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风》kagula

11、第十一章

　　我深吸了一口气，立定转身，云正揭开月轮，照上她的泪痕，才刚想的一番完美说辞又咽了回去——“你猜三叶说了什么你可别笑——”
　　真说了那种话我怎么原谅自己，她明明就在哭！可我又该如何说起，彗星降临的那一夜，我的心也分了叉。
　　从口袋里掏出那罐她没带走的咖啡，放回握着的她手里。“早耶，”她一动不动，抬头望我，“那天说我是你的第一，我现在能问是什么意思吗？”

　　我根本什么都没能反应，就见他甩手给了自己响亮的一巴掌，调头便走。没打在我脸上，我却开始耳鸣。
　　要去拦他，要去拦他，我对自己说，可脚却止不住地抖。出声吧，出声就能叫住他，短短三百米一旦走尽，便再不能指望他还记得起今天。
　　“敕使…敕使等等我……克彦！！”

　　声音大到邻居亮起灯来，少顷才灭，她这才敢在路上抽噎起来：“为什么不想听我说，不是你问的吗？”
　　是的，所以我才抽自己，卑鄙到要女孩先来回答，我的想法又敢跟人说吗？明明才刚跟三叶表白，我哪来的脸问在这种时候！
　　“你怎么想的都跟我没关系，不是那个问题。”
　　“果然还是三叶？”
　　“三……当然不是！”别再扯别人了，我都也一团乱麻，“这对你不公平……早耶。”
　　“那克彦现在又是怎么想，说出来再伤人也是公平的。”
　　“我……我……”看着她倔强地站在坡道上，我终于明白了说不出口的原因，“我不想说会伤你的话。因为我还想有天，发现非早耶不可的时候，你还肯接受我，连同我今日的自私。”

　　“现在就接受，不行吗？……你知道那天不会来的！”
　　“别替我下结论啊！”
　　“难道不是吗！让我如何都无法怪你，你就永远不会回头看，绝不会有无法代替的人的！”
　　“早耶当然无法代替！”日渐模糊的记忆，在交汇的那刻再次清晰，“没有你我们都不可能会在这里，又怎么会跟三叶说上话，我会在无人的坡道上受更多伤，绝过不了这样痛快的十年！”
　　“但对我太漫长了啊……”只有和三叶在一起，才会看到你投射的眼光。你行进的方向，信仰的人，还要多久，我才有同样驻入你内心的资格？”我甚至怕再也没有明天……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的感情就再也没有结局……”你若没有看破，我纵使再等上十年都可以，可既然你都说到这里，”再一分钟我都等不下去，为什么你还要退缩！“

　　你真是嫌我死得不够早啊：“因为我还没法问心无愧地说喜欢你，我接受不了用这样的态度跟你在一起，我既然当了人心里的第一我就不想再被看不起，被逼着说你也很重要也一样卑鄙。难道你就想听这种话，就这么愿意委屈自己！”

　　我松下了手里的咖啡去擦眼泪，罐子沿着坡道向前滚：“我没有委屈，听到你都告诉我就足够了，你所有的卑鄙自私问心有愧都没有关系，我原谅你，希望你也能接受我，从此成为你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