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锖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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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藤花。
蝴蝶小姐给我的名字，好听吧？
重要之人遗留下的物品中羽织也不占少数，听说鬼杀队有很多都是因亲朋好友被杀入队，因此我看到了很多。
滞留在世间的人能传达的消息是有限的，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突破屏障，映照在留下来的人眼中。
他们的存在我至今琢磨不透，只能确定一点，他们会固定徘徊于自己的亲人附近，如果有其余好友，似乎可以远远看到好友的情况，在关键时刻现身。
他们只会遗留在最亲近之人的附近。
很让人难过，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并不是相同的，有时不是刻意比对。
实在是分身乏术。
必须做出选择。
举个最近的例子，我是在蝴蝶小姐身边见到认识的香奈惠小姐，她们寸步不离，在蝶屋时，偶尔也见到香奈惠小姐去看香奈乎。
是香奈惠小姐和香奈乎的关系没有那么亲近吗？
不是的。
正是香奈惠小姐将香奈乎带入蝶屋，认作自己的义妹，教了她用硬币做出决定的办法。
这种事情我真的……见到太多了。
富冈先生也是如此。
直到现在他身上也有着不在场的那左半边羽织的主人投来的目光。
他逝世时，富冈先生一定深受打击。
如果可以，想必那个人也想留在富冈先生身边。
——但是不行。
令人无比难过却必须要做出的取舍，滞留在世间的人们能做的实在有限。
但是我至少可以说出来。
我可以告诉他们。
不能传达的，我来帮他们传达；
不能看到的，我来借出我的眼睛。
——既然我有着这样特殊的能力。
——我也能做到只有我才能做的事吗？
香奈乎的硬币收起来了。
我也一定可以。
***
第一次被香奈乎砍去手臂时，为我治疗的蝴蝶小姐将我拥在了怀中，人类的温度自然地从接触的地方大面积传来，不容我抗拒地全部灌入。
明明是那样憎恨鬼。
憎恨总是夺去心爱之人的恶鬼。
在那个时候却毫无防御地将弱点呈现在我面前，仿佛忘记我的危险，不是的，忍小姐从来没有忘过。
不能释怀的只有我。只要向我散发善意，只要相信我，我就会擅自站在他们的角度质疑与我的距离。
那样的温度是如此的温暖，好像在哪里曾经拥有过。
不是为了从鬼杀队手中借机逃跑，而是作为纯粹的帮助。
我想要看到他们间的牵绊凝结开花的样子。
……不然我到底为什么那么执着去碰紫藤花，我相信香奈乎。
但是这就没必要说出来了，就当作我是为了紫藤花能舍弃生命吧，那也确实是原因之一。
沉默在蔓延，如果我不开口，可能富冈先生就这么走掉，不留下任何言语，徒增许多疑惑。
又或者小葵她们的到来打破这一局面，最终富冈先生还是会这么离开。
富冈小姐略带无奈地在一旁解释，富冈先生不是会说话的类型，好像还因此被其他柱讨厌，她还为此很担心。
一声不吭走掉是很常见的，就算会告别，仅说的一句也总是起到相反的结果。
“这孩子，总是说上一半，还剩一半留在心里，大家都误解了义勇的意思，如果能好好传达就好了。”
已经被富冈先生认可这点也是从富冈小姐那里得知的，说实话听到富冈小姐恭喜时我还没明白过来。
……不。
这样冷着脸，哪里能看出撤去对我的敌意了。我又不是鬼杀队的成员，弱小经过忍小姐的盖章，杀意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察觉得到。
“富冈先生。”说出来了，富冈小姐看过来了，啊，她似乎终于发现我的视线一直凝固在她身上，我向她笑笑。
富冈先生可能以为我是对他笑的，然而表情还是没有变化，倒是开口了，“即便你留了下来，没有伤人，也不是永远安全，蝴蝶必须要对你的存在负责。你明白吗？”
富冈小姐好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我怎么不明白。
我一直在漂泊。
我是不会吃人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吃的。
人类的血肉散发出的气味令我恶心，一口都不会吞下。
即使误食，哪怕吐也要全部吐出来。
——绝对不会成为忍小姐……不，我，我最讨厌的恶鬼。
“我不会给忍小姐添麻烦的。难得的理性，我不会将它这么浪费。”
“倒是别的，富冈先生。”
“其实在你来之前，我正要告诉香奈乎一件事，也一并展示给你。”
“在忍小姐眼中，我是她前所未见，可以称之为最为弱小的鬼，即便是这样的无用，也有着即为特殊的能力。”
“忍小姐认为这是我的血鬼术。”
“正好富冈小姐也在，富冈小姐……抱歉。”
擅自将你拉回这个世界。
——请让眼前这位女性的身影能映照在人类的眼中。
***
香奈乎：“……诶？”
能让香奈乎主动开口，我真了不起啊……
姐弟之间的事情交给他们二人，我也终于可以继续被打断的话题。
香奈乎：“刚刚那里明明是没有人的，为什么？完全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我微笑：“那是富冈先生的姐姐哦。话说回来香奈乎这次的心音很一致呢，震惊到这种地步了吗？”
“……”香奈乎慢慢睁大了双眼，看到这么小的孩子有了符合她年级的表情，真是让人开心呐。
看来她回忆起富冈先生相关的信息了。
“我可以继续了吗？”起因于发现的事，我认为，有必要对这个孩子给予我的私心。
香奈乎锈住了：“……”
我慢慢地、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对她说。
我想让香奈乎也看见香奈惠小姐。
“我把我的眼睛借给你，好不好？”
让你能看到香奈惠小姐，让你能……看见忍小姐。
——为什么我这么弱小。
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人们身边滞留的身影，我看到有什么用，让他们也看到啊。
而且、而且，就算我能看到——
“香奈惠姐姐……是我认识的那位香奈惠姐姐吗？她现在怎么样？怎么回事？诶？可我确实——”
香奈乎已经乱了阵脚。
还是个孩子啊。
她的嘴里反复念叨着“怎么回事”，就是没有向我求证，向我询问。距离真相越近，就越是害怕，抱着些微不实际的希望，又很清楚事实的答案。
“香奈惠小姐每天都会来看你哦，每天都夸赞你，只是她离不开忍小姐，每天只会和你单独相处一小会儿。”我缓声对她说，让香奈乎能慢慢理解我的意思。“好在忍小姐经常和你在一起，她能待在你们两个身边。”
“师父她……”香奈乎一瞬间明白了。“难怪现在师父总是叫上我。”
“嘁。”我小声并别过头。“那可是我的拿手本领，没想到你师父见到香奈惠小姐半点气息都没乱，把我抓回来了。”
“藤花不喜欢这里吗？”
我再次别头。
“也、也不是。”
走过山野，走过村庄，走过城市，在少有人出没的夜色中奔行，到头来，我还是喜欢看到人们欢笑的样子。
“不过没关系。”香奈乎带着满足的微笑低下头，注视着那枚被她使用很久的硬币，握上拳将它贴近自己的胸口，“知道香奈惠姐姐在注视着我就足够了。”
“藤花才是，那么弱，勉强自己会让师父生气的。”
我：“……”
哈？我会害怕忍小姐？
我还真有点害怕。
我哼了一声，“已经借给你眼睛了，再要回来可是麻烦多了。而且我没有勉强！只是让你们看到，能费多大劲。”
“等着在你香奈惠姐姐怀里哭吧。”我不怀好意地怪笑。
“是这样吗？锖兔和我道了别。”
“嗯。那孩子和我挥挥手，向远处去了，我没能再看到他。”
“——没错！就是这样。”我强势插进富冈姐弟的话题，告诉他们一个滞留在世间的人们常会踏入的误区。
“富冈小姐只是没有看到，不代表他走了，去到遥远的彼岸。就像富冈先生之前看不到富冈小姐一样，富冈小姐除了那短暂的交集，便再次捕捉不到对方的身影。”
如果留下来的人们还能看到彼此，能够交流，那还会有悲伤吗？不会再感到寒冷，不会再感受到疼痛，通常还是未死时最好的状态，简直就像神国一样。不会有这样的好事。
愿意留下的人宁愿承受难熬的寂寞也要陪伴在亲人身边，哪怕言语难以传达，也执着着想要去支撑。
哪怕是万分之一，也要拼尽全力。
“不是看不到，就代表不存在。”
“不过我现在也没有看到，所以他现在确实不在这里。我能感受到他残留下的气息，他还没有离开，一定是留在了某处。”
“就像你姐姐一样，他一定也是留在了某个人的身边。既然你对他有着这么深的思念，一定非常熟悉，这个人选你一定也清楚了吧？”
富冈先生看起来愣了一下，大概是陷入了回忆，他的回答比他的大脑预先说出。
“是师父。”
“一定是师父！”
啊。
“师父”这个词在这种场合马上让我想到了。
忍小姐身边带着蝴蝶发饰的女孩子其实相当的多，那些全都是放不下忍小姐的她的继子，我忘记告诉她了……
虽然之前没法做到让她一次看到这么多，但是的确是我的失误。
等她回来多让她看到点吧。
富冈先生准备趁哪次有那附近的任务时顺便去看看，他看不到锖兔，但知道了对方的存在，由这边向那边传达也很好。
他看起来没那么冷酷了。
他和富冈小姐走后，香奈乎没有去睡觉，她再次掏出了硬币。
……好吧。
果然这才是香奈乎。
“这次是要决定什么？”
这段日子总能看见香奈乎抛出硬币，看了眼结果收起来就没了后话。就算我再怎么不在意，香奈乎搞出这么多次，也勾起我一丝好奇。
“决定要不要告诉你。”
好险香奈乎还是告诉了我范围。
那我原本就开始有些好奇现在不更想知道了？！
“诶？香奈乎，你这段时间都在纠结这个吗？告诉我嘛，好不好？是和我有关的？还是和你？”
“拜托了香奈乎！要不这样？你就当自言自语，说给香奈惠小姐听，然后我去问香奈惠小姐，那是香奈惠小姐做出的决定……等等就算那样你还是要再扔一次硬币？”
在我嘈杂的背景乐下，香奈乎的硬币在月光下闪着漂亮的光，而后被她利落扣在手背上。
她暂未看硬币的结果。
“是有关白天的你。”
***
没想到香奈乎每一次都扔出了否定的结果，不是我今天想到去问，得等到哪天运气站在我这边我才可能知道答案吧……
a.这次香奈乎终于扔出了肯定的答案，白天的我有什么问题吗，好忐忑……
b.这次香奈乎又一次扔出了否定的答案，我只能望着她的背影，心想是我的睡姿是有多糟让香奈乎在意这么久。
c.否定又怎么样！把评判的结果反过来，上一次“表”告诉扔出了“里”，那这一次就以扔出“里”为目标——
d.香奈乎不告诉我蝶屋也有其他人嘛，我可以问小清小澄小菜穂小葵，大不了去问忍小姐！
另附填空题，你希望藤花下一次会碰到哪位柱（ ）
——上章投票结果c8 d4，其中c（jj3 lof5），d（jj3 cp1）。
c选项胜出。
——c.我向富冈先生提及了另外一个人，当然，也提及了他的姐姐。
附加题：大部分人认为藤花是女孩子。（女5 男2 不明2）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锖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