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正经的拷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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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吴幼琳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看着两人四目相对的样子，以为是出了什么差错。
“怎么？场地有什么问题吗？”
林一扭过头，看向她。
“没有问题，具体的测量等我们的合作团队到了首尔后，我带他们过来。”
“OK，具体怎么安排你直接和我对接就行了。”
今天本就只是个普通的对接，不会讨论太多具体事项，所以林一才带着金民灿一起过来，现在两人互相点了点头达成共识后，正事就算谈完了。
吴幼琳看了看手表，想了想后说，“差不多快到晚餐时间了，要不一起吃个饭？这附近有家店还不错。”
没什么好拒绝的，三个人一起来到了艺术中心附近的一家韩食店里。
林一不懂韩食，也不挑嘴，所以就只撑着脑袋看着他们张罗着点菜，坐得位置靠窗，她扭过头看向外面的街景时，发现和自己住的地方差别还挺大。
“这边是不是离我们住的地方还挺远的？”
金民灿回答她道，“嗯，这边是江北，我们来的地方是江南。”
首尔其实挺小的，跨个汉江也没耗费太多时间，只是江北是老城区，和江南的高楼大厦比起来，这边人车流都少了许多，乍一看还觉得有些萧条。
“哦对了，你等会儿得自己打车回去啊…这边离我父母家近，我正好回去一趟，给太皇太后端茶送水献献殷勤。”
林一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就当做了回应。
吴幼琳看到这两人自然默契的相处，带着笑意的问了句。
“虽然有点冒昧，但是两位…不是一对吧？”
又是这个熟悉的提问，只是这回还没等林一张开嘴，金民灿抢先就跳了出来。
“当然不是…我不是这个属性的。”
他回答的尾音带着上扬，还自然的说了平语，不正经的样子让吴幼琳失了笑。
再看看林一，只是眉眼带笑的摊了摊手，两人间有意思的互动让本来还带着点尴尬的饭桌倒是变得轻松了不少。
“看你们关系挺亲的，那应该是认识很多年了吧？”
“是挺多年了，读书时就是朋友了我们…在美国的时候。”
吴幼琳也开始用平语对话，本就是同龄，随性的态度让金民灿说话也没了那么多顾忌。
“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可以在NAVI独立策展？没有个五年以上经验的人他们应该是不会用的吧？”
吴幼琳笑了笑，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问题。
“我们这行难道不是向来只看成绩不论资历吗？何况我从业也确实有五年了。”
“怎么可能，你不是和我同年吗？”
“我成绩好，小学开始就连跳两级，16岁就保送大学了。研究生去了英国一年，那时候起就开始跟着导师工作……到今年，差不多刚好五年。”
韩国的大学录取率有多低金民灿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当年他才没犹豫的选择了出国留学，现在看到吴幼琳一边拿着水杯一边说着这般学霸的言论，他都忍不住咋舌。
“嚇…你以前在学校…应该挺讨人厌的吧？”
吴幼琳大笑起来，又看了看一旁的林一，还是满脸无奈的笑着选择不说话。
“这个嘛…得问我高中同学才知道吧？”
“你以前高中是？”
“狎鸥亭高中，我家就住清潭洞。”
看来她不光成绩优越，家境条件自然也是不差，难怪身上这大方自信的样子是盖都盖不住，金民灿这下能确信了，她以前在学校不光讨人厌，还是个讨人厌的女神。
他瘪瘪嘴，瞄了瞄坐在旁边的林一，觉得两个人间还有点相似，算不上是五官精雕细琢的大美人，但站在人群里总有一种鹤立鸡群的味道，无形之中还真的会产生一些距离感。
不过不同的是，林一气质偏知性，即使是犀利的话语从她嘴里冒出来也是轻轻柔柔的，就像是一壶清酒，香气温和淡雅不易察觉，得细细品尝才体会得到她自带的清冷甜涩，而吴幼琳则像是威士忌，酒杯才刚凑近鼻子就能闻得到她的甘洌醇厚。
金民灿很懂女人，但他也更懂男人，所以自然明白，撇去其他的特性，俩人还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
就是，都挺醉人的。
“你能不讨厌嘛…毕竟男孩可都喜欢你这种。”
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一般人怕是承受不住，连林一都忍不住出来替他圆场。
“你不该和他说平语的…他这人不说客套话的时候才是真的叫讨人厌。”
“我又没说错…而且这是在夸她好不好…哪个青春期少女真甘愿当小透明啊…”
吴幼琳再次笑的爽朗，没有对这番言语表示出介意，毕竟他说的也不算错，不过羡慕向来都是对着别人，留给自己的全都是烦恼。
小透明会艳羡女神的光芒四射，女神也会有自己“甜蜜的”负担。
“可如果不是收到自己喜欢的人送的玫瑰巧克力，那要了有什么用？以前抽屉里确实经常被情书塞得满满当当的，可我等了将近一个学期才收到真正想要的那一封。”
鸡婆的金民灿听到这样的八卦故事，正襟危坐的马上就来了精神。
“大发…真的假的，这么纯情？”
“真的啊…当时激动的我连上课的心思都没有，放学马上就冲到他们教室找他，结果其他人跟我说，那小子在当练习生，下午都不会学校…然后我早上就在校门口等，足足一个多星期才等到他，当时年龄小，也不会拐弯抹角，看到他第一句话就是，‘要交往吗？’”
回想起以前幼稚的事迹，吴幼琳自己也觉得好笑。
“他呆住了，想了好久后居然摇了摇头。”
“我当时还挺生气的，问他，‘给我写情书不是想和我交往吗？’，他也很难堪，憋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说了句‘想…但是更想当rapper，你能接受自己男朋友是rapper吗？’”
她边说边学着男孩才独有的低沉语调，幽默的样子把其他两个人逗得笑出声。
“不过你当时是为什么喜欢他？”
吴幼琳皱了皱眉眉，想了想说。
“um……应该是校庆的时候，他在舞台上唱rap的样子真的还挺帅的吧，还带了墨镜和那种大的金项链之类的，现在想想觉得挺土的，但当时我不过才16而已……”
是啊…谁还没中二过呢…
即使是吴幼琳这样的校园女神也难逃真香定律。
“可是最后分手了？”
“当然只能分手…他每天都要很长时间的练习，我那时候是保送，没有什么课业压力，所以放学后就去他练习的公司底下等，从下午等到天黑都是常有的事，可见到面后他却只是觉得累很辛苦，而且我们虽然同年，但我却高他两届，追我的人又多，他总说自己很有压力……哎……明明在公司底下等他几个小时的我才是寒酸的那一个啊…”
年少时萌生出的感情，大多都是以不成熟的方式开始，同样也只能以不成熟的方式结束，只是在开始时是青涩的让人忍不住嘴角上扬，到了最后却变成了一段略带遗憾的收尾。
全程也只变成了吴幼琳自说自话，对面的两个人都不知该如何应答，不缓和下气氛还真的会有些尴尬。
“哈哈…当时都不成熟吧…还好，他现在很成功，我也很成功就行了。”
“看来他真的出道了？”
吴幼琳顿了顿之后才继续说道。
“呃…只能说他现在还在做音乐吧……再说就说多了。”
刚一下子聊开后，她差点嘴上没把得住门，适时的察觉到了界线后她马上转移了话题。
“怎么光听我一个人说了…我可不信你们没什么中二糗事……”
金民灿虽然八卦，但也不是没眼力见，相反，他还挺机灵。
“…这种纯情故事我可没经历过，我向来是只走肾不走心的……旁边这位应该比我精彩一些。”
他手自然的指向了一旁只是笑着不说话的那个人，吴幼琳的眼神也自然的看了过去，正好这时候他们点的菜被端上桌，林一只顾着拿餐具，愣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发现话题中心变成了自己。
她眨巴了下眼睛，慢悠悠的说。
“我？我中学时期没谈过恋爱。”
林一冷冷淡淡的毫不在乎，金民灿倒是声音高了八度。
“不会吧？…成泽那中央空调是你初恋？”
“…唔，可以这么说吧。”
他瘪了瘪嘴，眼珠子往上顶了顶。
“呵，我能原谅你忍受他那么久了…那为什么分啊？”
“他太像个哥哥了。”
又啧了一声，表示认同。
“确实…和他一起感觉每天都只能喝果汁，还是加了特别多食用色素那种。”
这是在说…儿童饮品吗？奇怪的比喻让其他两个人忍不住轻笑。
他却望着天花板，手指在下巴上敲了两下，继续问道。
“那那个…学雕塑的那个，什么民秀吧是叫？他还不错，幽默多了，怎么没成？”
“妈宝男，希望我以后能做家庭主妇，给他生三个孩子。”
八卦小金眉头皱起，嘴巴也变成了人字形。
“嚇…丢人，那那个Chris呢？我当时也喜欢的那个…”
“可惜他不是弯的…不然还确实和你合得来，他也只走肾。”
林一说完夹了块牛肉放在了金民灿的碗里，示意他补补身子。
“Evan！唱摇滚那个！他还挺特别的…”
“确实特别，才约会第二次就把我的名字纹在了身上…还说要和我一起打情侣唇钉。”
现在回想起来还让林一头脑发胀，碗里的鸡蛋卷都丧失了点胃口。
“天…那那个什么富二代呢？带你坐游艇那个？”
“人还不错，但是脑子里只装得下豪车和游艇，没别的了。”
金民灿喝了口水，拿着筷子的手都指了指。
“你啊你，是专挑奇葩下手是吧？”
林一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用着比刚刚更轻松地语气说道。
“我倒也不觉得他们是奇葩…只是和我不合适罢了。”
刚刚只是默默当听众的吴幼琳听到这句话后不由得被她的态度给折服，大多数人在情感路上屡战屡败后不由自主会怨天尤人，可她倒好，态度是不一般的淡然。
“不会累吗？遇到了这么多不合适的人……”
略带谨慎的提问，却被金民灿抢住了话。
“她又没有努力过，不过是抓住了好感发展了一段时间，然后觉得不合适就放手了，这有什么累的？”
林一一时语塞此，想反驳却也发现占不到理。
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有心动的感觉就抓住，不合适就大方的说再见，好像从未有过要努力经营的念头。
‘面对爱情这样无药可医的不理智产物，当然只有爱得更深这一个办法了。’
她曾经说过这句话，却好像从未在身上应验过。
是她太过轻易放弃了吗？亦或是，那个想要为之努力的对象还未出现？
“…我“
“而且说实话，合不合适也有得有目标才能去找吧？你吧…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平时并不正经的人突然正经起来就会说些意料之外的话。
就像今天的金民灿一样，一句拷问让林一再次语塞，陷入了思考的迷潭。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正经的拷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