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要来当鬼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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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子面无表情地站在杏寿郎面前。
快要将他撕裂开的情绪包裹着他，炽热的、浓烈的、比什么都要让他更刻骨铭心地明白这是什么的情绪。一直以来，他就是这么感受外界。
透过藤花的眼睛去看，感受着藤花的情绪，如果藤花做不到就想代替她做到——
如此任性，光子一直是这样。
说着讨厌其他人把他误认做藤花，磨灭藤花的存在，其实没有自我的是光子，他根本没有作为自己活着的意愿，可能分开会好吧……但这是不可能的。
分不清为了藤花是自己的意愿还是模糊了自我，擅自从藤花那里寻找活着的意义。这都不重要，只要坚定地沿着自己的路走下去，总会知道答案。
况且光子本人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造物紧跟创造者的脚步不放有什么不对？造物想要保护创造者的想法有什么不对？创造者希望造物有着自己的想法，做出自己的选择，倘若造物就是要撞破南墙硬是要保护创造者呢？
连接在他们之间，仅属于他们独一无二的联系。不同于荷尔蒙缔造的爱情，不同于血缘维系的亲情，不同于志同道合的友情，就像紫藤花沐浴在阳光下那么理所当然的牵绊。
那三个敏锐的孩子一定感知到了，嗅觉灵敏的孩子，听觉灵敏的孩子，感知觉灵敏的孩子，一定感知到他此刻，对杏寿郎冷漠到近乎漠视的态度。
撕掉似笑非笑的假面，除了藤花，光子谁也不在乎。
他原本连微笑都懒得做样。
“杏寿郎，你要做鬼吗？”一时间，光子鬼使神差地问道。
藤花是有这个能力让杏寿郎变成鬼的，而且由藤花转化的鬼、由她认同的鬼一定同无惨制造出的那些有着本质差异，绝对不会发生失去神智这样凸显劣质的副作用。而且是炼狱家的话，藤花也会开心，能永久陪着她的就多了一个。
只要开了这个念头，好处好像多得数不清。
但是光子陡然失去将内心这些想法说出说服的动力，来自隐约感知外界的藤花本人的抗拒给了他答案。
光子：“啊，算了。就当我没说吧。”
亲手扔出自己的日轮刀二代的炭治郎没了支撑的工具，艰难翻着身体不让腹部受压，根本忘不了刚才的话，瞳孔地震。
不，光先生，你这次显然不是单纯在开玩笑吧！
意外和逃走的猗窝座说了同样的话！
颠簸中醒来身心俱震的善逸心累地在地上躺平，柱的到来很大程度让这些少年终于放心放开这绷了整整一夜的心弦，没什么表情镇定地站在那里就是一个定心针。
光子再怎么不正经，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柱。
只有善逸看破了真相：……
藤花的心跳一向隐藏在光柱的心跳下，这次都响得盖过了光子的。
虽然看样子只有光子，也不能忽视藤花的存在。
藤花的怒吼都要破出你隐藏她的地方了呢，光先生，地上还有个需要抢救的柱啊，真的还能再抢救一下啊光先生。别散发冷气了，光先生，认命救人吧。
不愧是三小只中最年长的呢，辛苦了，善逸。
没错，鱼糕小队最不靠谱的是善逸，最靠谱的……不行昧不下良心说出善逸的名字，果然还是炭治郎吧。
我妻善逸：倒是说出我的名字啊，你以为我们是怎么顺利上的列车！那两个没有常识的家伙！
灶门炭治郎：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嘴平伊之助：我就说是鱼糕权八郎吧！
光子扶起杏寿郎，半抱着对方的上半身支撑着对方坐起，将药瓶凑到他嘴边，没管那严重的外伤和止血问题，俨然喝了药全都解决的姿态。
“虽然是半成品……也差不多了，变成鬼是开玩笑的，这是藤花和忍研制的新品，在蜜璃拿走的那种上做了改良，放心喝吧。啧，藤花味儿的。”最后是嫌弃的咋舌。
藤花的血为原材料，目标是制出的药起到超再生能力，除了不会变成鬼以外，和短暂的鬼没什么区别。
光子拒绝思考为什么会是藤花味儿，明明没有加紫藤花！
——有加藤花的。
来自藤花本人敏锐注意到的她喜爱的冷笑话。
液体缓慢从食道滑过，流淌至胃，喝起来倒是像花酱，味道浓淡适宜，说是果汁也不为过。
“——好喝！”来自中气十足的食客评价。
地上的三位躺得更平了。
炼狱先生这么快就恢复了精神，药效发挥真快，不愧是藤花。
香奈乎赶到时，炎柱除了队服上破了个大洞，边边角角都是打斗造成的痕迹外，整个人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就连那只眼睛也没什么大碍，还是那么炯炯有神。
“太好了……”
香奈乎身体一软，滑落在地……前被光子抓住了后领，又扯了一下胳膊，确认站稳后松手。
“藤花慌成那个样子，我还以为……”要赶不上了。
“还没有结束。”光子淡淡地说，“今晚藤花就劳烦你们照顾了。”
***
炎柱与上三一战，藤花和香奈乎正在赶来的路上。
少有感受了一把公主抱，还是被香奈乎这么抱着，藤花搭着香奈乎牌人力车在赶路中度过某一道线时，感知到了什么。
兴许是距离够了，就像一下子明白预设的血鬼术来自上弦，藤花也瞬时了解到炭治郎那边遭遇到意外的上弦袭击。
恐怕无惨都不可能了解到那么深。
不在同一空间，无惨只能感知到下位的鬼在哪里，在同一空间，他能进一步得知下位鬼的内心想法，俗称读心。
藤花的脸变得苍白，青紫的不详纹路爬过肌肤，在和服未包裹的地方悄悄露头。天将乍明，香奈乎尚未发现藤花情绪不对，默默思考等光子出现那个时机要不要直接将藤花抛出这么凶残的想法。
考虑到香奈乎这个速度，抛得早了，将会是场血案。
拳脚与刀剑的相击，鬼血与人血的交融，来自炼狱的气息逐渐向消失进发。
久远的回忆里，说不清这是她第几次回忆起，可能只是第一次。
无边的黑暗中，她什么都没有想，放空大脑，任凭自己沉浸在这个空荡的世界。她隐约知道自己躺在土里，令人着急的再生能力不紧不慢指挥细胞分裂，再分裂，分化，再分化，缺失的组织和器官在缓慢复原。
在土里生长很容易就会想到植物，等到她能破土而出时，伸出的是枝丫还是手臂呢？
听不到风声，也听不到泥土里小昆虫的声音，没有关系，她有着漫长的时间，埋多久都可以。
不知道哪一天，她听到鎹鸦的声音，破开了这道黑暗。
“急报，急报。炎柱炼狱……”
如果还有双眼，她一定会立刻睁大，如果还有心脏，她一定会加速跳动，哪怕还没听到后面的话，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阵亡！”
无法流出的眼泪和悲伤，席卷了她的内心。而后在泥土中横陈的日子里，这样的消息，她听到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熟悉的名字被陌生的名单替代。
在自己触及不到的地方，重要之人的离去，总是那么令人难过。
死亡不仅隔开了他们，没能见到最后一面，如果事情能有回转余地，倘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意难平。
香奈乎余光一瞥，心头一跳，“藤花！”
躺在她臂弯上的幼童生命体征疾速下降，小脸煞白，默默留着两行清泪，扯着她的袖子逞强，“别、别停，再快一点。”
爬到脖子上的纹路几句话间攀到脸上，藤花吸了口气，又退了回去，爬爬退退，陷入僵持，香奈乎看得心惊，但她又不能停下来。
“至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藤花不能控制地颤抖着，双手都不能抓紧香奈乎，被抱得更紧的香奈乎拢住双手，她努力运行着本能的呼吸法压制毒素，“是杏寿郎先生那边……天快亮了，光……光会想办法的……”
“炼狱……呜……”
香奈乎一个手刀将藤花敲晕，干脆利落物理打断藤花的情绪崩溃。
接下来，就等天亮了。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要来当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