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新时代》闲就青山

16、第 16 章

　　展眼就是七月底，闻家美食铺开张已有一月，主营早餐，兼之卖些酸辣萝卜，两门生意都算火爆。

　　上回老闻家的人来闹过一回后，闻海抽空调休回了一趟家，只带着红肿的左脸回来，刘平娟不问他怎么回事，他也没说什么，不过这十多天下来，老闻家的人倒真没有再来闹事儿。

　　7月31日收摊后，闻知游跟刘平娟将店门反锁，母女俩在铺子里盘账。

　　坐在闻知游对面的刘平娟激动得两颊有些发红，吸了好几下鼻子：“咱这个月没少挣吧？”铺子里的账虽然都是女儿在管，但钱都经她手，刘平娟心里也是有点儿底的，也正因为是有这个底，她才忍不住地激动。

　　一个月下来每日支出与收入闻知游都整齐明了地记在本子上，对着本子拿着计算器加加减减地敲，最后再跟银行存折上的数准确无误地对上后，闻知游长吁一口气，笑吟吟地将存折递给刘平娟：“净收入8490块，刨掉要给徐黎的一成就还有7641块。”

　　“这么多！”刘平娟虽然心里有底，但听到确切的数字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7600多块钱啊！她在厂里辛辛苦苦一年，有时候年景不好还没这么多！现在一个月就挣到了她从前一年的工资，一个月七千多，一年下来那就是□□万！

　　看着存折上小小的印刷数字，刘平娟的心就跳得越来越快，噗通噗通的，心脏仿佛都要冲破胸腔跳出来了一般。

　　闻知游也笑弯了眼儿：“这还只是咱一个铺子挣下来的钱，妈您一会儿给四姨打电话，叫她明天出来，我打算把咱那三轮车再给用起来。”

　　“成！”刘平娟现在对这么会赚钱的小女儿真是言听计从，再者这也是帮衬她妹子，刘平娟自然乐意：“就是给你四姨开多少工钱合适？”

　　四妹家日子不好过，刘平娟原先日子也紧巴巴的帮不了她什么，现如今开了一个月铺子确定是能挣这老些钱，刘平娟想着是能帮就帮。

　　“唔，六百底薪，四姨的摊子月销量过4000就加一百奖金，以此类推？”闻知游给的底薪跟奖金条件都很宽裕，月销4000，平均下来一天也就一百多，刘平娟一听就知道女儿也是跟自己一样的心思，当即便应了下来。

　　说完找四姨来帮忙干活儿的事，闻知游又说起钱的事：“妈，这存折我先收着，等我开学了再给您拿着，别叫我爸晓得有多少钱，您看行不？”

　　不是闻知游要防着闻海，而是防着老闻家那些人，闻海虽然疼老婆孩子，但性格老实懦弱，还有点儿愚孝，不然当年分家也不会被净身出户，就带了两条破棉被进城谋生。

　　要是这存折叫闻海晓得，知道家里银钱宽裕，八成是会心疼他“日子不好过”的老娘一家。

　　刘平娟脸上的笑淡了三分，老闻那烂好人的性子确实，不过自己当年也是图他性子好，刘平娟无奈地想到，而后重重地点头：“游游你放心，妈都给你存着，将来给你买房子陪嫁妆。”
　　***
　　母女俩都是行动派，商量妥了事儿，刘平娟当天下午就给刘平丽去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刘平丽就赶到了二姐说的中山路铺子外边儿，看到人头攒动的闻家美食铺，刘平丽半张着嘴愣在原处，也不敢靠近去，这一站就是半个多小时。

　　“平丽你到了咋不进来？”应付过最忙时间段的刘平娟一抬眼就瞧见了刘平丽站在门口，交代女儿看好前边儿，连忙出去把人拉进铺子后厨。

　　闻知游咧着笑脸，脆生生地喊了声四姨，便继续招呼陆续有来的客人。

　　闻家美食铺后厨不算大，姐俩一人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刘平娟又出去给刘平丽倒了碗水，拿了俩包子进来递给她：“你这一大早就出来了，指定还没吃早饭，这都是咱自家铺子做的，你尝尝。”

　　“姐，我吃过才出来的，这包子留着卖钱才是。”刘平丽眉眼生得跟刘平娟有些像，今年不过三十四岁的她因常年在地里劳作，瞧着跟四十出头的刘平娟年岁差不多，她自己日子虽然艰难，倒也没想过要从二姐这边扒拉啥，毕竟二姐在城里日子也没比自己好多少。

　　刘平娟将包子硬塞到四妹手里，嗔骂到：“你这妮子咋话这么多？叫你吃就吃，二姐还能少你这俩包子不成？赶紧吃啊，吃完还有正事儿说呢！”

　　听二姐这么说，刘平丽也不再推辞，捧着宣和的白胖包子一口咬下去，混杂着葱、姜香味鲜香的肉汁儿爆满口腔，剁得碎碎的肉沫跟热乎的面香融合得恰到好处，叫刘平丽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不过一会儿，俩大肉包子就都吃完了。

　　她边吃，刘平娟也边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大通：“我跟游游的意思是一个月给你六百底薪，奖金就按你卖的钱来算，收回四千就给你奖100块，辛苦是辛苦些，但一个月下来挣得绝对不比平城效益最好的厂子工人少，就是你出来做事，家里那头我估摸着就顾不太上，你想想咋办好…”

　　“二姐，你这给我开这么多工钱，不亏本儿吧？”刘平丽吃完最后一口包子，把那杯水全喝完了，才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儿，说到：“要亏了你贴补我，这活儿我可不干。”

　　刘平娟剜了眼自家妹子：“你二姐能是那缺心眼儿的人吗？”

　　得，还真不是，她们刘家四姐妹里，最厉害的还是老二刘平娟，虎精虎精的，生了俩闺女儿还敢跟婆婆打架，然后分家进城讨生活，这事儿十里八乡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我回去跟老李商量商量，实在不行给点钱叫我婆婆帮忙带带孩子。”刘平丽夫家姓李，俩人结婚后李家也分家了，刘平丽丈夫行三，李家老两口跟大儿子一家吃住，平时也就过年过节给老两口送点肉啥的，算不上多亲近。

　　老两口跟着自己偏心的儿子住，六十出头的年纪家里地里啥活都能帮着干，等到老得干不动了，就要所有儿子帮着养老，这种情况在农村很常见。

　　刘平娟点点头，有几个月没见的姐妹俩说完正事儿，便开始家长里短地闲聊：“你那几个妯娌最近没作妖吧？我可跟你说别傻乎乎地叫人欺负，人说你一句，你就骂她三句，别跟个烂柿子似的叫人欺负！”

　　“没有哩，老李天天在家，她们顶多就酸一两句，不敢上门来寻我。”刘平丽笑出两道深深的笑纹，虽然日子不好过，丈夫腿脚也不好，但是个知冷知热的，做不了重活就把家里头哪儿都打点得妥妥当当的，她对自己的婚姻并无不满。

　　刘平娟又给妹子倒了杯水，说到：“李长生能把你这十里八村有名的俏姑娘娶回去，他要还对你不好那不就真是丧了良心的？”

　　姐妹俩说了十几分钟悄悄话，外头忙完一阵的闻知游笑吟吟地打起帘子进后厨来打了两碗粥：“妈，外头没啥人了，您跟四姨到外头坐着说话呗。”

　　“我就不坐了，家里还一堆事儿呢，二姐你跟游游先忙，我明儿一早六点准到。”

　　刘平丽坚持要走，刘平娟也不多留她，连忙去笼屉里抓了一大袋子包子烧麦啥的塞给刘平丽带走：“带回去给孩子们尝尝。”

　　“二姐，不用！”刘平丽跟怀里塞了个烫手山芋一般就要把一袋子面包甩回去给刘平娟。

　　刘平娟一边将人往门口推，一手则死死地把面包按住给刘平丽：“别给我这拉拉扯扯的，赶紧拿回去！”

　　等刘家姐妹俩拉扯完，刘平娟顺利送走四妹回到铺子，闻知游也摆好了早饭：两碗白粥，两个肉包。
　　***
　　第二天清晨六点，闻家美食铺准时开门。

　　特意换了身干净的半新衣裳进城的刘平丽有些束手束脚地跟在刘平娟身后：“姐，我该做些啥？”

　　她这一辈子没做过买卖的，第一天上工真是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摆了。

　　“你就帮忙收拾桌子，有人要粥要菜的就到后厨给客人上，价钱墙上都有的。”刘平娟指了指墙上大大的板子，又指了指摆在自己身边装钱的泡沫箱：“收了钱就放这里边儿。”

　　今天是刘平丽第一天上工，闻知游让刘平娟带带她，自己则蹬着三轮车驮着烧麦包子往平城一中去卖，等刘平丽上手了再换她出来摆摊。

　　这个点儿的平城一中门口道路两边早就被摆摊的小贩跟上学前来买吃的学生们堵得水泄不通，卖包子馒头的，卖鸡蛋鸭蛋的，卖啥都有，叫卖声、说话声交织在一起，热闹得有些聒噪。

　　闻知游来得不算早也不算太晚，找到一个还不错的位置，把三轮车停好就开始叫卖：“新鲜出炉的烧麦、肉包、虾饺！”

　　“姐姐，我要两个烧麦！”有认出这个漂亮姐姐的女学生脸上闪过一阵惊喜，挤过人群进来，递了两张一块的纸币过来：“姐姐你们家的烧麦可太好吃了！上回我带到班里吃，香得半个教室同学都问我是哪儿买的！”

　　闻知游很快装好两个烧麦，跟找好的五毛钱一起递回去给女学生：“好吃常来，我们家铺子在城北中山路，叫闻家美食铺，去中山路一打听就晓得。”

　　“等放假了我带同学一起去！”现在是八月2号，这时候回来上学的都是升高三的学生，假期并没有多少。

　　闻知游笑盈盈地应了声好，又招呼下一个来买早餐的学生。

　　等到学校里传出刺耳的上课铃声，闻知游驮过来的早餐也卖掉了一大半，将笼屉固定好便往热闹的市中心去，一路往城北叫卖，还没回到城北，她早上带出来的所有早餐也已全部售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