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不渡你我渡你[无间道]》何以言引

18、第十七章

　　快过年了，林安也是这个寒假最后一次来给倪文胜上课，寒意渐重，屋子里开了暖气，等上完了课，林安冲倪文胜道：“阿胜要记得复习哦，还有老师给你布置的题目也一定要做哦。”
　　倪文胜一张小脸白白嫩嫩的还带着被暖气熏出的红晕，他乖乖的点了点头。林安摸了摸他的头，和他一起下了楼，冬天的黑夜总是来的特别早。
　　林安接过了倪夫人给的最后一节课的课时费，看了看客厅，陈永仁没在，倪夫人冲林安笑道：“这不是过年了吗，他们的生意格外的忙，今天晚上可能要很晚开饭了。”
　　林安附和的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倪夫人，再见”
　　倪夫人拉了拉她：“其实我想开学以后的周末还请你来补课不知道你？”
　　林安听了倪夫人的话，虽很可惜，但仍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夫人，我们上课还挺忙的，在周末也有课，可能就不能....”
　　倪夫人明白的笑了：“好，那等你时间得空，我们再约吧，那这边就不留你了。”
　　林安示意性的点了点头，冲倪夫人和倪文胜道了别：“夫人再见，阿胜再见。”
　　林安一出门便感受到了一阵来自冬季的寒意，不由裹紧了外套，往车站走去。
　　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她不经意间侧了侧头，伴着微弱的路灯，就看见陈永仁拿枪抵着一个跪在地上的男人的脑袋，在他身后站了一排的人，而倪永孝就站在陈永仁的身边冲跪着的男人道：“我父亲呢，常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又转头看向了陈永仁笑着道：“阿仁，你说是吧。”倪永孝见陈永仁没有做声，便伸手拿了阿仁的枪。
　　那跪着的男人以为自己有救，便不住的磕头：“孝哥，啊不，倪爷，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男人往前跪了几步，妄图抱住陈永仁的脚，被陈永仁躲开。男人又是不住的磕头：“我知道错了，倪爷，求求你放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倪永孝置若罔闻的冲陈永仁温柔的道：“别脏了你的手。”
　　他领着陈永仁侧身，一声枪响，不知道是陈永仁那一排人里面谁开的枪。
　　那个男人的死相很惨，脑袋开了花，血溅了一地，林安忍不住捂住了嘴，她真的害怕自己叫出了声，她盯着倪永孝，他正盯着那个死人，眼镜正泛着冷冷的光，实在不敢多呆的林安，赶紧快速的离开。
　　直到上了大巴的林安都还在平复着心情，她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心理素质，显然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林安知道，倪永孝杀他肯定是有原因的，肯定是有什么过错，但是林安就是没有办法保持冷静，因为有人死了啊，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第一次如此的无助，她不能打110，她不能打120，她甚至不知道和谁诉说，又或者说什么呢？说有人死了，自己很害怕？真是好笑，1993年的香港每天死的人还少吗，每天有多少人暴尸街头？
　　林安坐在大巴上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擦了擦自己因为过分害怕而产生的生理盐水，强迫自己思考。
　　林安终于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哪怕老虎再是温和，那也是食肉动物，哪怕一只狼对一只羊再有耐心，那也只是因为还没有成为狼的狩猎目标，林安的警戒线重新拉到了最高。
　　林安莫名的有些后怕，如果自己被发现了，会不会被处理掉，或许对于这些人而言，杀人不过是家常便饭，又或者说只是一种谋生手段而已。
　　林安回到了家，她只感觉自己有些疲惫，曾经自己那么害怕的事情终究就这样发生在自己眼前，她不想去想可还是不断的想起那个男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最终脑袋还是开了花。
　　所以自己终究有一天会变成谁？变成那个杀人的人，还是，被杀的人？

作者有话说

　　写这段的时候，我想起了我之前看的一个解析说，无间道里的警察开枪从来不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