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 1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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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文职工作人员的延年在押送S级叛忍宇智波鼬回村子的时候，审讯部当即炸开了一窝兔子。
不仅出于那双危险的万花筒写轮眼，更是因为栗旬大人亲密地牵着黑头发、高个子男人的手。
两人穿过幽深的走廊，直直走到最深处关押重刑犯的审讯室——而栗旬大人脸上笑容灿烂得活似彩票中奖。
延年终究不比鼬哥哥郎心似铁，除去选择了一条人少的小路归村，他还体贴地给鼬扣上自己随身携带的白面具。
于是消息灵通的上忍们也只能看到招摇过市的晓袍走进审讯部的大门。
再探头探脑观望时，他们被匆匆赶来的森乃伊比喜瞪了几眼，纷纷装作“只是路过”的模样作鸟兽散。
有得审了。
森乃伊比喜步履沉重，顶着那张常年不变的冷漠面孔往审讯室走，觉得有一个更合适的词来形容接下来的情况。
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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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
这是一处幽闭狭小的空间，空气干燥，裹挟着非常特殊的铁锈味。
屋子的三面是伤痕累累的白垩墙，一面是特殊材质的玻璃，贴着类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
此时，鼬正老老实实坐在束缚椅上，延年靠着对面的金属桌子，把他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幽微的白光透过绷带映在眼皮上，白茫茫一片，虽说看不真切，但鼬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
曾经他常常把犯人扣在这把看起来就很不舒服的椅子上。
果真，坐起来更不舒服。
“咔哒”。
“呱。”
左前方突然传来微不可查的响动，鼬回过神，他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意思，正等着身边人的下一步动作，就听到离去的脚步声。
“嘭”。
铁门重新合拢。
鼬心头微微一动，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有一种心惊肉跳的预感。
延年刚走出审讯室，就看到几个人团团围在玻璃窗前，好像几头没见过世面的、窝在舱窗前争看浪花的熊。
延年冷冷道：“有长三头六臂么？”
“没有。”有人回答：“可红红的兔子眼睛跟三头六臂一样稀罕呀。”
延年：“……”
“哇擦。”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是谁在问话，愣头愣脑的二五仔们连忙哆哆嗦嗦地站成一排。
“栗旬大人，您辛苦了！”
“不辛苦。”
延年笑嘻嘻道：“刚刚是谁想看兔子眼睛？快去把绷带解开仔细看看，我保证比兔子眼睛红多了。”
“……”
他们这才发现栗旬大人脸上挂的灿烂笑容是彻头彻尾的假象，比高原上的天空还稀薄。
索性有人替他们解了围。
森乃伊比喜“哒哒哒”从拐角口小跑过来，两人互相点头致意。
“长老团知道了么？”森乃伊比喜郑重问道。
延年颔首：“已经通知卡卡西传递消息了。”
顿了顿，他掩去了另外半截话，除去卡卡西，他优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暗部的宗秀莲。
森乃伊比喜点点头，站在玻璃窗前观察那个男人。
危险的S级叛忍坐在束缚椅上，四肢被镣铐锁起来，绷带缠着眼睛，脸颊上挂着血，鼻尖发红【注】，左肩的伤口被草草包扎，看上去竟非常楚楚可人的狼狈。
森乃伊比喜脑中飘过不着调的念头，便看到男人微微偏头，仿佛迎上了观察者的目光。
审讯室的特质玻璃从外面可以看清里面，里面却看不见外面…更何况他的眼睛还被遮了起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森乃伊比喜竟有种被刀剑贯穿的寒意，念及写轮眼的鼎鼎大名，他不由微微退了半步。
“在等长老团的指示么？”
栗发青年轻飘飘问道。
森乃伊比喜有些为难地应了一声。
怎么审、如何审、审什么。
关在笼子里是荆棘嶙立的宝藏，宝藏可贵，但得先有胆子跳下深渊。
不过他们等来的并不是长老团的指示，而是一个戴着暗部狐狸面具的男人。
他说：“接下来的事，将由暗部全全接手，我带宇智波鼬…”
“为什么？凭什么？”延年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狐狸面具没有分毫退让地回答：“这是首领的命令。”
“什么首领？”延年明知故问：“我没有接到门炎大人和小春大人的任何指示，抱歉，你不能带他走。”
“您也不必卖傻了。”
狐狸面具递上了一封手书，“团藏大人有事要问他。”
延年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原来如此…久闻大名未见其人，那正好，我来押送宇智波鼬，顺便拜访拜访志村团藏大人。”
“不劳烦您了。”狐狸面具语调冷漠。
“我带他走，接下来的事由暗部全全负责。”他又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
延年毫不留情地冷笑，“我好不容易逮到了宇智波鼬，万一押送的途中他跑了呢？”
狐狸面具一时没有说话。
然后他越过所有人想直接拉开审讯室的门，右手却猛得停在半空中。
后颈的寒意由一个点逐渐扩散至全身，延年抽刀出鞘，直直抵准了他的要害。
“这间的特殊审讯室里有阻断查克拉的阵法，能最大限度防止犯人的逃脱，外带隔音效果极佳。”
延年微微一笑，铺垫良久后说出了最终的目的：“能否请团藏大人挪一挪步子，有什么事儿不能在这间屋子里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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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清场了，大人。”
“监控呢？”
“关闭了。防止万一，我切断了这间屋子的所有电源。”
“嗯。”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重黑暗中，狐狸面具男人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嘭”。
审讯室大门再一次被合拢，黑暗中一时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好久不见，宇智波鼬。”
老人沉声开口，“没想到你还活着。”
鼬淡淡道：“您还没死，我当然不敢死。”
团藏拧起眉：“你很清楚我留你一命的原因。除去识时务，我希望你还记得潜伏在晓组织里的木叶间谍的身份。”
“我传递了信息，只是你们无法及时接收。”鼬：“比如目前，晓组织正在捕获所有尾兽。”
团藏心头微跳：“目的？”
鼬：“建立新的和平。”
团藏连连问道：“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鼬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团藏冷笑：“这就是你自投罗网的自信和底气么？”
鼬淡淡道：“除此之外，还有村子的部分机密。如果我在木叶村里出了事，我不能保证这些东西不会泄露出去。”
团藏终于怒无可遏地瞪大眼。
一片黑暗与沉默中，鼬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
“您知道的，我绝不希望看到村子陷入无序和混乱…并且我曾经为此付出的代价。”
“在完成使命后，我会赎罪的。所有的秘密会跟着我没入黄土。”
团藏静默一瞬：“在这一点上，我相信你的品格。”
“不过还不够。”他顿了顿：“止水的另一只写轮眼呢？”
鼬此刻非常庆幸栗旬拿绷带蒙住了他的眼睛…否则他难以控制把眼前的男人拖进月读世界里。
“佐助。”
鼬突然道：“即使三代大人死了，我也希望佐助能得到妥帖的照顾。”
团藏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鼬：“我死后，我会把止水的写轮眼交给你。”
“他的能力太危险，我不能相信你。”团藏狠狠皱眉。
鼬没有说话。
两人一时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不知过了多久，终究是团藏先退步，他冷声道：“交易成立。希望你能履行承诺。”
鼬笑了笑。
团藏：“两日后的寅时，我会清空这里的守卫。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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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
卡卡西：“你疯了么？”
坐在冷饮店高脚椅上的栗发青年正一手抱着冰镇柠檬汁，一手捧着小拇指甲大的红□□，他边笑边哭，五官狰狞得近乎错位。
“老板！”卡卡西拍桌而起：“你这饮料里掺了假酒吧！”
老板：“……”
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延年也跟着锤桌子：“傻逼！王八羔子！狗屁玩意儿！欺骗感情的人渣！”
老板挨了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茫然又无辜地瞪大眼。
不想骂声一拐，延年又吊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我早该猜到的…我个蠢蛋。”
在完成某个使命后，鼬会像平成武士那样在樱花树下切腹自尽…或者干干脆脆地死在使命中。
他早该料到的，屠族后…鼬就是为了某些东西而苟活于世的。
就是一个短命鬼。
然而最令他痛苦的关键是，他竟然没有理由去阻止鼬的选择。
因为换做他自己也会如此。
……
书里说“矛盾的感情如同双镜对立，他夹杂在其中不知所措，无法再保持高妙的旁观姿态”，放在这里非常贴切。
可书里又说“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要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没有归路，春天总是一去不返，最疯狂执著的爱情也终究是过眼云烟。”
他却觉得不妥贴。
延年边哭边咬着吸管喝柠檬汁，最后又痛哭流涕地笑起来：“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他娘的，他怎么知道我会复活术？”
卡卡西：“啥？复活术？”
延年茫然地皱起脸，自顾自地说：“如果我赋予了他新生，他是不是就能干干净净地重来一次，为自己活…哈，不，为我活。”
卡卡西：“虽然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笑容跟吃人鬼一样变态。”
作者有话说第134章 第 1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