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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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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尚文定在原地没有动，沐玥横在他面前的手指，纤细笔直，冷白的皮肤，在阳光的映衬下，发着淡淡的柔光。
她的红唇一张一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让他抓住沐玥的手，抓住她，他就得救了；另一个，他很熟悉，就是被他关起来的那个恶魔，恶魔吐着黑色的泡泡，嘲笑他，一个没有心的废人，还想连累别人，无.耻。
两个声音，你一句，我一句，吵个没停。
穆尚文头疼欲裂，耳朵逐渐失声，视线也渐渐模糊。眼见着沐玥即将消失，不，他不允许她消失，牙齿重重地咬住舌头，剧烈的疼痛，赶走脑海中的杂音。
世界跟着亮起来。
他一把抓住横在她面前的手，带着沐玥出了教室门。
青春期的男男女女格外敏感，但凡一对儿男女多看几眼，多说几句话，大家都会逗弄一番，直把当事人弄得面红耳赤，才肯作罢。穆尚文此刻的举动，在大家的眼中，可比几句悄悄话要劲爆的多。
沈岚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扯着林东的胳膊，“他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东捡起被惊掉的下巴，本能地反驳：“开始，开始你妹。”
“手都牵了，还没开始。”
“就是，你别替学神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吃瓜群众，群情激昂。
“打住，停！”林东制止众人，甩了一下他的板寸头，解释道：“首先，我跟你们学神关系不铁，真没必要替他掩饰。其次，我女神肯定不会看上一个面瘫。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你们学神眼里，男女都一样，无性别差异。”
“啊，这样啊！”
一部即将上演的言情巨作，就这样被林东一盆冷水，泼死在摇篮里。
上次，穆尚文拽着沐玥的衣袖，飞奔去烟雨楼抢食，这次，他牵着她的手，飞奔去教导处。天气很冷，少年的手却很热，不断有汗往外冒。这些汗跟沸腾的热油，灼烧着少女的心。
“来啦！”驴脸抬头看了一眼十指紧扣的二人，“先坐，我还有一点就好。”
穆尚文带着沐玥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两人的手依旧死死地扣在一起。沐玥看了一眼正噼里啪啦打着字的驴脸，幸好他没有注意到他们。
沐玥轻轻挠了挠穆尚文的掌心，没反应，怎么可以没反应呢？这可是教导处，当着教导主任的面十指相扣，公然挑战校纪校规，还要不要活了。
沐玥使出她的必杀技，另一只手摸到他的身后，对着他的腰使劲一拧。
吃痛的穆尚文猛地跳起来，手也松开了，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肇事者正低着头，装死。
“咋了？”驴脸茫然地看着穆尚文。
“有，有蟑螂！”
穆尚文摸着又痛又麻的腰，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穆尚文和沐玥，可是能给学校盖楼的人，怎么能让他们被蟑螂欺负。驴脸放下手头的工作，蹬蹬跑去找来扫帚，将办公室的犄角旮旯，全部翻了一遍，还真让他找到几只过冬的蟑螂。
沐玥看着地上的蟑螂尸体，心中的愧疚更甚。
“穆同学。”
穆尚文被驴脸的智障行为惊着，一点都不想搭理他。驴脸早就习惯他的面无表情，转身招呼沐玥。
“沐同学。”
沐玥看着笑得比老鸨还甜的驴脸，心中嘎巴一声脆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面上还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主任，您说。”
“M省一中的学生代表近期会来咱们学校交流学习，学校想让二位作为本校代表，接待他们。”
S省和M省都是教育大省。两省的一中又是各自的王牌学校，说是交流学习，其实就是提前打擂台。
“我没兴趣。”穆尚文见沐玥僵在原地，当即拒绝。
“穆同学，人家指明要你参加，你不能没兴趣。”驴脸急了，“老洪不知道给人家灌了什么迷魂汤，人家点名要见你。”
“十道题。”沐玥与穆尚文对视一眼，明白了这场是非的起因。
洪七公昨天拍下穆尚文的解题过程膈应M省的人，这不，人家找上门来了。
“主任，这是学霸们的游戏，我学习很烂，我不去。”沐玥以退为进，老实交代自己的学习情况，想要推掉这次活动。
“不行，你一定要参加。”
“为什么？”
“人家的校花要来。”
沐玥：......
“拼学霸，咱有学神；拼美貌，咱有天仙。”驴脸用手捋了捋稀疏的短毛，“两位同学，事关学校荣誉，麻烦二位了，这是接待计划书。”
说完，就把懵逼的二人推出门外，砰地一声关上门。
接着，里面就传来讲电话的声音，“王校长，事情办好了，两位同学很愿意为学校效劳，您安心出差...好嘞，再见。”
沐玥心头有一万头草泥马飞过，生活，太难了。
穆尚文看了两眼计划书，折起来往兜里一踹，“你怕？”
“怕。”沐玥点头如捣蒜。
“没出息。”
“你不怕？”
“一群小屁孩，有什么好怕的。”
“我学习不好。”
“有脸就行。”
“滚。”
沐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追着穆尚文就打。
沈岚看着大打出手的二人，说道：“驴脸牛叉，言情剧改编成武侠剧，厉害。”
林东看着穆尚文，很明显，他在陪着沐玥闹，一副爷就爱挨打的抖M样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是不是要打个电话跟姨母汇报一下，她家儿子可能要换药。
“东子，地理笔记好了吗？”
林东看着瞬间变脸的穆尚文，心里嘀咕道：“不用换药了，这家伙没药可救了。”
“沈同学，你的政治历史？”
沈岚立刻坐下，找笔翻书，继续奋斗。
“沐玥同学，鉴于你这么有活力，考核时间提前一天，你的数学笔记开始看了吗？”
沐玥举在空中的手，快速落下。暗骂自己愚蠢，竟敢追着他打，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沐玥越急越乱，翻看英语笔记的手，不可控制地抖起来。到底是做演员的，调节心态的能力，早就练得如火纯情，很快，她就稳住心神，开始专心看笔记。
穆尚文靠着三句话，完成三杀。
教室后面的这片天地，一片静谧，有利于他调节失控的心律。
林东刻苦，沈岚刻苦，沐玥更刻苦。别的同学受到感染，纷纷效仿。洪七公为了换座位的拉郎杰作，开始发挥作用，大家不再将学习小组当做一个笑话，而是真诚的互帮互助。
一件事能否成功，跟人的意识形态，有着很大的关系。
实验班的同学集体上进，班主任老李这两天心情特别好，中午吃饭时，特意将红烧肉让给了洪七公，说是最近减肥，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
洪七公是肉食动物，乐呵呵地接下老同学的孝敬。
因为穆尚文擅自压缩了时间，沐玥只能对原先的复习计划进行压缩，她用一个白天，看完英语笔记，做了一张英语卷子，效果还不错。晚餐，她没去食堂，让沈岚给她带了两个包子，就着白开水，对付过去。她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拿来对付，她最害怕的数学。
晚自习，沐玥一动未动，专心看着数学笔记；穆尚文也没动，专心闭目养神。
第二天早晨，沐玥一到教室，就发现桌上有几张手写的数学题，字迹很熟，跟她这两天看的笔记一样。
数学题是配合笔记进度出的，不得不承认，这人虽然脾气臭了些，但在对待她的学习上，他有心了。
沐玥放下书包，拿出笔，伏案答题。
奋战了一天，沐玥终于看完数学笔记，并顺利答完了他留的题。
两天的时间，学习的完成度，比前两年都要高。沐玥摸着穆尚文给她的笔记，心想这些，要是放到市面上去卖，大概会是天价吧！
她很想跟他分享此刻的喜悦，但他一天都未曾露面。
空空的桌洞里，安静地躺着他的飞鸟集。
沐玥刚想拿起他的宝贝看看，数学课代表路遥抱着一大摞卷子，飞奔进来。
“明天M省一中的实验班要来与咱们PK，洪老师紧急出了三张卷子，让大家今晚回去练练手。”
“草，不是说学生代表吗？怎么来了一个班。”
“M省一中的疯子是不是有病，是游戏不好玩吗？是电视剧不精彩吗？跑咱们这儿来PK！”
“PK，又不是蛐蛐，PK个鬼。”
大家嘴里抱怨，手却很诚实，有条不紊地传着卷子。
“上周六考的卷子，已经改好了，我念名字，大家拿回去订正一下。”路遥大声喊着名字，发上周六考的试卷。
“沐玥。”路遥将卷子对折，遮住分数，举在半空，继续念下一个人的名字。
突然，手头一轻，卷子被人粗鲁地抽走，路遥抬头一看，一个长相艳丽的女生拿着沐玥的卷子，嘴角讥诮地笑着。
“同学，你走错门了。”
路遥伸手，让她将沐玥的试卷还给他。
“我来见一个老朋友。”
那女生不理路遥，将沐玥的试卷粗暴地卷成一团，扬着头看向迟来的沐玥。
“好久不见，我的大明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