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湛泊》啾一儿

9、亦幻亦真

　　悠悠醒来，夜泊担忧的表情直直撞入骁湛的眼眸，竟有种亦幻亦真的感觉。
　　“夜泊？”开口的瞬间，嗓子沙哑得厉害。
　　“嗯。”
　　“你还好吗？感觉怎样？”
　　“没什么大碍。”
　　夜泊把骁湛扶了起来，用神识检查着骁湛的身体。
　　“夜泊……”骁湛想起了刚刚的幻象，欲言又止。
　　“我在。”嘴上应着话，手上的活却没暂停过。
　　“两百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凤朝国为什么说没就没了？”听了骁湛的话，夜泊的手不禁抖了下。
　　“怎么问起这个？都那么久了。”夜泊再次调节气息。
　　“刚刚陷入幻象的时候，看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我看得你被绑在了神柱上，而我，听说魂飞魄散了。”
　　“所以我现在在治疗一只鬼？”
　　被这样一问，骁湛哑口无言。
　　自己是人是鬼，难道自己都分不清吗？居然还问出口了。哎……
　　“好了。”夜泊两手一收，结束运气：“快点起床吃晚饭吧，别净说胡话。”
　　原来骁湛昏迷了一天了，怪不得饥肠辘辘的：“好嘞。”
　　“今晚吃什么？”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红烧狮子头，宫保鸡丁，咖喱牛肉。”
　　“你才刚醒过来，别想些重口味的。”
　　“我也是忍不住啊，一饿就想起了它们。”
　　“还不是嘴馋。”
　　两人自楼上下来，菜香扑面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天啊，都是我爱吃的，红烧狮子头，宫保鸡丁，碗仔翅还有……”
　　“白粥。”夜泊把白粥推向骁湛，“这才是你的晚餐，其他给你闻着下粥，我吃！”
　　“卧槽，你不要太过分。”骁湛都快炸毛了，“我并无大碍。”
　　骁湛宠溺地笑了笑：“我做甚了？可都是为你好。”
　　“可我很好啊！不信我耍套剑法你看。”说完就要跳起来挥剑了。
　　“好了，好了。”夜泊连忙拉住骁湛，“逗你呢，这全都是你的，吃吧。”
　　“真的？”
　　“真的，我刚不是帮你检查了吗？”
　　“那我不客气了。”说完就夹了块红烧狮子头，大快朵颐。
　　“好吃吗？”
　　“好吃！”
　　“我做的！”
　　“那真的三生有幸！太好吃了！我居然能吃到太子亲手做的饭菜！”
　　橘黄色的灯打在两人身上，暖暖的，十分温馨。
　　如果能一直待在这里就好了。
　　吃饱喝饱后的两人瘫在了沙发上。不知谁提出了“如果现在来杯奶茶就好了。”
　　“叫外卖啊。”
　　“现在的手机很方便，找到你想喝的，下单，就会有人送过来！”
　　“你想喝什么？这个这个都好喝！”
　　“那就全买了！”
　　“啧，奶茶不同喝茶，一杯起两杯止，不能多，多了就腻了，没那乐趣了。”
　　“那你点珍珠奶茶，我点奶绿。”
　　“我不点珍珠奶茶。”
　　“为什么？挺好喝的。”
　　“我要益生菌奶茶，饭后调节肠胃。”
　　“成，反正我都会喝。”
　　“你就点自己喜欢的，别老喝我的，搞得你好像我的跟班一样，小的不敢呀。”
　　“滚，我就是馋。”馋你那杯。
　　……
　　夜深人静，幻象里的画面再次出现。
　　“你走！不要过来！不要理我！你走！”
　　画面里夜泊依然疯狂地拒绝骁湛的靠近，疯狂地呐喊着“你走！快走！我最讨厌你了！你快走！不要管我！”
　　夜泊依然喊得撕心裂肺，而正走向夜泊的骁湛依然每一步都走得义无反顾，运气成刚，一次又一次撞向阵法，意图破坏阵法，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弹飞。
　　“不自量力。”皇帝藐视着台下的骁湛，如同看着一只蝼蚁，挥挥手指，“杀了。”
　　大批大批的士兵一拥而上。
　　清晨的阳光特别刺眼，骁湛醒来时已到了上学时间。有时连骁湛自己都觉得很无语，明明已经几百岁的人了，为什么还是个学生？怎么也得是个律师或警察吧，这肯定是有什么初衷！可要问骁湛初衷，却连自己都答不上来，高中生的模样，老年人的记忆，还记得起自己自己是万幸了。
　　所以骁湛常常会觉得，成绩差绝对不是他的智商问题，而是他活得太久了，老了，记忆差了。
　　“还不起床？要迟到了。”
　　“来咯。”
　　“给你买了小笼包。”
　　“是光头佬那家的吗？”
　　“嗯。”
　　“哇塞，太厉害了，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吃什么都知道。”
　　“一大早的，能不恶心我吗？”蛔虫？想想都害怕。
　　上课前的课室分外吵闹。
　　“夜泊同学早啊。”
　　“夜泊同学吃早餐了吗？”
　　“夜泊同学我这做多了份早餐，给你吃吧。”
　　看着围成墙的同学，骁湛低声吐槽：“整体夜泊同学，夜泊同学的，怎么就不问问我吃早餐了没有。”
　　夜泊见状，不禁发笑，低声道“你没吃早餐吗？我没有给你买吗？还是今天的早餐不合你胃口？”
　　吃人嘴软，面对质问，骁湛真的哑口无言了。
　　面对同学的热情，夜泊貌似只有第一天报道的时候有点温度，大多时候都是冷冰冰的疏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