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止的爱》秋暮向春

10、第 10 章

　　第十章龙卷风
　　路奶奶被搀回来了。“奶奶，你怎么了？”路无止忙过去扶住。“谢谢你们，我没事。大家赶紧回吧，路上小心。”馋路奶奶回来的几个人是一起扫街的，刚才路奶奶被撞倒在冰上了，一开始还没事，过了一阵就跌倒了。原本需要去医院检查检查，路奶奶坚持不去医院，大家陪着去附近诊所看了看，只随便按摩了一会儿贴了几贴膏药。“你也好好休息，还是去医院看看，放心，我们跟领导说，你别担心。”
　　“奶奶你怎么了，腿怎么了？”路无止着急地问。路奶奶温和的看着他，“无止别着急，奶奶真没事，雪滑了一下，被车给别倒了，估计是扭着了，歇两天就好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吧？”路无止听刚才帮忙的人说的话，当时情况还是很危险的。“别了，医院贵，来来回回检查，也耽误功夫。要是这两天不好，再去行吧？”“好，到时您一定要去，我陪您。奶奶，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热。”看着忙活的孙子，路奶奶心里难受，自己有个万一，该怎么办，本来这孩子就没人疼，自己一走连个依靠也没了，老胳膊老腿儿啊，撑撑吧，我现在不放心呢！
　　这场初雪断断续续下了几天，天一直阴着。路无止的心也阴着，路奶奶的身体这几天没有什么大碍，但精神却并不怎么好，做着做着就睡着了。有天路无止回到家看到奶奶睡在沙发上，没有盖毯子，他盖毯子的时候发现奶奶身上冰凉，当时的反应他已经忘了，也并不想想起。之后奶奶醒了，笑着和他说人老了，刚睡了一会儿。他知道这只是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还太小。
　　秦满溢这两天陪着路无止时，也感觉出他的心情低落，往常自己逗逗他，还会和自己闹，现在他都不好开玩笑，因为路无止的眼里蒙着一层忧伤，他又怎么说得出口，他只希望路无止可以对自己说出他的担心。
　　“秦满溢，你说人生下来是纯洁的吗？是不是已经注定，活着依托身体，死了就没了，变成烟，夹着怨恨看着，死亡再拖走一个又一个，直到累了安息。”秦满溢不知眼前的人经历了什么，在承受着什么，只是那浸满单纯悲伤的眸子让他不忍。曾泛着轻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如同被丢进万丈深渊只能仰望一方星空的绝望。“路无止，不要哭，不要哭，没事的，你这么好，一切会变好的，不要哭了。”“你知道吗？我很讨厌这个名字的，好讨厌好讨厌。”泪还是落下来了。秦满溢只能紧紧抱着他，路无止心中的秘密不会告诉他，而他能做的只是这样陪着他。生活的龙卷风将路无止推搡着，折磨着，这一刻，他躲在秦满溢的怀里，盼着从这怀抱汲取力量。
　　冷风吹着路上的人，一个人的快步走着，裹紧身上的衣服，忘记寂寞，逃离着这寒冷。两个人的相互笑着，并肩走着，不时相互逗笑，忘记这寒冷。怀里的人不再哭泣，揪着自己衣服的手微颤，轻轻咳嗽。“先回家吧”，被握住手拉着。“奶奶之前摔了，没有大问题，但精神不好，我很担心。也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们周末陪她去医院检查检查，我姑姑是个医生，也让她瞧瞧。没事的，我陪着你。”
　　生活不可能一直是晴天，有时候可能是龙卷风。我们慌乱、迷茫，晕头转向、不知前方，如果有个人陪着该是幸福的，谢谢你，秦满溢，谢谢你陪着我。——路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