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森之森》森鸥

9、8

　　森没想到无一郎的小脑袋瓜子里还想了这么多东西，要是他知道了的话或许就不会跟着银古下山去了。

　　在此之前森从来没有靠近过这个村子，毕竟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醒着的时候也因为心怀芥蒂不愿意靠近人类。所以别看他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他最多也就在山上见证了这座镇子的兴衰，却从来没有下山近距离接触过他们。

　　从银古的话中森得知了很多东西，不仅仅是关于虫的，还有关于那些山外世界的许多事情。

　　虫师在如今已经成为了几乎不为人知的职业，「虫」的概念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普通人遗忘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一些虫师，代代相承。

　　银古因为自身吸引虫的体质的缘故，他无法在某一个地方多待，不然附近的虫就会被他吸引过来，到时候会对普通人产生巨大的影响。

　　所以他一直走走停停，偶尔会接一些与虫有关的任务，但更多时候都是自己收集消息去寻找被虫所困扰的人。

　　因为要先去镇子里探听情况，进了镇子后森跟在银古身边不再同他说话，只是安静又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镇子。

　　街道旁的房屋修建地整整齐齐，街上有各色的行人，许多店铺里都卖着些森从来没见过的东西，他好奇地打量着，思索着这些究竟是什么。

　　森几乎没有像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过人类社会，但这次一瞧，发现人类的许多东西还真是有趣。

　　银古来到这里是因为听说了一个传闻，说这个镇子里有一个离开水就会无法呼吸、身体变得透明的人，他猜测对方身体里可能寄宿了虫，才一路打听着过来。来的路上出于好奇去了光脉流汇聚的山，恰好遇到了森。

　　森跟着银古找到了那个人，那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因为她的「怪病」，她不敢离开水更不敢出门。但就算在家里她也要时常忍受父亲嫌弃与厌恶的目光，因为他觉得她会给家里带来诅咒。

　　银古找上门的时候，不论是女孩本人还是他的父母都略有些排斥，但银古还是三两句就劝服了他们。

　　“我知道她得这种病的原因，这种病我能够治好，如果任由她这样拖下去，她早晚会死。”银古的眼神扫过躲在屋里不敢出来的女孩，他平静地注视着这对夫妻，等着他们都答复。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想到之前在镇子里请来的医生个个都摇头说治不了，还有许多人说这是他们家做了错事降下的惩罚。周围的流言让原本疼惜女儿的夫妻逐渐产生了变化，但既然有人说能够治好女儿，他们还是愿意尝试的。

　　这种虫叫「水盅」，虽然很少被人遇上，但由于它和水的形态相似，所以遇到它的人时常以为它是水而误用。这种虫一旦误用后会让人离不开水，离开水后就会使宿主呼吸困难、身体逐渐透明，严重的话会变成水一样流掉。

　　旅行的银古遇到过不少次这样的情况，所以他在确定了虫的类型后便熟练地为女孩驱虫。

　　仗着除了银古这里没人看得见他，森蹲在他身边撑着下巴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

　　虫对森并没有什么影响，这也是他能够看到虫却从来没想过要去了解它们的原因之一，但现在遇上了银古，他也不介意在有限的时间里多了解虫一点点。

　　直到银古找到旅馆住下后森才同他说上话。

　　“银古一直这么四处旅行不会觉得很寂寞吗？”森坐在窗沿上晃着脚，看着银古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不会，能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情。”整理着木箱里的东西，银古平静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这样啊，银古还真是个温柔的人。”森没由来地说了一句。

　　银古抬头看了他一眼，全没有回答他。

　　“我几乎一直都生活在这附近，没能去看看这个世界还挺可惜的。”森从打开的窗户望着外面，有些惆怅地感慨了一句，“不过这样平静的生活意外地适合我。”

　　“你没有考虑过找个方法离开这里吗？”银古盘腿坐下，拿下了嘴里的烟。

　　“暂时还没有，或许有一天会有这样的想法。”森转头冲他笑了笑。

　　大约是见识过太多事情，银古比他看上去老成许多，但也正是这么多年来四处旅行与人接触得出的经验，和他谈话相处都让人很放松。

　　银古和森之前认识的人都不同，他看起来平凡而普通，但却有相当有趣的灵魂。

　　直到半夜前，森都坐在银古旁边看着他记录虫的书，听他讲这些虫的特征和处理方式，偶尔还会简短地讲一下与虫有关的故事。

　　森偶尔会瞥两眼他平静的侧脸，银古的神情总是淡淡的，叼着烟的时候总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虽然和他刚认识，但森能够感受到他是个细心又温暖的人。

　　“今天就讲到这里吧，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再过来。”森看向摇曳的烛光下银古的侧脸，阻止了他继续讲下去的打算。他歪着头对银古笑了笑，目光扫过他被头发遮住的半张脸。

　　“都这么晚了了，那你快回去吧。”沉迷于讲虫而完全忘记了时间的银古说到，他看着微笑的森，伸手拿起了一根烟，“你还真是奇怪。”

　　“嘛，彼此彼此。”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走了，明天见。”

　　说完便翻窗跳下，朝着森林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都是怀揣着秘密的人，但都默契地不会去追究。

　　森本来打算回去的时候顺路去看看无一郎的，但他离开时已经太晚了，他们一家人都睡了，森也不想冒昧地进别人家里，他在门口驻足看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

　　和银古交流真的十分愉快，他是个见多识广的人，森从他那里除了了解虫之外，还知道了许多人类社会的事情。

　　但银古毕竟不能长留，待了几天后他就要启程继续自己的旅行了。

　　森有些不舍，但还是陪同他走完了最后一段山路，同他告别。

　　“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见吧。”森笑着说到。

　　“自然。”银古叼着烟，朝他点了点头，“快回去吧，你不能离开太远。”

　　“一路顺风。”森自然知道自己不能再陪他走下去了，他冲银古挥了挥手，率先一步转身离开了。

　　银古看着他的背影，尽管对他的身份充满了好奇，只是这几天的相处中他看得出来，森虽然对他很友善，但绝不会把他的身世告诉自己的。

　　因为他这个山神的庇护，几百年来附近这一整片山林成为了数条光脉流的汇聚地，土地肥沃，植被茂密，几乎不会出现什么灾难，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也享受着这份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