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的水果篮子》沉酿三两

11、杞纱

　　然而还有其它的，她眼睛里埋得很深的，但他还是捕捉到了的，绝望。

　　本来那些应该理所当然说出来的话，突然就什么都无法去说了。

　　“快点走吧。”未央却先开了口。

　　明明都心知肚明，却都不由分说逃避掉了。

　　一路依旧换了左手拉他跑回家，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说起来，绫女比我大七岁，我应该和叫波鸟先生一样叫你绫女先生呢。还是叔叔？”未央又恢复了那种再平常不过的语气，有淡淡的笑意。

　　“我有那么老？”绫女没有多说，自然的仿佛两个人就是和以前一样。

　　回去一觉睡到第二天十点，终于被小透急急叫醒。

　　原来波鸟给由希检查了天生不好的气管，确定没事。

　　于是职位惯性又要顺道抓住大家给所有人都体检一遍。

　　未央半睡半醒让他检查完，就回去接着睡觉了。小透波鸟顿时无语。

　　黄金假日很快就过去了，回到原来的房子格外亲切。

　　波鸟回了本家，绫女回到自己的服装店，学校的课程也相应恢复了。

　　于是也就很快和小透的好朋友鱼谷卯绪、花岛朔熟识起来。

　　一早起来，嗅到湿润水汽的气息。未央开窗就看见灰蒙蒙的天空，雨丝飘落的声音又轻又细。

　　下楼，小透在晾衣服，未央却意外的发现她身后跟了一个小小的橘色及肩短发的女孩。

　　是杞纱。和她一起的还有过来找翘家出走的杞纱的草摩泼春。

　　杞纱怯怯地拉着小透的衣角，小透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小透进厕所，她就蹲在外面静静等着，始终一个字也没有说。

　　“好可爱。”小透忍不住抱她。

　　情况持续了好几天。

　　未央看她们走来走去的忙着。阿夹在一旁拄着脸烦躁。

　　由希似乎很担心，和泼春一起静静看着。

　　泼春安静的陈述事实：杞纱在学校受到欺负了。

　　上国中之前，同学们都习惯了，一直很喜欢杞纱，但升入国中之后，一切都变了。

　　因为发色被嫉妒，班上的同学强迫的剪掉了她原来的长发，每个人都疏远她。杞纱很努力的试图融入大家，即使剪掉头发也没有责怪，但是同学们都疏远她，像异类一样看她。等到杞纱发现到这一点，她就再没有开口说话了。

　　杞纱的妈妈因为知道她被附身，一味保护她，造成了她相比脆弱和怕生的性格。但她真的很担心杞纱。

　　“生出被十二生肖附身的孩子，父母不是过度排斥就是过度保护吧？”泼春笑了笑。

　　可能是本家的波鸟提起过，泼春看到未央也没有过多在意。

　　之前有听到杞纱的妈妈打电话过来交代小透杞纱住在这里的事，以及杞纱平常喜欢和讨厌的东西。

　　真的是很费心的母亲，声音里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可是……她应该长大不是吗？”未央语气很随意。

　　我们都很喜欢你，但是我们能为你做的，也只有喜欢你而已。

　　由希听到这句像是无心的话，似乎想到了一些事，原本担心的眼神渐渐坚定。

　　这天和小透一起打工照例到很晚。从打工的地方出来只看到路灯依旧亮着。

　　一出门，看到路灯下等待的泼春由希还有杞纱。

　　杞纱看见小透，张开双臂走过来，发声有些模糊，但未央还是听得出：“姐、姐姐。”

　　身旁的小透惊喜的飞奔过去蹲下身抱住她。

　　未央远远看着拥抱的两个影子，还有温和看着她们的由希泼春，终于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