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历史2》妖茗酒

11、我杀我自己

　　收到了传信的源祁凉咳了好一会，反复看了几遍上面的文字，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他是真没想到无惨会直接按照他想的行动，这人……真的不是来送人头的？

　　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兄弟，大锤八十，小锤四十，你想要几锤了解自己的余生？

　　无惨的到来是在一个夜晚，天空乌云密布，遮蔽了月光。
　　阴沉的天色叫人呼吸困难，空气有些沉闷，仿佛下一秒就要下起雨来。

　　真是丑陋啊。”男人的声音随意轻蔑，他从未把眼前的这些人当作敌人，就算是柱，也只不过是比较大的虫子罢了。
　　而眼前这个病入膏肓，浑身都散发着死气的家伙一点都不能牵动他的心神。

　　“是吗？”源祁凉露出浅笑，那温和的笑容让无惨的眉梢下意识一跳。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的倒退，他居然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啦自己恐惧的东西。
　　“无惨，属于你的天罚即将降临。”

　　温和的语调像是在说什么安抚人心的话，不过那说出的话，却让无惨笑出声来。刚才一瞬间出现的恐惧也随之消失。
　　他从不信神佛，毕竟……他曾经亲眼见证了那些高天原的神陨落。
　　那些存在根本不可能再次出现！

　　“可笑，没有人能审判我。”

　　他已经没有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时间是他最不缺的东西，就算暂时无法得到想要的东西，他也能利用漫长的时间去寻找。
　　无惨见过太多的存在消逝，他也更觉得自己的做法没有错。只有他这样，才能活的长久。

　　“这个世上已经没有能够杀了我的人，而我也即将成为不灭的完美生物，我将成为永恒！”

　　男人把手张开，他的情绪激动。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神会被牵动，明明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而在产屋敷旁边的两个男人也都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妖怪和神明都不过是其中的沧海一粟，而他，会永远、永远的存在。

　　“是吗，希望你一会还能这么说出来。”源祁凉依旧露出那温和的笑容，那笑容，让无惨觉得不妙。他不喜欢有人在这种时候笑起来，那会让他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

　　“你的遗言就只有这些吗？”无惨的眼中闪过不耐烦的情绪，他直接抬手，准备将眼前已经病入膏肓的男人直接杀死。
　　只要他死了，那自己就不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了。

　　手伸到一半直接停顿，无惨的瞳孔不断放大。

　　在产屋敷耀哉的身后一个虚幻的影子不断变得真切，那和产屋敷耀哉笑容一模一样的男人趴在他的后面，那张精致的脸上带着温和的浅笑，让人一眼看着就会有满满的好感。

　　他看着那个男人双手搭在产屋敷耀哉的肩膀上，然后缓缓的站起，从身后拿出了一柄眼熟的斧头。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斧头上划过，脸上带着依旧温和的笑容。

　　“无惨，你现在还觉得没有人能够杀了你吗？”‘产屋敷耀哉’的声音依旧平稳的传出，那端庄慈悲，像是佛祖一样的男人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而在他身后站着的男人也带着一样阳光温暖，能够洗涤心灵的笑容。

　　两人动作一致的看向他，无惨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说话，他的五个大脑疯狂运转，完全不知道眼前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再次出现？
　　不不不！不可能是本人！

　　源祁凉根本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从见到无惨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能够感觉到产屋敷耀哉的满意度在不断飙升。
　　这次的事情很简单，他把开头做了，这人会在纸上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晚上好。”源祁凉一步步的走进，发丝垂落，那张本来就精致艳丽的脸凑近了更让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听着那熟悉的打招呼方式，无惨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愤怒的神色，“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居然在帮他们？！你要杀了我吗？！”

　　一个质问三连，让源祁凉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眉头皱起，总觉得无惨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怎么……听起来他们跟有奸情样的？

　　无惨脸上的愤怒也没有丝毫的掩饰，他的眼睛通红，如果仔细看的话甚至还能看出点点水光。

　　“……你这话说的跟我们很熟一样。”
　　明明连名字都没有交换过好吗？我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超过十个小时，你这种质问渣男的发言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不熟吗？千年前那段时间，你夜夜都会来找我。”

　　打住，你这话说的跟要往十八禁发展了一样，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最多也就是来和你来点夜晚运动……啊呸，怎么越说越奇怪了。

　　“别闹，我和你最多也就只有打的你跪下叫爹的关系。”

　　无惨眼中的愤恨变得更加明显，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源祁凉，随即全力撤退。
　　他清楚知道眼前的人有多厉害，就算他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能够活到现在，可无惨别的长处没有，面对危机的反应却是一顶一的快。

　　就算是现在的他，只怕也会像曾经还是人类的他那样被戏弄追击。

　　鸣女！

　　心底不断的呼唤着那个名字，无惨愕然发现自己居然无法联系上鸣女，甚至连其他的鬼都无法联系。
　　就在这同一时间，无惨发现自己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眼前的场景多出了星光，以及飘在空中的火焰。

　　星火满天开启。

　　源祁凉浅笑着走上前，在无惨的身后，一个浑身带着火焰的女人也走了过来。
　　无惨的视线在不知火的身上停留，他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也同样的眼熟。

　　那个曾经坑了他一把的花魁！

　　怪不得他觉得这两人有些熟悉，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迟来了千年的明白让无惨磨着后槽牙，他左右环视，想要找到一个退路。可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一张血喷大口。那张开的牙齿让是他最后的映象，再之后……他就没有了意识。

　　晃着尾巴，源祁凉变回本体舔了舔自己的尾巴毛，满意的眯起眼睛。
　　尾巴晃动，源祁凉满意的把脑袋埋到毛茸茸的尾巴里蹭了蹭，爪子挠了挠耳朵，把不知火的马甲给收了起来。
　　产屋敷的马甲还没完成，他要同时维持三个存在对身体的负荷还是有些大了。

　　随着不知火的消失，星火满天的结界也随之消失，那在外面的等着的两个柱也看到了那体积巨大的狐狸，九条尾巴在身后摇晃着。他们甚至还从那张狐狸连上看到了满足的笑容，天知道他们怎么从一张毛茸茸的狐狸脸上看出表情来。

　　“无惨已经被我解决，我会把他送到地狱里，你们无需担心他再掀起什么风浪。”拍了拍肚子，源祁凉颇有些嫌弃，如果不是无惨确实还有压榨价值，他可一点都不想把人给吞到肚子里去。
　　啧，感觉最近会消化不良。

　　“就……这么结束了？”宇髓有些愣神，甚至不敢相信这就是结局。
　　他看向源祁凉的目光有些复杂，他认出了那九条尾巴的狐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才会比较合适。

　　看出了宇髓那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的模样，源祁凉也猜到了对方想问些什么。
　　宇髓现在的情绪很复杂，他选择了抛弃曾经忍者的身份，那是因为忍者现今已经没落。

　　他也不愿再当工具，泯灭自己的人性。
　　可——要是在他的手里，忍者就这么彻底消失，他又觉得有些微妙。
　　特别眼前的人，还是那曾经辉煌时期出现过的人。

　　尾兽，九尾妖狐。
　　这几乎是自己睡前故事中出现的东西，和六道仙人以及忍者之神千手柱间都是在传说中出现的存在。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宇髓觉得自己好像是魔怔了，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可笑的想法。

　　“没有什么东西会成为永恒。”源祁凉上前一步，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的选择没有错，与其沉溺过去，不如适应现实。”
　　就像鬼杀队的存在也即将成为历史中的一个不被记录的存在一样，忍者早就成为传说。
　　与其缅怀过去，不如专注于当下。文化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随着时光的流逝，所有的事物都有自己的存在周期，这个世上不存在永远不会改变的东西。

　　就像是曾经的阴阳师以及忍者一样，他们都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了。

　　“专注当下，起码在现在，你所做的事情辉煌过。以后的你不会后悔，那你的选择就是正确的。”

　　听到源祁凉这话，宇髓顿了一秒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哈哈，突然见到你这样的前辈还真的有点紧张，真是不华丽啊。”

　　宇髓其实还有点想问问，有关忍者为什么会逐渐消失。
　　既然连九尾妖狐都存在的话，那么忍者最为辉煌的时期的记录，应该也不是什么童话故事。
　　曾经的那些分/身术，替身术都是真实存在的。
　　可……为什么会消失呢？

　　为什么呢？

　　忍术存在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忍者究竟该不该存在？

　　源祁凉没有给对方一个答案，他笑眯眯的和人招了招手，“我们会再见的，到时再一起聊聊吧。”

　　在源祁凉本体进入地狱大门的瞬间，无惨这个存在就算是彻底的死亡了。
　　他还能够听到那人在自己“体内”的狂怒，源祁凉恨不得直接让他尝尝尾兽弹是个什么滋味。
　　叫、叫个锤子啊！！烦死了！
　　我和你！不熟！

　　迈过牛头马头驻守着的地狱大门，源祁凉顺利在三途川边找到了那位来迎接无惨的鬼神。
　　对方的脸上带着比他还要和善的笑容，满意的接过了无惨，嘴里还在念叨着究竟该把什么新鲜的刑罚方式用在无惨的身上。

　　反正在地狱里，他也能实现自己永生的执念了。不会死，不会惧怕太阳，不会彻底消亡。
　　以他杀了那么多人，给地狱增添无数工作量的角度来看，无惨一定会受到vvvvip级的待遇。
　　临走时，源祁凉还从对方口中得知，一个叫做继国缘一的人也在地狱工作，说不定无惨的到来能给对方增加一点欢乐。

　　“哪里，不用这么客气，无惨能派上用场那是再好不过的。”

　　“阁下真的是帮大忙了。”

　　商业互吹专业户源祁凉看向眼前那位面瘫的鬼神，“您是多久没休息了啊，黑眼圈有点严重啊。”

　　“啧，如果不是那个蠢货太没用我也不至于一直加班。”说着，鬼灯的视线像是盯住了猎物的蟒蛇，“你什么时候才来地狱任职？”

　　“咳咳咳，这个……诶呀，我还有事，就不打扰您了，下次再见哈！”

　　一听到这话，源祁凉连忙后退，以光速撤离。

　　无惨一被带走，源祁凉就收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

　　“嗯？居然这样就直接完成了？产屋敷还真是个大方的人啊。下次有机会要去好好感谢他。”

　　【产屋敷耀哉】
　　完成度：100％
　　时间：四十三天
　　任务奖励：（基础天赋）领导者的亲和力【看到你的每一个人都会不自觉的增加10％的好感度，你的声音有一种别样的魔力。】

　　“看来完成任务并不需要完全的照搬对方的经历，比起那些，对方的认同会让完成度直线上升。”

　　只要能够100％完成，他就能够不断的马甲套娃，一个人扮演N个人不成问题。
　　源祁凉怀疑，有一天自己能顶一个军队。

　　当然，主马甲的身体状态和他能套娃多少也是有影响的，产屋敷的身体情况，只能够让他自己出现短暂的时间，不然会对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这次算是多谢你了，下回有空一起喝酒吧。”
　　听着耳边飘忽的声音，温和的少年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他开口应道，“好，期待下次见面。”

　　少年少女的那份执着，以及无名英雄的付出，在源祁凉的心底留下淡淡的痕迹。
　　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不怎么喜欢这些东西，那所谓为了不认识的人而付出生命，这对他来说太缥缈无私了些。
　　虽然对这类人有敬重，可源祁凉很清楚，他自己不是这种人。

　　他的世界很小，也只想保全自身。
　　至于其他人？与他何干？

　　“我想做的事，大概只剩下一件了。”
　　嘴角带着凉薄的笑容，源祁凉此刻看起来有些吓人，他明明还是那边精致的容貌，可看的的第一时间是诡谲和满天的杀气。

　　【成功抽到ssr卡‘波风水门’】
　　【是否直接投入？】

　　「是」

　　“就让我看看吧，这个系统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意识回笼到一刹那，源祁凉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的视线被血色所染红。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腹部被直接贯穿，当然，更让他感觉操/蛋的是，他的意识被分割成了两部分！！！

　　我杀我自己可还行？！

　　“系统，我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