去闻上一闻。
“一切都已经办妥,事事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老人回。
“那就好。”听到这句,秦文玉心情大好地吩咐:“去把孙公子抱来,我要教他写字。”有人称是离去。
“秦大柱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要拿吓晕这样的说法来糊弄我,我要听真话。”秦大柱从小学武,身体强壮,怎么会被一只猎物吓晕。秦文玉生平最讨厌有人欺瞒他,一经发现,绝不轻挠。他可不是他爹,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不敢反抗半点。
老人捡自己知道的回:“老爷引着秦大柱揭发了秦晓荷的背叛,两人约在后山的竹林相见,最后一死一伤。我命人把秦大柱背回村口,可能是伤在了头部,这一躺就躺了三天。据我所知,醒来后的秦大柱,行为有点怪。”
“说下去。”他倒要听听看这个秦大柱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
“是。”老人继续说:“醒来后秦大柱仿佛变了一个人,有点像,有点像个女人。”老天保佑,他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怎么说?”这倒是稀奇事,一个重伤后的男人醒来后,却在行为上成为了一个女人。
老人把自己观察得来的结果一一说出:“不会做饭,不识人,对着孩子格外有耐心,说话做事全向女人那边靠拢。对于我的接近,也毫无所觉。”尤其是他反驳大宝那一番女儿就得干活的论调,让老人一度以为秦大柱不是个男人。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庸,这点无可置疑。而秦大柱偏要为女人辩论,不是女人是什么。
“你派人多盯着他,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刻回来报我。若是必要的时候,就。”秦文玉比了个划脖子的动作。秦大柱他用的很是顺手,若真成了一颗废棋,那他也不用再顾惜其它,直接再找人顶替他就是。
“是,老爷。”老人回道。
依然不知自我是处在怎样险境里的老秦头,脸上正被眼前的老大夫扎满了银针。
“可能是头部受了重创,淤血滞留,导致经脉不通,影响了人的记忆。”老大夫胡不为捋着胡须定下结论。
“依大夫看,我大哥这失忆症什么时候才能治好?”秦三柱问。大哥以前的记忆全无,最近又多加了一个失神症,这可怎么能行。
胡不为诊治人无数,老秦头这种情况倒是头一次所见。上次给他疏通过一次经脉,看来是没起多大的作用。“嗯!这个不急,待我回去翻翻医典,看有没有相似病例。我先开副方子让他先喝着。”
可怜的老秦头双手被人反缚着,不能动,只能任人为所欲为。心中把两个人痛快地骂了一通,还不解气。
这么对待一个老人家,是会受到报应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