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助攻第二回合 ...
-
苏三收到了一份林一新安排的进度表，看到那花花绿绿几乎无间隙的小方格时，她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L，你会不会排的太满了？？”
林一挤出个谄媚的笑，觉得有些抱歉。
“哎呀，其实你仔细看看，你们的行程我都没怎么变，我只是把自己的工作压缩了一些，更紧凑一些嘛。”
何止是紧凑，为了加快进度，她甚至把一部分其他人的工作也揽到了自己分内，苏三刚刚那样疑问也并不是抱怨，而是担心她会把自己累坏。
“我当然看清楚了…我是觉得你这样会很吃力的…”
“放心吧，我也不能不管质量不是？所以只是牺牲了点休息的时间，不会有什么大碍……”
见她这般坚持，苏三也只好妥协。
“好吧，那就按你这个来吧…虽然是会搞不懂你这样是为什么…”
她摊了摊手，林一却只是笑了笑没有作答，不自觉得拿出了手机，点开信息栏，盯着那没动静的文字显得有些出神。
苏三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又偷瞄了一下她的手机屏幕，笑了笑问道，“又在等信息？”
林一恍惚，“嗯？”
一抬头，发现苏三笑的是十分八卦，她心虚的把手机扣了起来。
“没有啦…”
“撒谎…你这个样子我都看到好多次了…肯定是男朋友吧？”
得亏苏三说话是有些奶声奶气的，所以就算是这般追问，也很难让人生厌，只是太过直白了点，让林一有些不好意思。
起起伏伏的期待和失望，她又何尝没有？只是她生性就不是个较真的人，也不会像金南俊那样纠结多虑，所以情愿把一切都往乐观的方面去想。
“嗯，是因为他太忙了，而且有时差所以才这样的！不是别的原因……”
只是无意识的，一开口变得有些像心急的辩解了，苏三见她变得这样反常，一下捂住嘴偷笑起来。
“我又没说什么…”
她的表情太过夸张，就像是捉了个现行，林一现在是恨不得咬下自己这不听话的舌头。
“可是你为什么不主动发过去？”
“发了啊…只是时差嘛…有时候等到回复也很久了。”
当事人说的十分淡然，苏三却是不解。
“那就多发几条啊…发的更频繁一点才是，拜托，叛逆的人类这样拼命的发展科技，难道不就是为了对抗这该死的大自然规律吗？”
她说的手舞足蹈，林一却有些无奈的笑了。
“他的工作性质不一样…我那样子的话，会造成不必要的负担的…”
耸了耸肩，她想让自己的心态保持轻松。
“只要相处的时候每一分钟都没浪费就好了，我不想把精力耗尽在无意义的拉扯上，缩短距离才是正解……”
话总是说的不通透，苏三硬是想了想才懂了这个意思。
“所以你把工作排的这么满，是为了这个啊…”
她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明明就是被喂了一口狗粮，嘟囔着嘴继续碎碎念到。
“我就说你这进度安排怎么后面空了一片呢…原来如此…”
竖起一根手指，苏三显得恍然大悟，林一没多说，只捏了捏她的哪吒头当做默认，眼睛又看向了桌面上那个安安静静的手机，她的心思也好像飘到了一万公里以外的地方。
他，现在正在开演唱会吧？
“…最后几首歌了，我们加油，圆满的结束吧？”
站在升降台上，金南俊说着这最后的动员，理了理头上的棒球帽，他伸出手，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力量也从一层叠加到七层，几个人眼神相望，传达着各自眸子里的坚定。
“防弹防弹防防弹！”
随着话音一落，他们塞上耳返，跟着升降台一起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那里有不停摇曳的各色星光，伴随着动作闪烁不定，但所有的喧嚣却被噤声，他们能听到的只有耳返里放出的歌曲伴奏和自己的声音而已。
他们就像是被浮华所隔绝的失聪者，只有通过最大限度的挥洒汗水，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而在摘下耳返的一瞬间，丢失的听觉被重新找回，猛然间，让人承受不住的欢呼和爱意涌了进来，太多太重，险些承受不住。
所以三天下来，最后一刻。
金南俊没忍住的哭了，而且是第一次，在舞台上 ，哭的险些失去语言。
哭的是一瞬间的情绪，这几年的辛苦，是对一段旅程的感慨，也是对这场虚幻结束的不舍。
而有虚幻，就必有真实。
真的则是结束后和工作人员的互道辛苦，是换了衣服走出体育馆外后收到的粉丝的应援，是保姆车内大家无声的疲惫。
还有庆祝巡演结束的炸鸡啤酒。
“啊……这次巡演，感觉最辛苦了…本来不想哭的，但是根本忍不住。”
金泰亨拿了个鸡翅，慢吞吞的小声说道，朴智旻看向他，笑着喝了口啤酒，
“你们一哭，我也想哭了，还有柾国…”
郑号锡瞄了眼旁边嘴塞得满满的，顾不上说话的田柾国，也跟着笑了起来。
“柾国有哪次没哭吗？这次连南俊和珍哥都哭了…”
金硕珍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太多兴致吃东西，只是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懒洋洋的抬眼说道。
“还说我们，你不也哭了…”
和他差不多的姿势的闵玧其这下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大家都是傻瓜吗…哭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还说的这么起劲……”
一直沉默的金南俊嘬了啤酒，见这哥是一如既往的傲娇，说完还虚势的挠挠耳朵，也参与进来调侃了一句。
“唔…哥你也哭了呢。”
话音一落，屋子里爆发出了笑声。
哎…可不就是傻瓜，还是一起在舞台上奋战了快七年的七个傻瓜，连哭这种有些难为情的事，他们都能当成互相取乐的玩笑了。
挺好。
装了一肚子的炸鸡和啤酒，大家拖着疲惫的脚步回了各自的房间，灯一关，金南俊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的不停地翻着身子。
经历了浮华喧嚣之后，好像会留下后遗症，在这样安静的听不到一丝动静的黑夜里，脑子是比任何时候都要闹腾。
入睡变成件难事了，按耐不住，他嗓子也因为吃了夜宵所以特别干涩，干脆点，不如去床去倒杯水喝。
懒得开灯，他摸着黑走到了厨房，刚打开冰箱门。
“你干嘛呢？”
声音是从沙发那边传来的，慵懒又低沉，在寂静之中显得额外的有磁性，不过这时候不是褒义，因为金南俊被这冷不丁的声音弄得呛了一鼻子水。
“哥？你不睡床上睡这里干嘛呢？？”
他踩着毛躁的步子跑去打开了灯，屋子刚一亮，就听到那个懒洋洋的人发出了抱怨。
“欸…关掉关掉，太刺眼了…”
“哦哦…知道了知道了…”
又毛毛躁躁把灯重新关掉，金南俊继续摸着黑，走到了沙发旁边。
“哥你干嘛呢？”
闵玧其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睡不着…在沙发上坐一下…你呢？也没睡着？”
又喝了一大口水，金南俊有些没喘过气，伴着闵玧其坐在了一起。
“唔…是啊，每次公演完都这样，难睡着。”
“我也是…感觉脑子里好像还听的到体育场里面的声音是吧？”
“嗯，没错。”
两个人脑子闹腾的人没再说话，就这样沉默了好几分钟，金南俊手上还捏着冰水，低温刺激着指尖，让他变得越发清醒，这下是更加睡不着了，不过好在那番喧嚣也一起少了一些。
“你今天真的是好好地哭了一回啊…”
闵玧其率先打破了寂静，语调也依旧是懒洋洋的拖着拍子，金南俊连头都没扭，直接老老实实的接下话。
“是啊…”
“这么辛苦吗？”
连关心都带着点傲娇，金南俊笑了笑。
“就…你知道我的嘛…不辛苦也会强迫自己辛苦…所以…没关系。”
闵玧其不经意的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知道是这样，所以才不能说没关系啊…二十多岁的时候还能强迫自己，等到了四十岁呢…”
还有太久，光想，也想象不出究竟。
“四十岁……那时候防弹少年团…编舞应该不会这么难了吧？”
七个四十岁的“少年”在舞台上唱跳酒神，得是什么样子？两个人不约而同一起笑了出来，可还有不约而同的是，谈到未来，他们第一预想还是防弹少年团这个身份。
“我们真是…除了防弹少年团，都想不到别的是吧？”
对于未来的憧憬只能是基于现在生活的想象，金南俊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发现公演的后遗症还存在，体育场内那不停摇曳的星光就像烙印，也许一辈子都会刻在深处无法磨灭。
可有时候那星光缭乱，显得并不真实，也遥远，他会费力的揉揉自己的眼睛，想把那份缭乱给剔除的干净一些，慢慢的，就只变成了一些暗蓝色的星星点点，没有规则，也离的更近，而印在那暗蓝色光影下的，还有一张温润如水的侧脸。
“最近，好像也会想点别的了…”
顿了顿，他缓缓的开口。
“会想…清晨空腹吃下的香蕉和酸奶，洒在地上的拉面，不伦不类的大葱牛肉，还有坐在同一张餐桌上慢悠悠的喝一杯咖啡…”
听他那憨憨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自言自语，闵玧其猛地扭过头，有些错愕居然有人明目张胆的秀恩爱？可还没等他跳起来反抗，那秀恩爱的人语气又转而直线下落。
“可是…这些好像只有自己想想才是美好，怕一说出来就变成了无形的负担了，香蕉酸奶是她的习惯，洒在地上的拉面是一场失误，大葱牛肉还没吃完就遭了秧，而共享一杯咖啡…是一个难以兑现的玩笑…”
说完他苦笑了一声，转过头，语气有掩饰上了轻松。
“所以不说出来更好，是吧？”
黑暗之中两个人看不清对方的脸，闵玧其抿了抿唇，挤出一句。
“傻瓜啊你真是…”
“嗯？”
“连话都不舍得说，完全小气鬼啊你……”
一下变成了指责，金南俊身子都直接转了过来。
“才不是！我是怕……”
“怕什么？怕两个人没有未来？怕她想的未来和你不一样？还是说怕她根本就没把你想到未来里去？”
几连问下来说的人是哑口无言，闵玧其见他沉默不作答，重重的叹了口气。
“真是奇怪啊你，如果连一些真心话都不舍得说出口，又怎么期盼对方在心里给你留位置？”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这个道理其实放在哪里都一样，金南俊歪了歪头，莫名好像领会到了点什么。
“可是…说这些话确实有些负担吧？”
小孩子要糖不会直接开口，只是哭而已，爱意如果变成具体的规划，则真的可能是负担。
“提要求才会是负担，真心话怎么会？当然是要说你最想说的，最好的话啊…”
“欸？”
“…你今天演唱会哭的时候，说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助攻第二回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