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天下》兰若月

5、耳听为虚

　　随他行至马厩前，看厩里一匹匹嘶愤不已的宝马，苦笑。马到都是好马，日行千里不成问题，只是这性子，也都太烈了些吧。
　　“有没有驯好的？”围着栏走了一圈，没看见一匹好惹的主。
　　“有头噘嘴的，倒是听话。”某人缓缓地度着步子跟来。
　　“噢。在......”又耍我？“那，就那匹好了。”
　　顺手指了指白朴牵来的枣红马。赤鬃白蹄，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你能驾驭得了它，就送给你。”表情没一丝变化，好像早料定了一般。
　　算了，看样子这马是驯不服了。转手指了厩中的一匹黑马。让人开了栏牵出来。纵身跃上马背，不听话？行，只要你甩不下我来，我就有办法驯你。
　　“走吧。”他上马。好像没看见我这边的状况，那个......马老兄，别光撂蹄子不走啊？！
　　“追影，别闹了。”回头，轻声一句。
　　别光说......这马......真不折腾了？这人......难道就真是无所不能？
　　慢着，是谁说七皇子不善骑射来着？这么烈的马到他这儿都跟那小白兔似的，还有什么坐骑他驾驭不了？
　　“怎么了？”路上，他看我心不在焉，问道。
　　“关于你的传言，到底几真几假？”
　　“你说‘体弱多病，不善骑射’”他倒也不避讳。“自我十岁以后，几乎没在宫里呆过。这么长期在外总得有个托词吧，所以这‘养病’的日子多了自然也就成了体弱多病了。至于不善骑射，多半是因着每次老爷子行猎，我总是推托不去的缘故。”
　　推托不去？谁不知道圣上好武，每次行猎都是众臣子表现自己的最佳时机？你.....还真是特立独行。
　　“其实也去过几次。只是没陪他们一起玩儿罢了。”
　　深藏不露？
　　“行猎有趣的很，偶尔看看解闷可以，不过掺和进去就不好玩了。”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刺杀、下药、陷害......好看的戏码多着呢！也多亏了这身功夫，不然我早不知被那‘乱箭’射死几回了......不过那些人也真是笨，失手了这么多次，居然一点怀疑也没有。还真以为我只是命大呢。”
　　“是么？看来，你活地并不容易。”突然地心生同情，在这么个地方长大，也许比生于乡野更加可怜。
　　“哪里。他们的把戏，南郭诚去应付就绰绰有余。而且闲时，拿来解解闷儿也不错......行了，下马吧。”
　　才发现已到了聚义庄。跟他聊天，时间到过地真快。
　　“马不用拴，它们走不丢。”下马，还不忘吩咐一句。
　　“哦。”
　　几个起纵，他停在了庄外。怎么了？
　　走近了才知道，这庄外，早被他用毒花布下了阵。众星捧月？似乎略有不同。不过解起来还不算太难。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便看出了解法，一脚踏了进去。
　　“果然难不住你。”出阵，他笑道。
　　“哄孩子的招数，别拿出来丢人。”把我当三岁小孩儿？
　　“哄孩子？你把修罗骑看得如此不值？”
　　修罗骑？这破阵能拦住他们才怪！你难道不知罗家人可是最擅长排兵布阵之术的？而那世代相传的修罗阵，更是百年以来无人能解的奇阵！
　　“不信我的花拦得住他们？不然我们打个赌。以三件事为赌注，如何？”
　　“好。”罗家人有多可怕，你会比我更清楚？连我都能一眼看破的阵法，又岂会难道身为世子的他。
　　半盏茶后，隐隐听到了马蹄声，来了吧。
　　突然的害怕，见到那些人，还有他。
　　躲到角落里，看他骑马走来，俊秀的面容，魁梧的身姿，还有那目空一切的骄傲。不愧是罗家的少主人，娘的儿子。
　　停步，下马。骂了一句脏话。片刻后，便抬步向前。看来，我这个无师自通的孩子，终比不上那个集结了罗家全部心血的他。
　　“罗家人，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耳边，一声轻叹“看到了吗？这世上的传言，大多是不可信的。还有，你输了。”
　　一惊，发现他已触动了机关。
　　毒气散开，见他慌忙跳出阵外，脑后一阵清风，毒气霎时没了踪影。看来，罗家人，他还是有所顾忌的。
　　“掩日剑我自会送回帝都，诸位还是请回吧。”话语间，含着十足的讽刺。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清朗的声音，略带几分恼怒。
　　“走吧。”轻声一句，然后便被他拽出老远。
　　“嗯？”反应过来时，已被他拽到了房顶，这么显眼的地方，不走也不行了。
　　“再不走，他们就要等急了。”
　　翻墙出了庄，见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连夜赶路？”被他拉上马车，问道。
　　“嗯。拿着七柄剑在外头，我不放心。”