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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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幢幢
将军上洛，已是初春的事情了。彼时雪村还没有做好面对任何事情的准备，只是留在新选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消极地等待未来的迫近。
虽说参与了将军的护卫，雪村所做的也只是传达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比起传令兵，更像是报时的打更人。
即使如此，雪村还是算好了位置，定点报时报事。
本来应是这样简单的事情的。
但是当雪村定点喊话结束向下一点出发的时候，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浮现在她的心中。
雪村无法形容那是种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停了下来，甚至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她左思右想还是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预感，于是抬腿准备往前走，但是因为这种感觉，结果还是硬生生停了下来，左右张望了一下。
而就在此时，雪村听见了一声哼笑轻飘飘从头顶传来。
“还不算迟钝吗。”为首的风间露出淡淡的笑容，不知是否因为背景是清冷的月光，才显得有几分冰凉，还是这笑容确实带了几分肃杀。
雪村不习惯这样仰视别人。
脖子都酸了好吗？
于是她表面淡定地收回视线，右手搭在刀柄微微侧了侧身子。
从来没听说过备战不看着对方的眼睛的，风间看着下面的雪村，很自然地把这个举动当作了恭顺的表示。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到雪村非凡的感知力了——虽然空气流动的感知，声音的微妙变化，震动的频率云云对熟练的战士来说都是必备技能，尤其对于斋藤这种敏锐度满点的人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但雪村毕竟算不上经历过沙场，难免对于自己的天赋能力有些自负，也经常依赖于纯粹的感知而不是视力来推测对手的所在和行动甚至战斗。
不依赖于视力这一点还是师父教的呢。
然而她总是适时地忘记眼神的对峙和势的碾压也是战斗的一部分罢了。
于是自然而然的，在雪村看来她已经做好了对方会攻击过来的准备，在风间看来，则是一个没什么意思的但是颇看得懂形势的女……鬼在表示恭顺。
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讲真就算告诉雪村其实是在防御风间恐怕也是不会相信的。
——就算是在防御，谁会用拔刀流防御啊！
咳咳，这一点来说，雪村也是独一份了……
于是，风间少爷悠悠然跳下来，开口道：“雪村千鹤。”
其实来者没什么恶意，雪村瘪嘴思考了两秒，果断放开了刀而只是普普通通没什么防备地站着了。她想了想，开口问道：“你来找我？”
漂亮的问话。风间挑挑眉。能一眼看出他们是来找她的，那事情就简单了。
“新选组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风间也爽快地说明了来意，“我是来接你回鬼族的。”
“鬼族？”雪村皱了皱眉，暗自忖度自己长得也算不错，性格也不是传说中的土方式的强硬作风，怎么和鬼扯上了关系。
幸好这些腹诽话没说出口，不然不知对面风间真鬼族千景会是什么表情。
大概会觉得她和人类相处久了脑袋出了点问题吧，嗯。
“不知道鬼族？”风间闻言皱起眉头，看起来既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困扰。总感觉事情变得棘手了一样。
“什么啊，”一个听起来就很欠收拾的笑声闯入雪村的听觉，“不知道鬼族？确定不是开玩笑？”
雪村千鹤冷漠脸：说人话。
当然，良好的教养让她把这句话吞了下去，她只是默了默，语气略有些不耐烦，说道：“你们以什么身份要带我走？我是自愿留在这里的。”雪村顿了顿，缓和了语气，接着说，“想必各位也不想落下一个拐卖人口的强盗之名吧。”
虽然语气缓和了，但是这话真是怎么听怎么不顺耳。风间滞了滞，还是耐心地说明了几句：“你是东国鬼族世家雪村家的女儿，你的姓氏和你腰间的小太刀就是明证。”风间措了措辞，把关于东国雪村被灭门的事情体贴地略了过去，“我作为西国鬼族世家风间家的少主，来将遗落在外的雪村遗孤带回鬼族应该在的地方而已。事先说明，要带你走并不需要你的同意。”
在风间说到二人家世的时候，雪村还置身事外，百无聊赖地想着：嚯，这股浓浓的门当户对的味道！但是听到最后一句，雪村眯了眯眼睛，感觉有点来火。
“不需要我的同意？”雪村顺了顺呼吸才把火气压下去，想到他说了这么些事儿不就是为了征得她同意吗，心里这才舒服点，还不由暗自唾弃：哪儿来的傲娇，我最讨厌这种属性了。
雪村觉得有点手痒，但理智告诉她不宜动手，主要是打不过。但是立场还是要表明的，她左手拇指推了推刀锷，清脆的金鸣在宁静的夜里乍响，气氛一下子变得僵持起来。
“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雪村既没有战意，也没有杀气，只是把手握在刀柄上，“与是人还是鬼无关，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我，雪村千鹤。希望阁下不要强人所难。”
啧，敬语都用上了。
想到现在一触即发的形势，新选组这种出头鸟的枪杆子地位，加上现在在坂本龙马的沟通下，萨摩和长州又几次密会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但是军粮枪支的互利互惠那是等闲吗？！呆在新选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好吗？！这女鬼呆哪儿不好呆新选组！她就算在随便哪个家臣家都省心多了好吗？！而且还说！不！通！
风间觉得很心塞，难啊，太难了。
就在此时，斋藤的第一刀也到了，风间虽然思虑万千，但竟也轻飘飘躲过了。
“大晚上在这种地方和女性私会真是没情调啊。”
这声音，这语调，这措辞，雪村木着脸挪开拇指，刀一下子落入了鞘中——
“原田桑，你能不能想我点好。”
“啊哈哈，抱歉抱歉。”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