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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 87 章 ...

  •   关于“如何接近问题少年”,总结完上回的失败经验,延年觉得最有效的相处方法是:变成中二病。
      于是出发前几天他努力尝试转换思维模式,比如……

      当清晨的第一缕晓光刺破云层时。
      “醒来后的第一个十秒钟,他静默地等待着沉睡的神经复苏。从床上坐起来,旁边空荡荡的,但他还是认真地看了一会儿,仿佛昨天晚上真的有人睡在枕头的另一边。”

      当洗脸刷牙时。
      “他警惕地闻了闻牙膏,是熟悉的草莓味,看来昨晚并没有歹人在里面下毒。想暗算朕,哼。他吐掉泡泡,脸颊上的水珠子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灰尘被溅开。连灰尘都非常嫌弃的样子。他对着镜子无声地笑了,又像是哭了。”

      当下楼买早餐时。
      “他递上五百日元,老板给了他两个小面包。接过找零时他笑了,那是男人对男人的笑。他说:‘今日阳光甚好,可惜乌云蔽顶。’老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继续说:‘当我拔出第二把剑的时候,没有人能站在我面前。’”
      “老板:‘……说人话。’人类的悲欢并不想通,他冷漠地想,于是说道:‘承蒙,您少找在下五十日元。’老板:‘……哦。’”

      当、当不下去了。
      总之延年已经在中二的道路上迈出了九十九步,那就是学会屏蔽羞耻感。

      次日出发,目的地土之国枯木之森。全力奔跑时延年放任双臂垂在身体后,斗篷猎猎作响,看着活像是失去胳膊。穿过山谷、穿过丘壑,他在树间跳跃,去迎接初生的太阳。这是风与自由的味道。
      ……好了打住。

      任务卷轴上是这么描述的:这个叫做迪达拉的漂亮小伙儿本来是三代土影大野木的弟子,年少有为,七岁时进了岩隐村的爆破分队,之后本性暴露,因经常制造恐怖事件,两年后被迫离开村子居住。
      就在上个月,因为再一次炸弹袭击致使三死十八伤,而被岩隐村正式列入追杀名单。
      情报显示迪达拉藏身在土之国东南部的枯木之森,延年的任务则是把他捉回岩隐村。
      或者,就地处置,生死不论。

      延年觉得打打杀杀完全没必要,能说服迪达拉跟他走、主动认罪是最好的结果。
      ——具体如何操作,就得靠“语言的艺术”了,延年准备充分跃跃欲试,他花了三天时间赶到枯木之森,发现这地方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古老而茂盛的红松林的占地面积相当广袤,看不出半点枯木的意味,反倒四季长青,远远看去像是一片绿色汪洋,深绿浅绿层叠铺展开来。
      延年非常头疼,这意味他得花五六天才可能找见人…或者花费更长的时间,而且夜夜露宿荒野没有旅店下榻。

      第一夜他就是在一棵高高的红木松上过的,正值五月末的初夏,晚风温柔而清凉,延年晃晃悠悠坐在枝头尖上,看着天慢慢暗下去、月亮慢慢升上来。
      延年想起来前几天是他十五岁的生日,那天过得跟往常一样普通又忙碌,躺到床上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件事,于是一咕噜爬起来从抽屉里翻出一颗水果糖,连奶糖都没有,吃了,祝十五岁快乐。
      ……
      因连夜赶路的疲惫,他很快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却突如其来的一声“轰隆”给吵醒——那短暂而轻微的震动顺着大地蔓延至红松木、传递上枝干,延年差点被摇下树去,不得不双脚勾在树枝上,倒挂着寻找震动原点。

      波涛起伏的黑暗森林中,光亮稍纵即逝,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浓重的灰烟在枯木之森边缘团团飘起,白色巨/鸟划过天幕飞向远方。
      延年相当吃惊,大爆炸居然没有引发森林火灾,但他来不及思索原因,只是觉得自己运气非常好。
      ——他逮到猎物了。

      延年往那个方向奔去,走近看这片树林已被夷为平地了,中央一巨型深坑,看样子爆炸威力不小。
      可惜延年四处没见着人影,想来迪达拉引发爆炸后就离开了…或者更厉害一点,是他远程操控的爆炸。

      延年围着大坑走了一圈,摸摸幸存的红松木,树干呈可怜兮兮的焦土色,却是像纸糊似得薄脆。他轻轻一扒拉,就扒拉下树皮,露出里面枯黑的内茬儿。
      延年:“……”
      他可能明白这片红松林被称为“枯木之森”的原因了。

      第二天大早,延年正式开始调查迪达拉的行踪。他在红松林里发现了大大小小十来个爆破坑,于是给迪达拉戳上一个货真价实的“炸弹狂魔”的章。

      很快,第四天上午延年有了新发现,他在枯木之森的南面发现了一座破破落落的寺庙。

      石阶两侧是笔直高耸的红松木,小庙就掩映在张开双臂的绿云中。延年无声无息地踩着湿腻腻的青苔走上去,匾额已经被腐蚀不清了,穿堂风呼啦呼吹过,吹得木门吱嘎吱嘎响,有几分渗人。

      延年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一眼,庙里没人,只有横七竖八几尊神佛魔,镀金铜像锈了半边身子,个个瞪着铜铃大眼、穿黑甲持长刀。他毛骨悚然地往里走,依稀分辨出八幡神和仲哀天皇的影子。
      这时身后有人突然喊了一声:“你谁?”
      延年以为神魔显形,当场就要给吓跪下了。
      他哆哆嗦嗦转身,却看到漂亮的金发男孩儿背着门站在晨光里,轮廓毛绒绒的,他抱着胳膊微扬下巴,不耐烦地又问了一句:“你谁啊?怎么不说话?”

      延年心里咯噔一声,跟照片对上了!
      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延年一瞬间明晰了自己的角色定位,高深莫测地抬起左手掩住了半边眉眼,好似叹惋地问道:“你……不记得我了么?”
      迪达拉:“……”
      迪达拉:“你到底谁啊?”
      延年轻轻地说:“抱歉,我忘了,在这边的世界,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初次见面,小迪,我叫川木靖彦。”

      迪达拉狐疑地上前一步,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你说话怎么神神叨叨的?我真没见过你,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延年喘了一口,面上仍绷着一副悲伤的模样:“忘了,你全忘了……你知道雪为什么是白色的么?”
      迪达拉笑了起来,青蓝色的右眼透出玻璃珠似折射的光,以威胁的口吻道:“我不知道雪为什么是白色的,但我知道血为什么是红色的。”

      此路不通,延年面不改色地圆了下去,他转而愤懑地大吼道:“忘了我们的誓言也就罢,你忘了我们的追求么!”
      迪达拉这才显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他席地而坐歪着脑袋,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延年这才发现,迪达拉被半边刘海遮掩的左眼佩戴了一只机械设备。
      看着活像是摄像头。

      迪达拉甜甜地笑:“你说吧,说得不好,我今晚就拿你当作品的实验对象。”
      延年:“……”
      他跟着坐下来,冷汗在背后淌,他把缩在袖子里的右手搭在佩刀上,接着磕磕绊绊道:“我…这次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曾经是我不好,现在我终于领悟了你所说的,爆炸的魅力所在。”
      延年看到迪达拉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他心说大方向是赌对了,于是接着添油加醋地胡说八道:“爆炸是一瞬间的美……我终于明白了,所有美丽的东西总是转瞬即逝的,无法长久。就跟樱花一样,在达到盛极的一刻而后凋零。”
      “爆炸是艺术,艺术就是爆炸!”迪达拉的眼睛闪闪亮亮,他补充道。

      “对,艺术!”延年跟着用力点头:“以前是我没能明白这种艺术表达方式,而且大部分俗人他们都不懂。对不起,你能原谅我么?”
      迪达拉笑起来的时候露出八颗牙齿:“我说了我没见过你,不过,川木靖彦,很高兴认识你。”
      “我开始还以为你是岩隐村派来的探子,但你看着傻乎乎的又不太像…也无所谓啦,反正他们都死啦。”
      延年:“……”

      迪达拉伸出手,延年握住,惊悚地察觉到掌心里似乎有个湿漉漉软绵绵的东西轻轻舔了他一下……活像是舌头。
      我去,真是舌头。
      延年不动声色地往裤子上蹭口水,一面略松了口气,虽说过程有些曲折,不过第一步迈得还算顺利!

      ++++++++
      这边延年引经据典侃侃而谈,跟迪达拉深入讨论着“艺术形态”问题。
      另一边,黄昏时分,鼬、鬼鲛和蝎组成的临时三人小队进入了枯木之森。
      “我没有感知忍术。”鬼鲛道:“怎么找人?鼬君,你有办法么?”
      鼬无奈地捏捏眉心,他已经多次拒绝鬼鲛的尊称,不过对方还是执意以“君”来称呼他。
      他回答:“我试试。”
      鼬放出乌鸦分身,而蝎从卷轴里召唤出了多只小型傀儡,人偶向四面八方散开潜入森林里,三人静静等了一刻钟,蝎突然道:“找到了。”

      在天边的最后一末光亮快消失时,他们来到了寺庙。石灰台阶上的青苔有踩踏的痕迹,鼬扫了一眼收回目光,三人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有人嚷道:“哎?靖彦,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么?”
      鼬顿了顿。
      靖彦…这个名字,怎么隐隐有几分熟悉。

      金发少年架好柴火堆,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却与陌生的三人撞个正脸。
      一众黑风衣给人的压迫感和威慑感十足,那脚指甲涂得一看就不是好人,迪达拉凝起眉头,警惕道:“你们又是谁?”
      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你是迪达拉?”
      迪达拉:“啊、啊,对,我是。奇怪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蝎:“我们是来邀请你加入‘晓’的。”
      “晓?没听过。”迪达拉抱起胳膊:“我管你们是谁,总之别妨碍我观赏艺术。”
      “非得让这种小鬼当我的搭档么?”蝎有些咋舌:“是挺精神的,不过他这类型的活不长。”
      鼬:“这是首领的命令,他的能力很管用。”
      迪达拉听得一阵茫然:“你们知道我的能力?你们到底是谁?”
      鬼鲛:“在各国协助反动分子,用爆炸制造恐怖事件的是你吧。你做这种事目的何在?”
      “目的?”迪达拉无所谓地摊手:“没什么目的。我只是受人之托引发爆炸而已,用我的作品。”
      蝎:“嗯,挺烦人的。”
      鬼鲛:“他说完了么?”
      迪达拉:“……”
      鼬:“不清楚……算了。”他顿了顿:“我来吧。”
      鼬走上前一步,彬彬有礼地开口询问:“是你自愿加入晓?还是被迫加入晓?”

      ——延年提着野兔回来的时候便听到这句话。

      他非常震惊地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镶嵌在门框中的夕阳里,影子被拉成长长的一道,一左一右还站着两个穿晓袍的人。
      忍者世界天大地大,只隔了一个月时间,他们又见面了。
      孽缘。
      延年茫然地心想:孽缘,所以他这是又被截胡了么?

      上次是大蛇丸……当时他也穿着这件黑底红云的衣服。
      晓……晓。
      他奶奶的。

      延年知道,这时候最好的做法是提着兔子怎么来就怎么回去,这次考核已经失败了——上回尚且是大蛇丸一人,这次是三人。
      与鼬的私人恩怨姑且不论,三个S级叛忍,天欲门技能还在冷却中,他只有转身逃跑的份。
      冷静与理智在脑中努力叫嚣着危险,延年只觉新仇旧恨夹杂一起,怒火激得他眼冒金星,忍不住想要赌一把。

      搏命赌一把。

      延年深吸一口气,抱着兔子娇娇柔柔地吼了一句:“鼬哥哥!”

      “鼬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晴天霹雳的一句成功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延年轻快地迈着步子走了进去,清楚地看见鼬面上挂着的冷漠面具崩裂了个小口。

      鬼鲛是第一个说话的人:“你是?”
      延年笑了笑:“你好啊,你是鼬哥哥的新队友么?初次见面,我是川木靖彦。”
      鬼鲛疑惑地看了默不作声的鼬一眼,实际上鼬也处于一片茫然的震惊中,蝎蹙眉道:“你跟鼬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留在木叶的间谍。”
      延年笑嘻嘻地说,他转头看向鼬,鼬也看着他,那双翠绿的眼睛好像是浸在水仙花瓶底下的石头,上面汪着一层粼粼的水,下面却冷冰冰得没有表情。
      延年收回目光,笑道:“说来羞愧,鼬…他还是我的男朋友啊。”
      鼬:“…………”

  • 作者有话要说:  延年:虽然抱过你、说要亲你、还说你是我男朋友
    但我就不跟你表白
    你猜我是真情还是假意XD
    (在鬼鲛面前宣誓主权!
    这段,拉小迪入伙在677集…我觉得对话台词有些逻辑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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