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倾城》漾舟信归风

5、奴隶

　　宛晴愤怒朝后面看去，见尼珍拿着盆子，趾高气昂的看着她。
　　“对不起，我没留意。”尼珍皮笑肉不笑的说，宛晴这句是听得懂的，知道此时语言不大通，也不知这里的情况，不好与她发生争执，于是回了句“无妨”。就继续蹲下洗衣服。她的反应倒是让尼珍一愣，尼珍眨了眨眼睛，无所谓的走开。
　　宛晴陷入深深的沉思，从前听阿玛说起过，西藏是有奴隶的存在的，自己怕不是就是个奴隶，而这尼珍看样子也就是个仆人，她为何对自己如此态度还有那个苏亚夫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该怎么样才能回到京师去。
　　死里逃生，却又入虎口……我自然不想凄苦一生，但是我该怎么办呢？
　　夜晚，宛晴得知自己要和尼珍同屋而睡，不由得心头一紧，但还是硬着头皮，板着一张脸进入卧室，脱下外衣背着尼珍躺下。
　　尼珍见此开口道：“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长得标准就能怎么样了，夫人倚重的还是我，以后你别想耍什么花招，在夫人眼里你怎么也比不上我。”她推了推宛晴“喂，你听没听懂，你怎么不说话……”
　　宛晴对她的话听倒也能听懂些，但也不想和她纠缠，于是丝毫不加理会，尼珍见状也就不再折腾了。
　　过了一些日子，宛晴对苏亚家的情况也有了些了解：苏亚家没有男主人，只有她和她的一个儿子，他的儿子被送去康巴和他舅舅在一起，倒是没遇见过。
　　在拉萨最繁华的地方八廓街有一处酒馆，家里也有几头牲畜，除了她和尼珍也有几个男仆。
　　宛晴和尼珍的工作就是照料苏亚的起居，给牛挤奶，大多数时间去酒馆里干活。
　　尼珍从那时起并没有对宛晴做过一些不利的事，只是总是要指挥宛晴做些什么，抢着做苏亚身边的活儿做，酒馆的事一般都是宛晴在做。宛晴一个名门出身的满族格格，做这些事自然是做不好也不习惯，但是一想到自己必须在这里有个安身之所，然后寻找机会回京城，就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只是苏亚似乎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对家中的仆人也是动辄打骂。或者说，被打骂本来就是仆奴的家常便饭。
　　从前宛晴不太懂藏语，只是干活不说话，众人以为她刚刚被卖才不爱与人言，并未起疑。但是现在她已然能完成大体对话，她觉得有些事情是该向苏亚提起了。
　　“夫人”宛晴来到苏亚身边，苏亚正在记账并未看她“我想和你说，我并不是这里的人，更不是阿沛善的侄女，我是从北京来的满人，在西藏因为雪崩和父母走散了，我阿玛是朝廷命官叫岳恒……”“现在酒馆里有几人啊？”苏亚打断她的话，问道。
　　宛晴十分纳闷儿地环顾四周，“加上我们，共十五人”。
　　“看来你脑子没问题啊。你知道我是谁吗？”苏亚神秘地看着宛晴。
　　宛晴好奇的探过头去，问道“谁？”“我还是满人的皇后呢！我劝你别想着花招逃走，否则我能让你脱层皮！”
　　“夫人，我没有骗你，你可以去京城打探一下，我家里找到我一定会重重酬谢……”
　　“闭嘴，我告诉你，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别想我能放你走，你是我买的，谁也管不着，就是满人的皇帝也管不到我”说着，苏亚的鞭子就狠狠地抽在了宛晴身上，并骂道“还满人的官家小姐，我去你的，让你拿我当傻子，让你拿我当傻子……”
　　宛晴被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只能任由苏亚的鞭子一下下地抽打在她身上。她感觉衣服被抽烂了，鞭子碰到了皮肉，不一会儿就沁出了血。
　　她现在已经浑然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只是脑子里止不住的嗡嗡响，眼中的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流。
　　抽了几鞭子，苏亚就停手了。“行了，滚吧！”
　　但是宛晴哪里动弹的了，她想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却碰到了伤口，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她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然后就止不住了。
　　苏亚看着哭成泪人的宛晴，更加烦躁，“真是麻烦！你哭什么哭！”说罢，又抬手给了她一鞭子。“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挨打，就尽管哭！还哭吗还不赶快给我干活去！”
　　宛晴心里害怕极了，但是也有了一丝坚强。
　　我是佟佳氏的格格，不是能任你打骂的牛马。瞧着吧！总有一天我回到北京，有的是办法整治你！
　　想到这里，宛晴用手牢牢地捂住嘴，不再发出声音，以免招徕更多的打骂，痛苦的慢慢站了起来，继续干活去了。
　　宛晴被抽打之后安分了些日子，不再提身份的事，趁着有几天和苏亚上街，看到一处类似衙门的所在，门口站着几个藏族官兵。她就想着哪天偷偷跑出来，把自己的情况和那里面的人说明，毕竟自己的身份特殊，那些人不能不在意，这样可能就和京师联系上了。
　　就这样，宛晴有一天跑到那里，却被外面的士兵拦住。
　　“这位大人，我是北京来的满人女子，我叫佟宛晴，我和父母走散，被人卖了成了奴隶，求您跟里面的大人通传一下，我阿玛是佟岳恒，我还有个姑姑是孝懿皇后……我说的都是真的！”
　　官兵听了她的话吓了一跳，不知这是真是假。正当官兵不知如何是好时。宛晴听到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