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红莲》小水妖精

53、part53

　　画卷中的女子神情淡漠而冰冷，似乎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动她的灵魂，让她展颜一笑。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调转视线，莲夕暗暗的想。
　　那时的她还不具备充足的情感，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在她的心湖漾起波痕。而她自己本身也总是喜欢游离在众人之外，用旁观者的态度清冷而又孤独的看着这个世界。
　　只是从来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这样细致的描绘下她的一丝一毫，是谁呢？那个人在她生命中又该是怎样的存在？
　　她记得似乎是有过这么一个人，一直默默无语的跟在自己的身后……
　　只是那些记忆实在太过遥远而模糊，她已经记不得那些细节和那个名字。
　　轻叹一口气，莲夕默默的想：如今的她已经是人群中的一员，有了许许多多难以割舍的人和物。她与周遭的牵连是不可能消失的，再也不会恢复到以前那个有血无泪的乌莲夕！
　　于是她微微一笑，清澈的琥珀色眼眸望向站在一旁一直暗自留意着她的反应的乌家二人：“虽然这幅画的确是很漂亮，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乌先生你为什么要特地带我来看它。”
　　看着她脸上那平静的神色，乌衍寒的灰眸不由得微微荡漾：也许这只是他多想了，可是这个红衣的女子对于这幅和她一模一样的古老画卷却没有产生丝毫的情绪波动——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早就知道会看到和自己相似的脸孔似的。
　　“她就是我所说的那位先祖。”声线变得低沉，乌衍寒的视线紧紧的锁住站在自己眼前的神秘女子，似乎是想要从她的身上发现点什么东西，“而她的全名就叫做乌莲夕。”
　　对那满是侵略意味的探究视线十分不满，莲夕不由皱起了双眉：“所以呢？难不成乌先生就是为了这些无聊的事情才把我叫过来的吗？说句实话，我对那些陈旧的历史并不感兴趣，更何况这还是别人的家事。”
　　乌衍寒欲言又止，但却就这么在犹豫间失去了开口的机会。
　　那个红衣的女子冷冷的继续说了下去：“而且大千世界一向是无奇不有的，区区一个相似的姓名又能说明些什么？就算是脸孔也长得有几分相似，可是难不成乌先生你还会怀疑我是七百年前的一个死人？”
　　尴尬的笑了笑，乌衍寒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而莲夕的这一番说辞已经彻彻底底的激怒了另一个人。
　　“被误认为那个人？你配吗？”乌术动作轻缓的收起手中的画卷，冰冷的眼眸中是满满的嘲讽，“真正的乌莲夕有着无人能比的强大与美丽，而且也是绝对不可能会被一个魔族的外表给迷惑住的。”
　　“术！”乌衍寒急忙制止住自己那情绪激动的弟弟，同时也想要安抚住已经把怒气表露在外的莲夕，“对不起，术一向有些冲动。可是我之所以叫你过来，并且还说了那么多话其实都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
　　他认真的看着她，神情是无比的严肃：“我想告诉你的就是夜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人，和他在一起对你来说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的。”
　　这就是乌家的人么？想起曾经的那个在宴会上和夜把酒言欢的白衣男子，再看看眼前这对决然的灰色眼眸，莲夕心底一片清冷：“夜和我们不一样吗？我并没有这么觉得。”
　　咬了咬牙关，乌衍寒终于还是开了口：“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我不想告诉你，可是夜他的的确确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也就是说，他就是我们所说的魔族。”
　　深深的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白衣男子，莲夕怒极反笑，琥珀色的眼眸中带了些说不清的鄙夷：“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难道你真的天真的以为一幅画就能证明些什么吗？”
　　那隐藏在她眼睛中的情绪让乌衍寒心头一窒。不由得把视线转向了一旁的乌术。
　　看懂了他暗含着的意思，乌术垂下眼眸，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向前一步跨出，将自己的右手在红衣女子的面前伸直。那略显纤瘦的手指只是微微一动，一朵鲜红的火焰就跳跃在男孩的指尖。
　　然而与一般的人类反应不同，红衣的女子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那小小的火焰，声音依旧冷漠如初：“好吧，即使真的有非科学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可是你们又怎么能证明夜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魔族？”
　　“更何况，”她抬头看着他们，眼睛中有着让人不能直视的光芒：“即使他真的是所谓的魔族又怎么样？乌先生你不是还是他的‘朋友’吗？我看重的只是那个名为夜的男人而已，其他的事情与我这个什么都不会也不愿意去操那份闲心的女人毫无瓜葛。”
　　这一刻她有着最为冷漠无情的视线和最为坚硬冰冷的神情。
　　记忆中的某个地方似乎被开启，乌衍寒听到了时间的长河汩汩的流动着的声音：难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吗？这时候的她与那幅画是那么的相似，简直就像是同一个人一样……
　　“执迷不悟的笨女人！”站在一旁的乌术再次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开始冷言相讥，“你所看重的只是那个魔族美丽的外表罢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早晚有一天你会被自己的天真给害了的！”
　　“执迷不悟？”莲夕冷笑，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执迷不悟的人恐怕是你自己吧？你怎么知道你自己所坚持的道路就是正确的呢？说不定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从一开始起就选择错了起点，并且还在一直不断的错下去！既然这样，你又有什么资格在结果还没有出来前批判我的选择呢？还是你认为别人都是和你一样肤浅的家伙？”
　　“你……”被她那犀利的言语激住，乌术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怎么了？”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想法的莲夕乘胜追击，“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魔又怎么样？人又怎么样？天底下既然有十恶不赦的人类，自然也会有至纯至善的魔族，所谓的种族又能意味着什么？衡量他人的标准应该是看他到底是拥有了怎样的一颗心！”
　　“这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历史。”乌术的眼眸中已经满是乌云，紧握着手中的画卷，他的表情扭曲，“你知道吗？画中的这个女子就是被他们那群该死的魔族害死的！”
　　听到这里，莲夕不由的停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是吗？可是刚才乌先生在和我介绍她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这位‘天才驱魔师’的真正死因啊！恐怕你所说的‘历史’，也只是你眼中的历史而已，至于它是真是假则早晚有一天会被某些人证明。”？
　　“你简直不可理喻！”乌术已经暴跳如雷，“你知道有多少人类死在了那些魔族手中吗？”
　　“那么我倒是想问问你又有多少魔族死在了自称是维护正义的乌家人手中？他们没有权利剥夺人类的生命，难道你们就有权利去剥夺他们的生命了吗？”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莲夕看着已然失去了理智的红发少年。
　　这个女子似乎并不简单啊……一旁的乌衍寒垂着眼帘，心中波涛滚滚。
　　然而那个清冷的红衣女子已经看向了他，琥珀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温度：“乌先生，想必我们是很难达成共识了，那么我也只有先行告退一步。啊，还有，如果以后你还是想说相关的话题的话，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换个人也许会更加和你们有共同语言，不然你累我也不会轻松。”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将那些陈旧的过去与乌家一起抛在自己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