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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我有一颗爱哥哥的心~ ...


  •   沈执这手临摹字迹的好本事,一则是元祁逼他学的,二则的确是天赋异禀,一点就透。以前不好好写字,就是怕被谢陵发现,现如今他都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谢陵将公文收好,这才单手掐着沈执的脖颈,沈执没他高,必须得踮起脚尖,才不至于被掐窒息。

      他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很识时务地道:“三年前得知哥哥被贬,我心里也很难受。”

      “你也会难受么?”

      谢陵垂眸凝视着他的眉眼,声音低沉,“我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无论我怎么捂都捂不热的,一定要亲手砸碎,也许才能瞧清里面有没有心。”

      沈执道:“我有一颗爱哥哥的心,不信的话,哥哥就摸。”

      他抓着谢陵另外一只手,往自己胸膛上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诌:“在哥哥被贬的那三年中,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稳,一直在记挂着哥哥。”

      “哦,是么?”谢陵也不去拆穿他的谎话,只是把掐他脖颈的手松开,转去捏他的脸,沈执被迫微微张着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你这张嘴实在不老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我喜欢你的讨好。”谢陵如是道,伸手拍了拍他的面颊,“行了,下去准备准备,明晚我们就出发,坐船去。”

      “哦,好……不是!什么我们?不应该是我吗?哥哥去做什么?”

      “自然是办公,难不成是游山玩水?”谢陵瞥他一眼,笑道:“巧了,正好也是西宁城。你不是要扯虎皮么,送上门给你扯,你还不乐意了!”

      “不是,等等,既然哥哥也要去西宁城,那怎么不早说?你就是故意戏弄我的,其实你本来就打算带我一起去的!”

      谢陵好笑道:“我从头至尾也没说不让你去,我去办公,你去接人,互不相干。若你不乐意,那你自行寻条渔船便是了。”

      沈执气得牙根痒痒,偏偏又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暂且作罢。回去随便整理几件衣服,气得连晚饭都没吃,谢陵差人过来叫了五次,就没后文了。

      第二天晚上,谢陵换了身便服,一身素白色长衫,轻衣缓带,腰间还配着青玉环,立在码头上,神姿高砌,仿佛山巅皑皑白雪。

      沈执遥遥一见,还以为看见神仙下凡了,离得近了,才发现是自家哥哥。于是上前嗤笑道:“我还当是谁家的姑娘,原来是哥哥啊,怎么还不上船?干站着吹风,不冷吗?”

      “我在等你,怎么这么慢,做什么去了?”

      “喏,买了好些茶点,坐船那么闷,嘴里没点东西怎么能行?”不知为何,听到谢陵如此说,沈执心里一热,一手提着茶点,一手去攥谢陵手腕,“我扶你上船!”

      上了船后,二人便往船舱里进,里头倒也宽敞,陈设也一应俱全。窗户一打开,还能看见江上的渔船。

      谢陵坐下喝茶,余光瞥见沈执扭扭捏捏,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遂淡淡道:“怎么了?”

      “就……就一张床啊!”沈执有些难为情地挠头,“真是好小一张床啊,躺上去什么事也干不了。”

      谢陵诧异地回身一望,的确是好小一张床,笑道:“这船已经是短时间内能寻来的最大的船了,你这么嫌弃这张小床,晚上就睡地上吧,还凉快呢。”

      才开春凉快个鬼啊,船上湿冷,地上多硬啊,沈执刚才特意翻找了,就一床被褥,以谢陵的脾气,肯定要睡床。

      于是,沈执赶紧往床上直挺挺地一倒,踢了靴子躺好,一边拉过被子,一边打哈欠:“睡了睡了,困死了都,明天一早还要起来看书呢,可不敢耽搁考科举的,否则哥哥会打死我的。”

      “嗯,睡罢。”谢陵起身,先是走到桌前吹熄了蜡烛,随后便解了衣衫,站在床边伸手推了沈执一把,“床那么小,你就不能往里躺躺?怎么一点不乖觉?”

      沈执结结巴巴道:“你……你干什么啊?谢公子!咱们两个大男人躺在一块儿,像话嘛?出门在外还是收敛些罢,当心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怎么,沈公子竟也在乎名声?可真是天大的稀罕事儿,我还以为像沈公子这般人才,脸皮功夫早就练得炉火纯青,十把杀猪刀都砍不出血。”谢陵拿话嘲他,将人往床里一推。

      沈执浑身发烫,跟长满钉子似的,赶紧往里头缩,郁闷道:“话虽如此,可听在耳朵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行了,凡夫俗子的几句闲言碎语,影响不了你吃饭,睡觉,耍嘴皮子。你有这闲工夫杞人忧天,不如多想一想,怎么讨未来嫂子欢心。”谢陵背对着他躺着,用胳膊垫在头下。

      沈执见状,嗤了一声,也背对着他躺着。难为两个人这么别扭,床这么小,背与背之间,竟然还留了这么大的空档,放几碗凉水都不成问题。

      “你是说江家姐姐啊,她人生得很美,脾气也很好,以前总喜欢做点甜点给我吃。”顿了顿,沈执哼了一声,“比某人脾气好一千倍,一万倍!什么叫做郎才女貌,轩哥和江家姐姐这样的,就是郎才女貌!若是换了某某人,定是要娶个悍匪一样的母老虎当媳妇儿!”

      谢陵反唇相讥:“娶个悍匪当媳妇儿,最起码也是两情相悦。不像某个人,仗着自己生得还不错,眼巴巴地跑去给人寻开心,成天撒波打滚地同人讨宠,不知道多惹人厌烦!”

      沈执双臂环胸,侧躺着气恼道:“那某人生得还没我好看呢!年纪一大把了,不成家,光立业,脾气臭,心眼坏,谁以后嫁给他,呵,祖坟埋错坑,骨灰坛移了位,一口气吹断了风水,倒霉十八代!”

      谢陵道:“某个人年纪也不小了,成日不思进取,不知长进,不识好歹。踢毽子,翻花绳,上树掏蛋,下河摸鱼。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满嘴鸡鸣狗盗。”

      “什么鸡鸣狗盗!我又怎么了?大晚上的要吵架啊!”

      谢陵淡淡笑道:“沈公子,我又没指名道姓,你何必对号入座,心虚了?”

      “我心虚什么了我心虚!我又没做什么!”

      沈执霍然坐了起来,狠推了一下谢陵肩膀,“谢公子!劳烦让一让,我要下去行个方便!”

      谢陵懒得理他,拉过被子盖好,闭着眼睛道:“我何时堵过你了。”

      “你!”沈执语噎,对这个堵字非常不满,感觉喉咙隐隐作痛,老脸一红怒道:“常听人说中书令大人才高八斗,你这八斗里都是啥?全是春|宫图册?”

      谢陵蹙眉,不能理解“堵”和“春宫图册”之间,到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想了想,觉得沈执没事找事。便道:“能麻烦沈公子快一些么?床这么小,你挤到我了。”

      沈执不与他多加争辩,反正也争不过,于是恶意十足地从谢陵身上爬了过去,感觉到身下的人浑身绷得紧紧的,暗暗偷笑。

      待沈执上床时,又故技重施,双膝压在床边,两手越过谢陵的身体,作势要爬回去。

      好巧不巧,膝盖抬低了,谢陵又刚好面对着他侧躺着,也不知捣他哪里了,谢陵吃痛地闷哼一声,睁开一双喷火的眸子,沉着脸道:“你想死么?”

      “我说谢公子,床那么小,两个大男人躺上面,稍微有点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哦,是么?”

      谢陵突然曲膝,抬高狠捣了一下,恰好捣在沈执的腹部,他立马疼得手脚一软,整个人趴在了谢陵膝上,冷汗潸然。

      几乎是从嗓子底憋出一句:“谢陵,你个鳖孙儿!”

      “我说沈公子,床那么小,两个大男人躺上面,稍微有点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谢陵将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因为右腿膝盖曲起的缘故,沈执的腹部抵在上面,双膝跪着,身子蜷得像个煮熟的虾子。他拍了拍虾子的翘臀,“我此前听闻,沈公子也是温文儒雅的世家公子,如何能这般恶语伤人?实在太缺管教了!”

      “缺你大爷!我今日跟你拼了!”沈执恼羞成怒,顺势骑马似的压在谢陵身上,两手胡乱按住他的手臂,满眼喷火,“谢陵!你比我大这么多,偶尔让一让我,会死啊!”

      “沈公子,你确定要一直这样在我上面?”谢陵面容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淡然的笑容。

      不知为何,沈执心底有些发毛,他深思熟虑地想了想,点头道:“对!我就是要这样!”

      “那好,如沈公子所愿。”谢陵忽然翻身,沈执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再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压在了下面。

      谢陵反守为攻,竟然将他桎梏在方寸之地动弹不得,沈执又羞又怕,大声道:“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可喊人了!”

      “喊罢,看看被人发现之后,到底是你更丢人,还是我更丢人。”谢陵将他两手一齐压过头顶,另一只手勾掉他的发带,沈执慌了,立马求饶道:“好好好,我认输了,我认输!谢陵!”

      “别动,我手上没个轻重,万一将你手腕扭断了,你可别哭。”

      仅仅这么一句,沈执就不敢动了,眼巴巴地看着谢陵绑住他的双手,往床头上一系,之后故技重施,解了他的腰带,绑了他的双腿。

      等做完这些,谢陵像是欣赏一件工艺品,点头笑道:“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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